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一种执拗的生物,一旦下定某种决心后,总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这是一个优点,却同时也是一个缺点。
谢玄的饭店开的很成功,他已经在学校里联系到了一家经营惨淡的,而且店的位置离谢啸天的住所也不远,具体事宜谢玄也已经谈妥,剩下的事情就是装修招人的问题了,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相对于老子的一帆风顺,谢啸天就仿佛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机遇毕竟不会每次都眷顾他,他也只能厚积薄发了,毕竟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谢玄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着饭店的事情,本来他是想和儿子一起住的,不过听儿子说他是和一个女同学“同居”的,他也就不好意思当电灯泡了,反正这些年来自己都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难不成还会怕寂寞。
对于自己的老爸,谢啸天是相当的无语,仿佛他的脑中除了那些XXOO的事情以外,男女之间就没了纯洁的友谊关系,不过许久不见颜丫头,还真有点想她呢,也不知道肉球被她养的怎么了,看她平时那养法,可千万别带头猪回来。
上学的时候,总是想着放假;放假的时候,总是想着上学。这才来学校的第一天呢,谢啸天就想着放假的事情了:现在自己也和老爸相认了,下次放假的时候也该和他老人家出去享受享受了。也充当一回小资,奢侈一把。
谢啸天继续着自己的白日梦,不过时间不等人,他还得收211室呢,要不晚上就得打地铺了。
房间不大,可打扫起来还真用力呢,没一会儿谢啸天就忙着宽衣解带了,看着偌大的一个房间都得自己来打扫,谢啸天心里不平衡了,两个人的房间,为什么自己偏偏整的跟个娘们似的,而颜丫头就像个爷们似的,靠自己伺候着。
“喂,丫头,你在哪?”
“有病,你谁啊?”
哎呀,这丫头片子还反了不成,越来越没礼貌了,看来不管教管教以后就要无法无天了。
“你行,丫头,我今天就把寝室的门给换了,你就不用进来了。”
“啊?是你啊,对不起了!”一听到谢啸天这么说,颜羽彤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谢啸天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颜羽彤此时肯定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求饶呢,不禁笑出声来了,一听到谢啸天笑了,颜羽彤就知道没有事情了,警报解除了,她继续发着自己的牢骚,“死色狼,没事不要吓我,我还在海南度假呢,可能要晚几天去学校,房间就交给你打扫了。来,肉球,叫几声给你哥哥听一下,嘻嘻!”
谢啸天脑后都快出现黑线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非颜羽彤将自己和肉球归为一类了?狼犬一家!
肉球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听着颜羽彤的挑拨,还真叫了几声,颜羽彤将话筒重新放到自己耳边,“大色狼,和你说这个事哦,这里的人好讨厌啊,总是花痴一样的,烦都烦死人了……”
这还有完没完,颜羽彤打开了话匣子,仿佛要将自己的旅游经历全部讲个够似的,谢啸天就是不听烦了也得心疼自己的电话费,貌似校园的短号出了省内,还得另外付钱的呢,虽然他现在有钱了,不过他节俭的本性还是改不了的。所以,在别人看来这是难得的美人青睐的机会,可谢啸天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电话给挂掉了。
挂掉电话后,谢啸天长舒一口气,不经要问一句:拥有一个女人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痛楚?还是痛并快乐着。
谢啸天出了寝室,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此时的太阳正含羞带骚的躲在半山腰处,红着个脸,红晕染红了整个天际,好似要将今日的余热全部发挥出来。
太阳快下山了,气温也不知不觉的低了下来,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谢啸天紧了紧身子,抱紧了自己那一身舍不得扔掉的地摊货,向着父亲承包下来的饭店走去。
玄天饭店的招牌还没打出来,不过原先的舒华小炒的招牌早就被卸下来了,门面也被弄的面目全非,里面杂乱的堆放着一些装修材料。屋子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在繁华的小区里,这家店无不透露着自己的衰败。
小店的门口,摆着一张小板凳,小板凳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此时的他手中夹着一根烟,但烟却并不在嘴上,只是一直夹在手上,任其慢慢的自燃,他的眼睛盯着天边的云彩,习惯性的坏笑已经消失无影,眼中或多或少的透露一丝丝忧郁哀伤,行人路过的时候都不经要多看几眼,在心中想着这人是不是因为店面经营不善而正暗自神伤。
远远的,谢啸天就看见自己的老爸了,看着发呆的他,谢啸天不经怀疑,自己的老爸是不是就是个诗人,要不怎会有胜似诗人的气质呢,看来拿菜刀还真是浪费他的才华了。
“老爸!”还不待走近,谢啸天就大喊起来了,仿佛是个刚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谢爸爸猛地一惊,清醒了过来。待走近后,谢啸天就嬉皮笑脸的问道,“老爸,在干什么呢!”
