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哗啦———
窗栏终于被强硬拽下,几个犯人被压在下面也不顾疼痛,翻身起来随着其他人一起去扒窗口内侧的防护网,防护网单薄细疏,几经扯拽之下就有些松动,这下小护士更怕了,她一手举着注射器,一手横过小药箱挡在身前,身体瑟瑟发抖。
木哥还在用力的撞击着手术室的门,对身后的事,他不是不在意,而是想尽快制住里面那个更为危险的罪魁祸首,但在坚实的钢铁隔门面前,木哥的努力显然有些微不足道,女医生已经锯断了施强的手铐,又把电锯伸向了脚镣……
木哥此时最想的人是苏娇娇,如果有她在,这门恐怕早已被大卸八块,同时他也后悔自己当年怎么没从那个被自己抓住的“窜天猴儿”身上学到什么开锁入室的技巧。
木哥心里在乱想着,耳边却突然静了下来,医务室外的砸窗撞门声刷的一下都停住了,他回头向窗外看去,却惊奇的发现本来被围得密不透风的门窗前,此刻已是空无一人,十几个犯人正在不远处围城一团,人群中间有个纤小身影在左突右冲,看服饰,怎么好像是警察,看身形,怎么仿佛是女子,看背影,怎么好似那么熟悉……
宫妍终于没有力气了,她打消了向外冲的念头,十几次冲击,已经让她耗去了所有的体力,被她打倒踢翻的犯人此刻又站了起来,外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是体力急剧消耗还是惊惧使然,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脯在制式服装下高起低落,周围的人看了眼光更是发绿,已经有淫邪的嘴脸向她逼近,一双双多年未近女人的手颤抖着、兴奋着向她伸来……
宫妍绝望的闭上眼睛,记得有人说过咬舌能够了结自己,可,可父亲的悬案还没有破,妹妹的病还没有治好,孤苦伶仃的母亲……自己就这样走吗?不甘心,有太多的事儿需要做……
一只手终于拽上了她有些凌乱的警服,嘶啦一声,半截袖口已经被撕开……宫妍猛地睁开眼睛,充斥泪水的双眼怒瞪着周围一张张淫笑着的罪恶面孔,人们被她的气势吓得停滞了一下……
宫妍开始在心里咒骂起来,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犯了案关在这里,自己又如何被卷了进来;更怪他!如果不是他翻了案要离开这里,自己又怎会来这里领人……这个该死的人,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事事透着憋气,如果下次看到他,我一定———可,还有下次么……周围的人已经将她围得更紧……
宫妍心里诅咒着那个人,嘴上不自知的已喊出声:“该死的,木哥———”
“欸———来了来了———”人群外围传来一个声音,随着声音的穿过,宫妍身边的大汉开始一个个仰身摔倒。
“没想到隔着这么多人,你都能看到我,真不愧是警花啊———”木哥已跳到宫妍身边,诚心诚意的说。
宫妍一时愣住了,她没想到“下次”来得这么快,而且还不可思议的给她带来了惊喜———摔倒的大汉们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好像发不出一点力气,又麻又晕的感觉迅速传遍他们全身———宫妍看着大汉们身上的一支支注射器怔怔发呆。
“是麻药!大剂量的———”木哥解释了一句,拉着宫妍就往医务室跑,远处有犯人注意到了这边,怪叫着狂追。
医务室的门锁死了,木哥拽了两下没开,又跑到窗前去喊小护士,也不见回话,身后的几个强壮犯人已经越跑越近,木哥冲着宫妍大喊:“你弄开护网,我先挡着他们!”
宫妍却不为所动,她在地上捡起根警棍冲木哥说道:“他们,交给我———”
木哥不知道这个女警是想在自己面前显露一下身手,还是要尽到警务人员的职责,他见宫妍经过这短暂的休息,体力已恢复了许多,面色沉静稳立当中,大有一股“一女挡道,万夫莫敌”的气势,便不再争抢,全力的扯拽窗前的护网。
一个汉子当先冲来,宫妍也不躲,临空而起,一脚正中汉子耳侧,汉子呜呼栽到,又一犯人冲上,宫妍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折,咔嚓一声,犯人的手臂关节脱臼,哀声跪倒……
木哥见宫妍顷刻间就放倒两个强壮的汉子,暗暗赞服她的身手的同时也安了心,大力扯拽下,护网已被撕开一个小口子。
宫妍从小习成的格斗术今天终于有机会施展出来,她手上凌厉狠辣的料理着冲上的人,心里却乱得很,这个本来让自己痛恨不已的家伙却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看他的身手和智谋,可绝不是普通的下三滥小混混,可从第一见面时,他的粗俗印象就深深的印在了宫妍的心里,还有后来的与道上的人为伍、带漂亮女人堕胎、涉嫌劫持飞机……无论哪一点,都让木哥与败类画上等号,不,是大于号……但他的的确确救了自己,这让宫妍更加困惑。
木哥又把护网弄开了一些,回头看见远处有更多的犯人往这边跑,不由皱了皱眉头,宫妍见了说道:“大批的增援马上就到了———”她一棍敲晕一个汉子,“我来,是带你走的,你的案子———没事了———”
木哥手上不停,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突然回头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这监狱从哪能逃出去?”
宫妍听了,刚刚对木哥的产生的改观一下又转变回来———这人还是死性难改,都说了他无罪,可他还想着要越狱!她一肘击在一个犯人的太阳穴上,瞥了木哥一眼。
木哥看到宫妍默不作声,神色鄙夷,知道她有所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唉,看来你也不知道,不过也是,你们和监狱是两个系统……”
木哥说这话是由衷而发,但在宫妍听来却像是对自己的不屑和鄙视,她冷哼一声,“别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在医务室,我倒是略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