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儿低头向一个小女生认错的确丢人的很,可是道完歉之后谢啸天却觉得一阵解脱,心中轻飘飘的,舒爽无比。正打算回去和胡晶晶聊天打屁之时,莫晓静却将他喊住了。
“老师,可以坐下来让我画张话吗?”
谢啸天转头一看,好家伙,出来野炊也不忘带上家伙,画板画笔等等绘画工具一样俱全。对于学生的好意当然不便拂去,尤其是漂亮的学生。谢啸天指了指自己,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模特吗?”
莫晓静恩了一声,殷切的看着谢啸天,又摆出眼神杀招来。谢啸天大呼救命,心道这下完了,自己最受不了这一招了。
“要老师当模特也行,有没有报酬啊?譬如说拥抱一下,香吻一个之类的。”天气好,心情就好,心情好嘴上就喜欢开些小玩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心道自己被章余带坏的谢啸天嘴上也不经花花起来。
莫晓静这么个黄花大闺女脸皮怎敌得过谢啸天这个老油条,慌的不敢与谢啸天对视,连忙将头低了下来。谢啸天也没想到莫晓静的脸皮竟会这么薄,平时和陶晓恬说惯了,嘴上一时没把持住倒是将莫晓静弄了个小红脸。谢啸天心虚的环顾一周,发现幸好没什么人看向这里,不过却意外的被胡晶晶看到了,被瞪了一眼,谢啸天也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料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后果。
既然口头上已经占了便宜,谢啸天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这么走去,只好端过一张小板凳往莫晓静身前不远处那么一坐,示意道:“这样做可以吗?”
莫晓静抬头瞄了一眼,声若蚊蝇的说道:“能换一张高一点的吗?”
“哦!”这回谢啸天拿了一张白色的椅子过来,刚才的小矮凳他自己做着也不舒服,这回换个高点的倒是正合适。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谢啸天也有点小兴奋,打着商量的语气问道:“晓静同学,你说摆个什么POSE好呢?”
莫晓静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谢啸天自己决定。
谢啸天心想怎么说也是有纪念意义的,摆个什么姿势好呢,思考者?大卫像?掷铁饼?思来想去谢啸天心想还是算了吧,这些雕像无一不是要求脱光光的,自己怎么说也是人民教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光有伤风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好了。
他转头四顾,嘴中还是将目光定为在侧方位的董前才与舒丽身上。
董前才与舒丽还在烤着芋头香肠鸡翅。听了谢啸天一番话,前卫大胆的舒丽大概也有所领会,打算像董前才发起攻势,两人共同坐在一张长凳上。谢啸天看的出来,舒丽虽然老老实实的坐着,但时不时通过一些小借口往董前才身旁挪动分毫,虽然距离很小,但是积水成渊,两人的距离也正在渐渐靠近。反观董前才,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过这等遭遇,心下也有些慌神,每当舒丽靠近一些,他便满身不自在,好像又把火在他屁股下烧一般,总是有些坐不住。
也不知是炭火烤的还是心中难为情,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潮红,董前才的额头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慢慢的往外冒着,逐渐汇合在一块儿,形成豆大的汗珠,然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舒丽从口袋中掏出纸巾,温柔的替董前才擦着汗水。董前才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想夺过纸巾自己擦,可是忙中出乱,一双手好巧不巧的正好握住舒丽的柔荑,只感觉入手柔滑细腻,心中一荡。
舒丽毕竟是女孩,虽然下定决心,可是脸皮尚薄,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赶忙抽回柔荑。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董前才似乎有些怀念刚才的一握,不过木讷的他此时自然也是心中大乱,感觉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屁股就更坐不住了。谢啸天看到董前才也不知和舒丽说了句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舒丽一人则是愣愣的看着自己方才那只被董前才握过的手。
甜甜的腻腻的初恋,如春风拂面夏雨润荷,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感情之一。
谢啸天将董前才愣头青一般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心中感觉好笑。可是笑过之后心中却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了,那名女子也像舒丽一般大胆,自己则也像董前才一般落荒而逃。小雨,不知道你当初看着我落荒而逃的背影是什么感受?
莫晓静的手指仿佛与铅笔成了一体一般,一手一笔在纸上跳跃,舞蹈一般美丽。她显示看着的侧面画,虽是侧面,她也看的清谢啸天的神情。只感觉他先前饶有兴致的盯着一处看,眼中闪着怀念,不久之后便是会心的一笑,就好像一个大人无聊之下盯着小孩子看,突然发觉自己小时候也这般天真过,傻过,那种笑容就好像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一般。
原本莫晓静嘴角弧度也在随着谢啸天的神情慢慢扩大,可是蓦地峰回路转,谢啸天眼中暖意突然变化,如夏雨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变得忧郁,纠结。到底是什么让他想到了这么多,到最后却隐隐带上一丝忧伤,如雨中丁香花一般让人怜惜,难道是怀念丁香花前那撑着油纸伞扎着麻花辫多愁善感的姑娘?
莫晓静知道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新来的老师了,可她也知道什么叫可为不可为,先不说他是否有女友,就是没有,那么自己也不会主动出击。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如雾里看花,朦胧多情,如同缩在蚊帐中看着外面的世界,一切都那么美。窗户纸被捅破之后,也许前方便是光明,但也有可能是黑夜。
精雕细琢之下,图画变得越来越丰满,谢啸天的形象也跃然纸上,可是却与谢啸天多有不像。画中之人坐在树荫下,偶有阳光透过树荫撒下斑驳阴影,更有稀疏阳光照射在画中人脸上,画中人侧面以对,微风吹得长发飘扬,遮住了大半个脸,眼睛却依旧那么有神,眼中尽是哀伤忧郁,如诗人一般多情,如秋风一般美丽却萧瑟,谢啸天张大了嘴巴盯着画中人,不敢置信的问道:“这,这,这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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