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即将日出,杨帆和章尧约好,只要日出,锦衣卫就会从北门赶来蟒山。杨帆不敢让锦衣卫过早地赶来,生怕场面自己控制不住,反而害了絮儿的命。
他的镜筒盯着那只麻袋,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絮儿在麻袋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事,他屏着气,稍稍一抬头,环视着守卫四周,看看有什么异动。
倒在树干边的老二,已经气绝身亡了。那个扑到在地上的老三,也已经昏死过去,唯一还在动弹的,便是那个捂着耳朵,满手是血的黑衣人了。他们死伤的很憋屈,根本没有看清楚什么情况,就二死一伤了。就算是远程火器,那也得有个声儿,偏偏杨帆的这把高科技就是消声的,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那个黑衣人,捂着耳朵,眼神狠戾地盯着周围,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动。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是谁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他忽然记起来,临行前师父说过,有那么一个高手,可能隐藏在凌河伯的身边。难道真的是那个高手所谓?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三人似乎有些可笑。好像三个小屁孩,在炕上打闹,没有发现大人正站在炕边上看着自己在打闹。然后一手一个,拎起来吊起来打一顿。他快速地朝着那个麻袋爬去。感觉那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他手上有人质,那样子才有安全感。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由于失血,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是花的。他的手,朝着那个麻袋遥指过去。
天已经亮了,即使肉眼看过去,杨帆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躺了许久的黑衣人还要朝那麻袋移动过去,赶紧低下头,再补上了一枪。
这一次。杨帆精确的命中了黑衣人的头颅,一枪直接打爆了那个黑衣人的头颅。那人依旧不知道怎么死的,便倒在了地上。等了许久,红日东升。杨帆依旧趴在原地。知道听到远处依稀传来马匹的声响,杨帆才站起来,看来是真的没有其他隐藏的人了。
然而就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如同他击杀敌人那样,他竟然看不出到底这股杀意来自何处。
而那声音。却如同九幽之下枯鬼的桀音,“嘤嘤,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啊!”
杨帆感觉到丹田一热,恍然间感觉到那如寒如灼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由外而生的,而是自己丹田内产生的。这更加让他感到头疼。外界产生的,那大不了躲开,而这由内而生的,那还怎么躲。总不能破腹自尽吧。
然而,他已经顾不得丹田内的那股躁动的能量了,他能感觉到,锁定而来的杀气已经逼近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能够察觉到,到底这股杀意从何而来。如果按照惯用思维来讲,这时候立刻蹲下或者趴下,感觉是最安全的。但问题是,杨帆连脚底板都感觉有一股即将要刺穿的感觉。他若蹲下来。万一是从地下来的伤害呢。
就连那个声音,他都分辨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正在此时,忽然杨帆感觉到自己体内丹田处的那股忽冷忽热的力量。变得更加强烈了,隐隐有一股想要冲出来的感觉。他的双手,捂着腹部。
糟糕,它要出来了!
蟒山之上,忽然金光大盛。若是杨帆脑后长眼,估计会惊呆了。虚空之中。幽蓝色的玄天真武大帝脚踩玄龟,赤金色的东华帝君御剑而立,如果细看,这两座法相都是闭眼的。这才是真正的请神术啊!连杨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会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
然而,就在这灿光出现的一瞬间,他的眼前,瞬时明亮起来,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拿着一把长刀,凌空砍来。他的身影非常的迅敏,以致于脚步都是如同瞬移一般,蹭蹭蹭的跳跃着。
此刻,杨帆终于看清楚了,到了来者何人。那是一个短发扎马尾的老头。不过杨帆很好奇,在坡度如此陡峭的山上,这个老头上下乱窜,难道不怕脚底一滑,翻下去吗?
就在杨帆对于这个骚气乱蹦的老头惊讶的时候,那个老头也是惊讶万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小子身后的是什么玩意儿?高速的移动,只能让他看清楚举着枪的杨帆身后那一金一蓝的光团。他不可能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光团,而停下他的脚步。既然没有感觉到那个光团有什么异样和威胁,那么他必然要杀了杨帆。
只要他出刀了,那么杨帆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什么是忍术,能够刺杀到人的叫做忍术,杀不到人,装神弄鬼的,那叫做杂技。他已经距离杨帆非常的近了。他不相信,除了那个诡异的老道,这里还能够有人能够阻拦住他的刀。
他已经隐藏埋伏了三个时辰,甚至就连杨帆骑马而来,山上埋伏,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然而他始终没有动手,怕的就是杨帆身边那个高人。但是,从杨帆亲自动手,以及数个时辰的观察,他确定,这次那个老道确实没有出现。那么,即使杨帆手中的那奇怪的火器很厉害,但是那又何妨呢。
只要他的身体在高速的移动中,那火器就不可能打到自己,而且,他的刀,已经差不多触及到了杨帆的身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而在杨帆看来,这个垂暮的老头,确实有些过分了。他既然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死老头的刀砍过来,那么,就容易许多了。不过他此刻却不怎么想躲开,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老头的动作,居然迟缓下来。
他没有看清楚,身后的两座法相,在这一瞬间怒目而睁,帝君开目,岂容凡尘入眼。老头的刀,被那金色和蓝色的光芒照耀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想砍下去,却感觉自己那几十年的修为,竟然一瞬间被消耗个精光,连握刀的手,都不自觉地颤动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