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羞愧,答应了严若野要好好养它,却忽略了最主要的问题,自己可能连一顿饱饭也不能给它。
“吃你的?你的饭从哪儿来的?嗯?你一个月能给夜色挣多少钱?”潘建辉冷笑中龙宇低下头,手指掰著桌子边儿。
“这就是你的晚饭?一个馒头一个青菜?想饿死也用不着这样。”“夜色”的员工餐是营养师搭配的,每顿有肉鱼青菜水果各种面点,星级酒店的员工餐也不过如此。潘建辉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脸仰起来:“你看看你这张脸,真让人倒胃口,给我过来。”喝斥声中拔腿就走,龙宇低着头,半晌跟在身后到了隔壁的卧室。
一进门,拽著龙宇将他扔在床上,伸手一把扯开龙宇身上的短袖衬衣,他单薄的身体露出来,小小的浅褐色的乳珠因为紧张而突起。龙宇的骨骼纤细,这么多年不运动,身体没有肌肉,皮肤下的肌理软嫩但绝不是恶心的松弛。皮肤的质感好地让手心忍不住流连。
龙宇想要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可是下巴被死死的捏住。这么多年听到他这样说话的口吻还是不习惯,难堪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今天不行,不能躲。
“想要养那条小狗吗?让我开心再说吧。”潘建辉说著,按开了墙壁,龙宇习惯性的缩起身体。几个月一次的调教龙宇的身体勉强能接受,可是这离上次才2个多月不知道身体能坚持到什么程度。“抬起头来,看着我。”听到他的声音,龙宇抬起头。他的手里拿着鲜红色小牛皮绳。不是鞭子,龙宇松了一口气。“快点!”在他的催促下,龙宇脱了身上的衣服,微微侧著头,肩头轻轻地缩著,在羞惭。
看着他羞怯的样子潘建辉冲上去三两下扒光了他的裤子和内裤,只留下黑色的袜子把他绑在了床头。
鲜红色的小牛皮绳缠绕在他的身体和手腕上,像一道道新鲜的伤痕,吸引住目光。孱弱的身体在颤抖著,龙宇的膝头紧紧地并在一起,遮住几乎没有体毛的下身。
卧室的门大敞着,小狗贴著门边钻出来,看着龙宇无意识地摇晃着脑袋呻吟声变成暧昧的催促,潘建辉在恶劣的欺负他。抱着龙宇的潘建辉敏感的感觉到有目光注视,扭头一看,小狗站在床边,湿润的眼睛凝视著,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哀求的声音。
进攻的速度放慢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很不好,潘建辉放下龙宇抽出身来。龙宇卧在床上喘了口气慢慢抬起眼帘,看着潘建辉对小狗露出狠辣的目光,嘴唇动了动,艰难地说:“不要,求你了,我听话,你放过它吧。我,我一定听话,我会努力挣钱养它的,求你,留下它吧。”
“贱人!你拿什么挣钱!”一个响亮的耳光伴着潘建辉的咒骂袭来,龙宇歪倒在一边,眼看着潘建辉抬脚往小狗身上踹过来,一个翻身扑下来挡在小狗身上。
脚狠狠地踹在他肋骨上,潘建辉相信自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龙宇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苍白。潘建辉抓住他的肩头,手却不敢再摇晃:“你还真是贱,为了条狗什么都肯干。”
龙宇不敢呼吸,看着他勉强笑笑说:“求你,怎么对我都行,别伤害它。”潘建辉猛地起身,抱起衣服,把门咚地一声甩上。
龙宇趴在地上,知道可能是肋骨断了,没想到这比潘建辉在性事上的调教还要疼痛。相比而言他只会扇耳光的体罚真的算轻的了。
“这是我应得的,我没有后悔过。”被紧缚双手的龙宇轻轻爬了一步,几乎要疼晕过去,轻声说。
“人哪,人哪,韩无衣!叫梁叶过来!”潘建辉大踏步边走边喊。今晚快要营业了,服务生和所有男孩子差不多都齐集在一起。他几个月才匆匆来去一次,很多人没有见过他。看到他铁青著脸呼喝,有人私地下传递著“他就是老板”的话语。
韩无衣和潘建辉身边的人立即围过来。潘建辉对韩无衣说:“把梁叶叫过来给他看一看。”
韩无衣立刻明白找梁叶来是为了龙宇,点头答应,找个无人的房间拨通了梁叶的电话:“快来吧,龙宇。”
身为“夜色”MB的专属医生,梁叶的起居习惯也很符合他的工作。刚起床的梁叶迷迷糊糊地问:“不会吧,老板怎么这个点儿就过来欺负他?不像他的风格!”
