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主人房里传出来,他越听越觉得熟悉。这声音本应只属于他,而且不该在这里出现,因为这是……丽珍在床上的呻吟声!
他发疯似的冲到主人房门前,用力地将房门推开。眼前的一幕使他目瞪口呆,他最爱的妻子竟然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跟另一个男人颠鸾倒凤,而且还不停地发出放荡的浪叫。而那个骑在丽珍身上的男人,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贺春。
贺春看见突然闯人的仕雄,不但没有停下胯下的动作,反而耀武扬威地加快速度,向快乐的源泉冲刺。丽珍在他的捣弄下浪叫不断,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丈夫就在门外。
“我跟你老公比,谁厉害一点儿?”贺春用力地往丽珍白嫩的臀部拍了一下,朝仕雄露出轻蔑的淫笑。
“别说那个废物,他只是我的提款机,哪儿能跟你比。你可是我最爱的好老公……”丽珍因快感而娇喘不断,连话也说不清楚,“啊……我的好老公、亲老公,再用力一点儿……”
自从搬来这里,仕雄就不时从邻居口中听到丽珍的闲话。昨天张姨还拉住他,叫他别老待在公司里加班,多抽点儿时间回家陪老婆。还向他暗示,丽珍经常跟一个男的来往,举止挺亲密的。
他觉得自己条件一般,能得到丽珍的垂青,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因此他很努力地工作,目的只是让丽珍和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拼命工作的时候,丽珍竟然背着他,跟其他男人鬼混。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搬入新房子后,丽珍就不再在意他的事情,甚至连他的生日也能忘记,还经常因些小事向他发脾气。他也不是没想过妻子可能有外遇,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以对方把心思全放在了女儿身上来安慰自己。
此刻,妻子放荡的浪叫,终于迫使他面对现实——丽珍出轨了!
愤怒使他失去理智,把手中的玫瑰往地上一扔,于咆哮中扑向那个骑在自己妻子身上的禽兽。他将贺春扑倒在地,跟对方打成一团。他要将这个侵犯自己妻子的禽兽撕成碎片,以发泄满腔怒火。
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奸夫身上,以逃避妻子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这个事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怯懦,竟会惹来可怕的后果。
就在他骑在贺春身上以拳头宣泄怒火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并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渐渐倒下。他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转过身来,看见全身赤裸的丽珍,手里拿着一个沾血的水晶烟灰缸,惊慌失措地说:“被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大不了就跟他离婚呗,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贺春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仕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淫笑走到丽珍身旁,轻抚对方光滑细嫩的身体。
仕雄虽然意识模糊,但仍能勉强将眼皮撑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只是那对丑态尽露的狗男女全然不知。
“跟他离婚?”丽珍迟疑片刻,丢下烟灰缸搂住贺春的脖子,妩媚地问道,“你娶我吗?”
“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很好?结婚多麻烦呀!”贺春厌烦地将她的手拉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想娶我。”丽珍瞪了他一眼,忧心忡忡地说,“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而且这次还被他当场撞破,要是跟他离婚,我说不定什么也拿不到,弄不好连莹莹也会被他抢走。”
贺春的脸色突然沉下来,皱眉思索片刻后,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我认识一位姓游的心理医生……”
仕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贺春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听见贺春说“她能将人的记忆抹除”。
8.人心叵测
“都想起来了?”
惠娜轻柔的声音于耳边响起,使仕雄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泪水随即涌出,他悲愤地说:“丽珍骗我,她根本就没病,我也不是神经病,我们家也没有闹鬼。一切都是谎言,是个骗局!”
恢复记忆后,仕雄的思绪不再混乱,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丽珍与贺春的奸情,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丽珍在跟他结婚之前,曾跟贺春交往过一段时间,且一直对对方念念不忘。为讨好前男友,以及方便日后跟对方鬼混,丽珍便以给莹莹买学区房为由,怂恿他买下贺春一直卖不掉的凶宅。他对此本来毫不知情,但搬入新房子后,便发现丽珍经常自言自语,甚至趁他睡着时悄悄溜出家门,因而起了疑心。
其实,丽珍是用蓝牙耳机跟贺春通电话,因为长发把耳机盖住了,所以看上去就像自言自语。半夜溜出家门更好解释,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至爱的妻子竟然在自己刚合上眼之际,就跑到隔壁跟别人鬼混。
丽珍被他捉奸在床后,为保住房子及女儿,听从贺春的建议,找到一位姓游的心理医生将他部分记忆抹除,并且利用他之前所起的疑心,让游医生通过心理暗示使他以为家里闹鬼,妻子更因此患上精神病……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仕雄强忍泪水向惠娜问道,“抹除我记忆的人不就是你吗,游医生?”