谢玄厚着脸皮的说:“在作诗呢,你听着,云啊,你真是美!姑娘啊,你真是水!儿子啊,你真是鬼!好了,做的怎么样?”
听着父亲的“妙语连珠”,谢啸天知道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办法,要不他还真就来劲呢,他不禁在心中仰天长啸:神呐,原谅我吧,请把我刚才那句有关于诗人的话收回吧,我错了。不过谢啸天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连忙应付,说了句好,然后就转移话题,拉着老爸吃饭去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是用走着去的,虽然不近,但在他们打打闹闹中,时间还是过的很快的。走着走着,谢啸天突然发现前头一片狼藉,地上扔着肥皂、牙刷、牙膏等等生活用品,而在离这些物品的不远处,三个衣着特异、发型独特的小混混正在围殴一个人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谢啸天拉着无动于衷的老爸赶紧绕道走,他可不愿再惹麻烦了,不过他总觉得被打的那人的身影有点熟悉。走远的他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这个场景好像和自己脑中的有点莫名的重合在一起,再定睛不看,哇塞~那猩猩般的身材,不就是自己班上的高海吗,怎么这小子一刻也闲不住,尽惹麻烦,而且尽惹社会上的人渣。
“老爸,看来我们的饭要晚点吃了。”
谢玄无所谓的一笑,“没事,忙你的吧。”他倒要看看儿子要怎么个打抱不平了。
谢啸天打着商量的语气,走到离那几人几步远的地方,“几位仁兄,歇歇手,听我讲几句可以吗?”
听到有人骚扰,那几个小混混不耐烦的转过身子,各个脸上还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谢啸天差点就笑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笑不得的,他忍住笑意,继续和他们商量着,“几位,你们看,地上那位是我朋友,你们打也打够了,就请几位给小弟几分薄面,放过他了,好吗?”
那三人其实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说不定比谢啸天还要小,他们看着谢啸天,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谢玄,回身又踢了高海一脚,撂下句狠话也就走了。
谢啸天走上前去,将高海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口中一副长者的语气,“怎么又和人打架了啊!”
高海还是以前那一副仇视谢啸天的模样,他挥开谢啸天的手,口中念叨着假惺惺。
谢啸天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是一脸和气的邀请高海一起共进晚餐,倒把高海弄的愣住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被感化的,只不过过程可能或短或长。
看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的高海,谢玄走上前去,一把将他搂了过来,另外一只手也搂过自己的儿子,像个年轻人一样,“吃饭去罗!”
席间,高海也不好意思再摆着张马脸了,在谢爸爸的开导下,渐渐说出了自己总被人找麻烦的原因,高海也是个热血青年,向往电影中古惑仔的生活,新学期刚来的时候,就被人总怂恿加入了镇上的一个带颜色的组织。加入之后,才发现现实和电影总是相差甚远的,呆了个把月后,就想退了,可谁知入贼窝容易,想摆脱难,那些人列出了一系列清单,说是要交一万块的赎身费,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高海也是个驴脾气,坚决不交,所以次次都被那些小混混欺负。交,自己不甘心;被打,又不敢还手。所以他可说是活的憋屈极了。
听完高海的陈述,谢啸天深深的陷入了思考,黑道!自己当初也想过,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社会呢。
饭后一杯茶,谢玄细细品味着这不是很好的茶,面含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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