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说的这句话,维义并没有惊讶,维义说了很多话,但是很显然,有些话并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已经慢慢明白了过来,这个破庙里,不止有我和维义存在,一听到维义的名字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王雅卓还问我是不是认识其他姓维的人,
我很快就想到了维忠,维忠,维义,他们都姓维,把名字连在一起,就是忠义,我很自然地就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随着维义说的话,我更加确定,维义和维忠,有关系,维义说过,他一直不敢见一个人,那个人说他是在自取灭亡,他害怕一见到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把他给抓了,
维义所说的,显然是警察,或者从事侦查事业的人,而维忠,就是这样的人,那处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看到维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生,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对于这个人,我绝对不会忘记,
这几年之间,我作为警察的唯一上司,就是维忠,所有的一切,都是维忠直接对我下达的命令,那个和我数次通话的男人,就是维忠,不管是维义还是维忠,都不简单,而且,非常神秘,
维义自然就不用说了,而关于维忠的身份,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是警方或者秘密安全机关的人,而且,地位非常高,就是维忠,把我带上警察这条路的,对于这个人,我说不上感激,甚至心底,还存在那么一点怨恨,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再次见到维忠的时候,我感觉他苍老了很多,他的头发,全白了,维忠的年纪也很大了,但是却没有大到头发全白的那种地步,维忠慢慢地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方涵,我越来越防不住你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直接问道,
维忠扫了维义一眼,叹了口气:“他是我弟弟,”
果然,他们是亲兄弟,在旁人看来,这对兄弟,绝对非常有意思,就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对于这个社会的正义,他们保持着绝对的忠义,只是,他们的初衷相同,却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维忠,忠心耿耿地为国家做事,
维义,成立了民间调查局,有的时候,甚至站在国家的对立面,
“你为什么在渝市,”我继续问道,我一直以为,维忠地位这么高且身份有些敏感的人,会一直待在京市,他突然出现在渝市,让我有些惊讶,维忠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透露出他这些年为国家尽忠尽职所经历的岁月风霜,
维忠叹了口气,说渝市发生了大事,他已经来渝市有一段时间了,我明白,维忠所说的大事,和维义所说的一样,都和李教授那波人有关系,维忠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李教授和我提起了你,你们曾在京市街头相遇,他说没有你,他未必破得了330公交车灵异失踪的案子,”
我摇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维忠却只是笑:“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维义在这个时候插嘴:“觉得大材小用的话,把他让给我,”
维忠摇头:“方涵不是物件,不能让来让去,我尊重他的选择,”
维忠和维义的谈话,多少让我有些不舒服,正如维忠所说的,我不是物件,不应该被人这么让来让去,但是,他们的谈话,又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照理说,维忠作为官方人员,应该绝对反对超越侦查权的组织存在,可是,维忠却说他尊重我的选择,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跟着维义的话,维忠会同意,
维忠先于我们到了这破庙,他和维义绝对已经交谈了很久,或许,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维忠此刻才没有那么强硬,而且还隐隐地有些让步,我没有选择沉默,直接问他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维忠摇头:“共识谈不上,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我不会认可超越侦查权的组织存在,但是,有的时候为了大局而稍作让步,会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维义,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
果然,维义是答应了维忠某些条件,只是,维义所作的承诺内容,他们却不肯告诉我,
这两个人,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又都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维义问我,考虑好没有,他是在问我,想好要跟谁了没有,这让我完全无法接受,那种被当成物件的感觉,更加深刻了,
“方涵,面对幕后黑手,面对杀父仇人,面对一切真相,被人当成物件又怎么样,”维义笑了笑:“我甚至被人当成过大逆不道的畜牲,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到了维忠的身上,紧接着,维义又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没有办法接受的话,
“在很多年前,你就已经被当成物件让过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我沉声问:“什么意思,”
“当年的日子,你还记得吗,”维义反问我,
我知道,维义是在说尹珺落水之后的日子,维义这么一说,我的目光又变得悠远,记忆回到了那几年黑暗无边的日子里去,当初,我还因为被人陷害,染着毒瘾,痛不欲生,我和尹珺意外相识,共同蜗居在桥底,
那段时间,浑浑噩噩,天昏地暗,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桥底待了多久,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把我和尹珺带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大坝上,拿枪指着我们,让我选择我们谁生谁死,
那件事,一直让我愧疚,这种愧疚,无限制地蔓延着,尹珺落水之后,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再次见到他,那之后,我被那群人带走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反抗,
原以为,我会就那样死在他们的手上,可是,我后来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被隔离了好几年的时间,毒瘾,不仅仅上是精神上的欲望,更是生理上的欲望,这也是大部分染上毒瘾的人,为什么明明意志坚定,却还一直沉落到底的原因,
精神上的欲望,可以控制,但是生理机能上的瘾,有的时候,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毒瘾才被消除,或者说,它只是被隐藏了起来,就连我,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会重拾那样东西,那些人,帮助了我,而那几年,绝对是我这辈子,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最痛苦的日子,
我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着,没有自由,唯一让我生活下去的,就是杀父之仇,那些人,不断地用杀父仇人来刺激我,让我从被迫接受他们的训练,到心甘情愿主动地接受他们魔鬼式地训练,
在原省的时候,阿穆尔问我为什么会骑马,在列车上,王雅卓问我为什么会拆弹,一切,都是在那几年学的,那些人疯狂地训练我,他们告诉我,想要报仇,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在警校的时候,我有一颗在别人看来很聪明的头脑的,但是不管是身手,还是技能,都是我的弱点,
那些日子,之所以说黑暗无边,不仅是因为生理上的痛苦,也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从那地方走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要干什么,多年之后,那扇门,打开了,而我看到的人,是维忠,
他非常突兀地告诉我,按照特殊程序,我已经是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