“抹除你的记忆,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惠娜露出狡诈的笑容,“就算让你忘记丽珍生日那天的事情,你早晚还是会发现她跟贺春的奸情。要彻底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跟你离婚,可是丽珍又不想放弃房子和女儿,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了……”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恐惧从心底涌现,使仕雄本能地挣扎,想从躺椅上爬起来。可是,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腿均被绑在躺椅上,不能动弹半分。
“不是我们想把你怎样,只是丽珍想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惠娜狡诈地笑道,“丽珍花了三个月时间,让你怀疑家里闹鬼,甚至认为自己患上精神病。”
“丽珍对我做了些什么?”仕雄惶恐叫道。
“我想你应该早已有所察觉。”惠娜掩嘴窃笑,“她每天早上给你煮的咖啡,和晚上给你喝的鲜奶都混入了致幻药,所以你才会出现幻听。其实你早就发现了端倪,可是你太信任她了,完全没想过她竟然会害你。”
“她让你怀疑自己患上精神病,并以康复者的身份,让你到我这里求医。”她露出阴险的笑容,“嘻嘻嘻……这样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地给你下药了。”
“你、你给我开的是致幻药?”仕雄愕然道。
“嘻嘻嘻……你也挺配合嘛,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按时服药,令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所有认识你的人,包括你的邻居、同事,甚至是父母,都认为你患有精神病。”惠娜再次掩嘴窃笑,“现在你说自己没病,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你、你……”仕雄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你当初说三个月就足够,不是指三个月能把我治好,而是三个月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神经病?”
“答对了。”惠娜轻声鼓掌。
“你这个毫无医德的庸医,我绝不会放过你!”仕雄发出愤怒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手脚上的束缚。
“游医生,有状况吗?”一个男性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惠娜朝门外叫道,随即有一名男性看护推门而入。她向躺椅上不停扭动的仕雄瞥了一眼,对看护说:“他的妻子已经签字了,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
看护点了下头,到诊室外叫来另外三名看护。四人在仕雄的吼叫声中,一同将他从躺椅上解下来,再粗暴地绑在轮椅上送走。
他们走后,惠娜便将门关上,双手插入白大褂宽阔的口袋里,朝诊室内部的屏风说道:“已经搞定了。”
“做得不错,他刚才那样子,谁也不相信他不是神经病。”贺春从屏风后走出来。
“我办事,你放心。”惠娜面露不悦之色,“这种事都不知道替你做了多少次了,有哪次出过问题?你竟然还要来监工,真让人伤心呀!”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比较好”贺喜尴尬地笑了笑,随即严肃地问道,“他会在精神病院待多久?”
“足够你把他的老婆、女儿连同房子一起抢过来。”
“我只要房子跟莹莹,至于丽珍……”贺春阴险地笑道,“老规矩,等房子到手就替我解决她。”
“你还真够狠毒的。”惠娜轻蔑一笑,“仕雄虽然稀里糊涂地‘喜当爹’,但好歹也替你把女儿养到四岁。你为了吞掉卖给他的房子,竟然把他弄进精神病院。你对丽珍就更狠心了,人家可是拿着莹莹的基因鉴定结果来跟你重修旧好的,甚至不惜出卖丈夫来讨好你。可是,你却过河拆桥,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把人家当作用过的卫生纸一样丢弃。”
“无毒不丈夫。”贺春露出狡诈的笑容,缓步走向门外,“女儿永远是我的女儿,但女人不一定永远是我的女人。”
他离开诊室后,惠娜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关闭免提后放到耳边,向电话彼端的丽珍说:“都听见了?”
“杀了他!”丽珍咬牙切齿地说。
“没问题,我早就给他留了关键词,随时能让他进入催眠状态。要让他像陈绯那样在马路上裸奔,找辆大货车一头撞死,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惠娜狡诈地笑了笑,随即补充道,“不过,我的收费很贵哦!”
“少跟我来这一套!”丽珍骂道,“你不是有心杀他,才不会让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你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以他多疑的性格,早晚会杀了你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