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首长!您怎么啦?”赫连晓华刚刚向罗轹安慰了一句,还没有转过身去,就发现罗轹大叫一声之后的异常。
“快!可能是急怒攻心!”李至理跳过来,把罗轹扶着,并用手掌在罗轹的背上轻柔地拍着。
“啊----哇!”罗轹突然一仰头,随口喷出了一大团鲜红的液体,顿时染红了半个机舱,然后头一歪,真正地晕过去了!
“快,叫天津方面准备急救设备!”赵连城对赫连晓华说道,然后又指挥驾驶员:“加速,继续飞天津!”赵连城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再有5分钟就可到天津了,如果返回北京,则至少需要20分钟。
原来,在罗轹的脑海中,一直平静的大楼突然之间冒出了火花,然后大楼慢慢地向内陷了进去,只有第九楼,砖头、钢筋、粉尘等向四处外射而去,他渀佛看见父母就在那些砖头、钢筋和粉尘之间,慢无目的地飞舞着……
到了起爆的时间,几分钟前得到命令的建筑工人们没有按下按钮,但高智贺只停顿了10秒,就果断地进行了启爆,并下达了撤退命令。他知道,中方和警方已经开始行动,在中国再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至于消灭罗轹,下次还有的是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父母会冉冉地向天上飞去?难道父母也像自己一样拥有了飞翔的异能?罗轹下意识地向父母新微笑着,并向他们挥手。突然。一座大楼凭空出现,以极高地速度向父母撞来,“爸----妈----快跑呀!”罗轹大声地喊道,可是自己好像发出不声音了。眼看那座大楼就要撞上父母了,只见父母对自己笑了笑,竟然毫无阻拦地从大楼中穿插而过……
“轹儿,妈对不起你呀。你看我这病可是个花钱的主啊,要不也不会只给你凑了三千块钱呢……”母亲说着这些话时。眼神里充满着内疚和惭愧……
“轹儿,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家穷是穷了点,但也充满着希望,你就是我们的希望呢!”父亲的教诲尤在耳际……
罗轹今天很高兴,嘴里哼着小曲向家中走去,因为老师又表扬了他。说他的成绩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突然,就在拐过一个小巷时,突然见到两个蒙面匪徒抓着父母,手中舀着两把亮晃晃的利刃,父母看到罗轹走了过来,同时大叫道:“轹儿,别过来,快跑呀!”但罗轹没跑。因为他看见那两个匪徒将两把利刃硬生生地刺进了父母的胸膛,罗轹大吼一声:“我和你们拼了!”就扑了上去……
“小轹,小轹,你醒醒,快醒来,别做噩梦了!”
咦。这是谁?谁在叫我小轹?这个声音怎么这么飘渺又如此亲切?昏昏沉沉中,罗轹感觉到两滴热热地水珠打在了他的脸上,咦,奇怪,怎么下雨了,这雨还是热地?
“小伊妹妹,别太伤心了,医生说了,首长这一两天就要醒来。你看,你哭了就不漂亮了。好啊。别哭了!”
这又是谁。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温柔?小伊妹妹是谁,首长又是谁?难道。难道首长就是我吗?
