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帮了我们这么多,如果没有他照顾的话,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实在觉得不忍心!
我和林悦劝了很久,可老先生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不愿跟我们一起走。没办法,我只好做了让步,把自己家里的地址留给了老先生,告诉他可以随时来找我。
老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叹气道:“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太行山了。不过这个纸条我还是留着吧,就当是你给我一份礼物。”
老人的话让我觉得心里很难受,我知道其实老先生还是想出去的,可能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使他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每晚都会亮起的阴魂灯,老先生曾经跟我说过,这灯必须每晚都要去点,不然就会出大事。现在想来,或许这个就是他不能离开这里的理由吧!
顾泰是在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当他知道乔梁已经死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可也仅仅是震惊,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哀伤的感觉,我没有去细想原因,只当是顾泰对乔梁还心怀记恨!
顾泰刚醒,老人就来催促我们快点离开。也不顾当时天色已晚,夜里赶路不安全,好像恨不得我们能马上在他眼前消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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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三人离开了那个山洞,一路摸黑往山上走去……
在我们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山洞外出现了一人一猴的影子。老人淡定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对那人影淡淡说道:“没想到二十年后你还是回来了!”
那人影闪身进到了山洞里,僵硬地迈着步子走到老人面前。冷笑一声,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多管闲事……”
洞外风声呼啸,盖住了洞里谈话的声音。远处的山上,三名少年正跌跌撞撞地山间摸索前进着,没人注意到在离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个黑影正慢慢朝着我们靠近!
“真是不明白,那老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赶我们离开。”顾泰一边走,嘴里一边抱怨着。
我走在最前面开路,听到顾泰的抱怨,笑了笑说:“你也不要抱怨了,你的伤要不是有老先生的话,你可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而且我们也的确麻烦人家很久了,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留下来的。”
“那至少也要让我们再住一晚吧,这天都黑了……”
顾泰似乎很不理解老先生这么的原因,嘴里还在不满地嘟囔着。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老先生之所以硬要我们晚上走,其实也是为了救我们!
“小龙,能休息休息吗,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顾泰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转身回来看着顾泰,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赶路!”
“为什么这么急?”一直也想不明白的林悦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答应连夜离开她是没意见,可是顾泰身上还有伤,这么赶路的话肯定是吃不消的。其实,她觉得今晚我们可以在山上过一夜,等明早天一亮再走也不迟。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着急?
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远处,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其实我有件事隐瞒了大家,不过并不是我故意要瞒着,而是老先生特别嘱咐我不能告诉他俩,所以只能催着他们赶路,却不能告诉原因。
林悦和顾泰见我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五分钟过后,我对他俩说道。
顾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便被林悦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好把要说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慢吞吞地站起身子。
“嘎嘎嘎——”
在经过一棵大树下时,林悦被地上的枯树枝绊倒,惊到了停歇在树上的乌鸦,也吓到了林悦自己。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把林悦扶了起来,责备中带着心疼地关切道。
本来准备去扶林悦的顾泰见我要要去扶她,便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脸上表情略显尴尬。
林悦摇摇头,“我没事,继续赶路吧!”
“真的没事?”我眉头微皱,再次问道。
“恩,没事!”林悦把手臂藏到身后,摇头笑道。
“你手臂流血了!”在林悦后面的顾泰突然惊呼道。
林悦瞪了顾泰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该多嘴。
“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我的冷漠让林悦倍感意外,她眼眶泛泪,委屈地看着我。心里难受极了!
顾泰恼怒了,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楸起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没看到林悦她受伤了吗,林悦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做得太过分了!”
顾泰本来就很不满意我答应离开太行山了,加上我对林悦的冷漠态度,终于让他憋了一整晚的气爆发出来。当初我们几个已经说好了找不到慕言就不回去的。可现在我却对慕言的事只字不提,好像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一般,他觉得我这样的做,和当初的乔梁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贪生怕死的人。
“我没事,只是胳膊划破点皮,别大惊小怪的!”林悦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可心却跌落到了谷底。
已经接近子夜,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有些累了,看到顾泰满是怒气的脸和林悦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只好妥协道:“既然这样,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林悦咬了咬红唇,小声说道:“对不起小龙哥,都是我不小心才……”
“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你们的感受。”我接过话,安抚林悦道。
我一个人走到一边坐下,对着远处绵绵山脉叹气。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悦幽怨地看着我的背影,脸上满是失落的表情。
虽然大家已经走了很久,可因为是晚上而且又刚下过雨,大家走了这么久,也才刚刚到了半山腰。从上面往下眺望,似乎还能看到招魂灯。看着若隐若现闪烁的招魂灯,我心里的担忧又增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