特纳一手持机械刃,一手持聚能爆裂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身后的更衣间中不时的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狐在更换衣物,她的衣服经过之前那一番折腾已经完全不能穿了,而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很多时候她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但依然脱离不了她是个女人的本质,所以很显然她也不可能穿着那样的衣物穿街过市。
不过好在这个购物中心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综合购物中心,里面的衣物应有尽有,而且由于之前的狙击和爆炸事件,整个购物中心里的人要么逃跑要么疲于躲避保命,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以狐很轻易的从一个超高档品牌的店铺中找出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就在特纳努力的想要将脑中因为那更衣的声音而产生的某些遐想排出脑外的时候,狐的声音忽然想起,“你难道不准备就你刚才做的事情做出解释吗?”
“解释?”特纳一怔,随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但是语气却没有半分改变的淡定的说道:“我不觉得需要解释什么啊,不就是你中毒了,我帮你把毒吸出来么,说起来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似乎你还没感谢我呢。”
“那舌头呢?”狐完全无视了他想要转移话题的招数,继续问道。
“那个啊。”特纳说道,却是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要知道,舌头的触觉以及对于味道的感觉可不是嘴唇能够比拟的,特纳在多方面的刺激之下伸出舌头的那一下,竟是清晰的感觉,或者应该说是品尝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那种毒药的味道,还是狐肌肤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股味道就仿佛一根针一般,深深的扎入到了他大脑的深处,给他留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记忆。
勉强定了定神,特纳依然义正言辞的回道:“口水能够解毒,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只是害怕毒没有吸干净而已,你以为我想干嘛?”
“你……”面对特纳这近乎无耻的反问,狐也不由为之语塞,气呼呼的闭了嘴,快速把衣服换上,然后走出更衣间,再然后,就看到了特纳的脸。
那张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那个笑容里的含义很是丰富,赔罪、讨好、尴尬,以及……一点点的留恋?很显然,特纳也知道之前做的不太对,虽然口头死硬,但是这一个表情,却是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表情之后,狐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软,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责罚的话,甚至都已经准备动手教训这个敢占她便宜的小子的心思在那一刹那全都消失不见了,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蛋有一点点发烧,于是想说的话也不说了,立刻转头往外走去,同时在心里暗暗自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不应该的……
对于狐的反应,特纳也是一怔,他可不是什么情圣,虽然之前多次对狐口花花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无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恋爱经验都少的可怜,所以,面对狐的反应,他竟是没弄明白原因,只是下意识问道:“你干嘛去?”
狐走出几步,再转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语气也变得冷静起来,说道:“当然是去报仇了,就算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那种死士,但是,至少还有一个狙击手应该还在附近吧?”
“说是这样说,但是,从我们进入这里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了吧?警察都快到了,那个狙击手又不是傻子,不会还停在那等我们去杀吧?”特纳说道。
“至少有希望不是吗?你也不想随时有个狙击手在暗中注视着你吧?而且,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气,你能忍?”狐反问道。
“说的也是。”特纳点点头,接着看着狐说道:“没发现,你还是个超级记仇的性格啊。”
狐一怔,随即说道:“猛兽雇佣兵团的人,哪个不是这样?”
“明明是你自己的性格,和猛兽雇佣兵团有什么关系?搞得进了猛兽雇佣兵团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一样的。”特纳瞥她一眼说道,然后越过她,先一步往外面走去。
对于特纳的话,狐再次怔了一怔,却是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跟在特纳身后往外走去。
外面的街道上除了那几句尸体之外,已经再没有一个人存在,两人小心翼翼的从另外一边摸出购物中心,向着那个狙击手之前所在的狙击点摸去,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虽然之前一直被狙击枪逼迫着闪避逃跑,但还是根据能量子弹射来的弹道推测出了对方的狙击位所在。
只是,就像特纳说的一样,那个狙击手不是傻子,所以,早在他们两人躲进购物中心里以后,那个狙击手就已经离开,等到他们两人到的时候,那个大楼顶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看来你说对了。”狐站在楼道口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楼顶说道,其实以她的智慧,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一来对于之前那阴狠毒辣到了极点的刺杀实在太过火大,二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所以才提出过来看看,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出楼道,向着边缘走去,自是想要看一看那个狙击手架枪的痕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是,刚走出两步,一只手就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时,特纳的声音响起道:“别过去,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这个狙击手和她们是一伙儿的,难保会不会有什么更加阴狠的手段等着我们。”
狐抬手一把拍掉特纳搭在她肩上的手,紧跟着转身一巴掌拍在特纳脑门上,没好气的说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想不到吗?我敢过去当然是因为我有把握,不然都和你一样,傻不愣登的,还没碰到敌人,就先被敌人炸了个半死?”
说完,她再次转身向那边走去,而特纳则摸了摸被狐一巴掌拍中的地方,尴尬的一笑,同时也猛地想起,这个女人可是那个智计百出的狐,于是自己又给了自己同样部位一巴掌,暗骂一句“你丫是被炸傻了么”,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老实的跟在狐身后。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其变得更加随意和亲近,就连怪责的对话也没有了针锋相对的意味,反而多了几分打情骂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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