“少罗嗦,别忘了老板说的,龙宇有事儿你也别想活了。”韩无衣不忘嘱咐一句。
“知道了,这么多年老板都没什么新花样儿,翻来覆去就是用鞭子,然后把他绑起来正面做完了反面做。”梁叶打着呵欠说,却不敢怠慢,已经抓了车钥匙出门了。
韩无衣确定四下无人说:“小梁,这些话可千万别让老板知道,要不然你就在黑影儿里哭吧。”
挂了电话一出门,潘建辉身边的小李站在门口,韩无衣吓了一跳,恭敬地叫了声:“李哥。”
带着墨镜小李看不出情绪,跟随潘建辉这么多年连气质都和他很像,点点头说:“潘先生说,回头让梁叶直接给他打电话。”
龙宇居然断了两根肋骨,潘建辉知道自己在气头上那一脚用了全力。听到他居然为了养狗说努力挣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失控了,想把那条狗弄死。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放手。他已经不是那个年轻漂亮的男人了,他的脸毁了,现在的他又老又残,除了恋父和变态狂没人要他,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放手。
用恨的名义?无数次对自己说那是他欠自己的,要让他用一辈子的幸福和自由来偿还。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偏激的青年,黑白两道自己放了多少仇家,相见一笑,互泯恩仇,只有他不能放开。
潘建辉看着窗外绿地,花园内十数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树随风婆娑,树荫下白色的吊椅静静的等待着。当年他坐在吊椅上悠荡双脚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也是一个夏天,老管家走上楼说,请的油画老师到了,管家笑眯眯地道:“说是比你大六七岁呢,可是看上去比你还像个学生。”
走下楼梯,他从沙发上起身,白色的衬衣扎在腰里,蓝色的裤子,白色球鞋。磨旧的衣服鞋子洗刷得干净穿得整齐。柔软的黑发伏贴地垂著,脸上是有些羞怯的微笑,长长的睫毛下深琥珀色的眼眸带著湿润的温柔。不是没见过漂亮英俊的男人,可是第一眼便深深地陷进去了。
“你就是龙宇?”自己和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吧。带著有钱人家孩子高贵的傲慢和好奇地探寻。
他脸庞一片粉红,点头,垂在腿侧的手攥了攥伸出来:“你好,我是龙宇,是你的油画老师,叫我龙宇,或者老师都可以。”声音很好听,清亮的嗓子礼貌的压低,不难看出他的紧张,态度却不卑不亢。
握住他的手,手指修长,手掌柔软。第二句话怎么说的?“我可以叫你小宇老师吗?”
他愣了一下,竟然连眼皮儿都红了,这么容易害羞的人怎么教课,可是真得好看,眼睛只看得见他。
“可以。”他很认真地点头,半晌,脸更红,小声说:“那个,请……先把我的手放开。”
如果不是总想着捉弄他,总想看他脸红害羞的样子,如果也能坐下和他聊聊绘画,也能带他出去看看画展,也能听听他的读书心得,也能关心关心他的家人,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身后脚步声响起,眼前失去了他的身影,视线中只有树荫下那个寂寞的白色吊椅。“少爷,医院说他醒了。”老管家的声音说。
龙宇是在医院里的特护病房醒来的,医院是潘建辉的。“夜色”专门请的特护喂他喝了点水就把窗帘都打开。
手心湿湿地痒,小狗正淘气地舔着他的手指。龙宇笑笑摸摸它凑过来的脑袋说:“遥宝要听话,别害怕,他不是坏人,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是谁让这狗呆在这儿的?给我拖出去宰了。”进来的潘建辉冷著脸说。龙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没见人进来,潘建辉自顾自地走过来,用脚把小狗拨到一边,看着他说:“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宰了它?我不过想等你好了,让你亲手宰了而已。”
三四、老实人也有秘密
小狗也会看人脸色,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潘建辉说要宰了它的话,总之它离潘建辉远远的,总是呆在龙宇的床前,不时地用湿润的鼻头去拱龙宇的手,希望他能抚摸自己的脑袋。
龙宇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反倒养得胖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三个特护轮流照顾他,一天三顿饭按照他喜欢的口味调配着来。不吃?不吃也得吃,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无法作主,只能乖乖得张开嘴巴,把各种食物和营养品吃下去。
龙宇算算住院的费用额头上就哗哗地冒汗,几次恳切地对医生说要出院,医生总是说,开会研究一下再说。出去转一趟的时间就回来说,不行,研究结果是,你还得待在医院里。
龙宇一直是能够甘于寂寞的人,床尾摆放的卫星电视都很少看,没事儿的时候就和守候在床边的小狗说说话,小狗趴在阳光底下的时候,他看着外面的天空也能对付几个小时。
潘建辉总共来了两次,龙宇刚醒的那次和间中发高烧的那次。韩无衣倒是一个星期来个五六趟。他的到来让床头花瓶中的鲜花没断过,有时候是一束扶朗有时候是一束马蹄莲,虽然不知道韩无衣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这两种花,不过龙宇很感激他的好意。
到了夏天最热的季节,医生检查说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知了在窗外一个劲儿的叫个不停,可当天晚上龙宇还是做了个沈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