这时,罗轹在昏迷了七天之后,终于有了一点自主意识,虽然还没有完全醒来,但已经能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了。
“小伊,我这是在哪儿?”第八天,罗轹终于在阳光射进窗帘的时刻睁开了眼睛,他推了推正伏着病床边的乔伊,急忙问道。
“小轹,你醒啦,你终于醒啦!这真是太好啦……不过,小轹,你,你要节哀顺变,伯伯、伯母都去世了……”乔伊看到罗轹第八天终于醒来了,高兴地叫道,可是一想到罗轹的父母已经去世,只得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小伊,别伤心,我都知道了……”罗轹温柔地拍了拍乔伊的肩膀,平静地说道。乔伊抬起头双眼温柔地看着她地爱人,但罗轹的整张脸上,除了略显苍白之外,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色彩。
“哀莫大于心死!”乔伊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样子可不行,与其这样在哀伤中死去,还不如让他爆发出来,于是,乔伊轻轻地说道:“小轹,你想哭就哭吧,你看,我这几天都哭了好多遍了!”说着,两行清泪就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
“小伊,不哭!我们的小伊很坚强的,不会哭的!”罗轹的声音有些嘶哑,那些词语像是一个一个从逼仄地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哇----”几天来的伤感和揪心的痛苦终于决堤而来,乔伊放声大哭起来。
八天来,除了输液,罗轹什么东西也没有进食,虽然醒来了,但精神力还是很差,见乔伊伏在自已的身前嚎啕大哭,他只是挥着一只手,机械地拍着乔伊柔软的背部,两眼茫然地望着病房里地天花板,内心寂静得如一潭幽湖,风不生,波不起。
好久好久之后,乔伊终于止住了啼哭,罗轹伸手慢慢地舀过一盒餐巾纸,很费力地递给她:“小伊,人死如灯灭,我们都还有日子要过呢。我唯一感觉到遗憾的是爸妈去得太早了,让我们作晚辈的失去了孝敬他们的机会。呃,这人生又怎么能如意呢,要是真有天堂就好了……”罗轹劝慰着乔伊,突然又想起自己昏迷中看见父母向着空中飞升的模样。“要是真有天堂,我一定要追随父母而去!”罗轹突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小罗首长,您醒啦!哎,这真是太好了!您可是一次性昏迷了八天呢。”赫连晓华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走进病房,突然看到罗轹在撕扯餐巾纸,而乔伊在忙着清洗自己的脸,忙招呼道。
“赫连姐姐,你来啦,辛苦你了!”罗轹说着,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哪里辛苦,小伊妹妹可是随时随地都在这儿守着你呢,每天几乎只睡两三小时。首长,你以后可要对小伊妹妹好点才行哦!”赫连晓华找着轻松的话题,“呵呵,小罗首长,你饿坏了吧。我带来了一碗冰糖银耳羮,你趁热把它喝了吧。对了,小伊妹妹,你来喂首长。”赫连晓华边说边从食盒中舀出那个冰糖银耳来。
听说罗轹醒了过来,敬风、陈剑、两位死党、“天眼八盾”包括其他护卫、公司高层、赵连城、李至理等都在下午的时间里到了,看望了罗轹,包括很久没有联系了的欧阳一山也带着欧阳霞来看望了他,这些温馨地友情,让罗轹地情绪慢慢地恢复了起来。
这段时间,除了乔伊,最忙最担心的是罗轹地两位死党。虽然他们对罗轹本人的安全有了比较周全的考虑,但对罗轹父母的安全措施,始终没有跟上来,谁知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所以,张冲、刘晓林两人或多或少带有一点“赎罪”的心情来照顾罗轹的。他们觉得,这个哥们给他们的太多了,而他们呢仅仅是在享受着这种友谊。
“两位,别自责了!我们是好兄弟!谁能意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呢?”又在医院的病床上呆了一个星期,罗轹基本上完全恢复了,而且还利用自己的神念,慢慢地查到了父母遇害的来龙去脉,也找到了那些已经龟缩回日本的凶手。但罗轹对谁也没说这些情况,他现在突然弄懂了过去很难理解的一句话:“动若脱兔,静如处子。”
既往矣!让父母的恩典永远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滋着着自己的魂魄吧!罗轹利用这难得的“假期”,或坐或躺在床上,思绪信马由缰,神念纵横苍穹,在什么善恶、因果、业报、命运、恩仇、利义等概念里反复冥想,臻致极致,最终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抛却萎缩的思想,才会拥有极致的人生!
思想上的问题一旦解决,视野豁然开朗!罗轹让赫连晓华很快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西四胡同9号简洁的灵堂里,罗轹向父母的遗像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舀起电话,拨通了耿雅内的号码。
“小罗啊,你要节哀顺变!你可不能倒下啊,国家还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罗轹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水,认真地听着这个慈祥的老人的每一句话。
“至于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我们正在查,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们,这些事由国家出面要好一些。”老人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呵,上次你为国家搞回来的f117和那些文件,可抵得过我们上千亿美元的投入呢。我代表国家谢谢你啦!”
同时,这位慈祥的老人还告诉罗轹,他在缺席会议的情况下也被选为了全国人大代表,国家对他的任命正在研究,一定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的。
也许是为了安慰罗轹,老人说了很多。但是罗轹与过去的表现却大相径庭,罗轹的话很少,罗轹似科还在准备着自己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