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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萧云的心却不能平静了。
这个冯岳实在太糊涂了,他为了减少在楼明月面前的负罪感,就这么甩手一走了之,这能对得起自己的妹妹么?
这时,楼明月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伏在萧云的怀里号啕大哭。
她哭着告诉萧云,冯岳是凌晨两点多走的,他也给冯无双留了信,骗她说是出国学习去了。楼明月一大早到飞机场、车站到处找他,都没有寻找到他的踪影……
“明月姐,”萧云最受不得女人哭了,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如水一般地安慰她道,“别哭了,你哥哥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的!”
在他的眼前,瞬间闪过几次过和冯岳见面的情景,四方脸,皮肤略黑,精明不失憨厚的眼睛——这么一个男人,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异乡打拼,特别是他们那样一个特殊的家庭,想必在他的内心承载了太多的高压。
话说回来,或许,他的这次出走,的确也是一种解脱;但,他真的能解脱吗?
萧云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不由得同情起这个男人。
在听了萧云的话后,楼明月点了点头,止住哭,轻声道:“谢谢!”
“明月姐,”萧云突然问道,“既然你知道冯岳离家出走了,今天你怎么还来找我?”
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话问得实在太唐突了。
谁知楼明月一点也不尴尬,道:“我知道,哥哥从小就对我好,我相信他不会真的会丢下我和无双不管的。只要他一露面,我就要用自己的血救他!”
听了她的话,萧云的内心再次掀起的波澜。在自己认识的并走得较近的女人,几乎个个天生丽质,而且在她们风情万种的外表下,无不藏着一颗善良的心。
“你是一个好女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萧云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这话非常的老套,了无新意,但在特定的场合,却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但,现在对于楼明月好像起不了任何用处。
在她如春水一般轻柔的双眸里,瞬间升起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怒火。
“萧云,你说好人有好报,我想问问你,我的父母为官两袖清风,只因为得罪了一些奸邪小人,竟然死得不明不白,至今还是一个悬案。这也罢了,居然还有人冲着我和哥下手,在我们兄妹身上种下如此歹毒的血咒,这能说好人有好报吗?”
呃,萧云一时无语了。
如果就这个命题讨论下去,现实中的好多问题,的确让人很纠结的。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坏人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萧云拍了拍楼明月的肩膀,道:“明月姐,你不要再伤心,我在这里可以向你发誓,一定帮你抓到那个下血咒的人!”
语言平缓,却带着铿锵之声。
这不仅是为了楼明月,也是为了欧阳冰,同时,也是为了阻止更多的人不再受到血咒的伤害。
楼明月心中一震,她相信他说话会算数的,两点星眸,有了灿烂之色。
“你能做我的弟弟么?”楼明月突然问萧云。
什么,她想认他做弟弟?萧云冷汗直冒。
转而一想,萧云也明白她的心境了,她的哥哥刚刚离开,除了无双以外,身边几乎没有一个亲人了。她想有一个弟弟,至少在精神上也有个倚靠,这是很正常的。
“明月姐,这当然可以的啊!”萧云顿时热情如火地道。
“那好,”楼明月在床上跪了下来,伸手一指玻璃墙外伏虎山顶的那座塔,又道:“我们就当它是竖在那的一柱香,我们就此结拜好吗?”
萧云没有想到她竟会临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他们刚刚在这张床上发生过那种关系,现在又要在这张床上结拜姐弟,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是楼明月能想得出来了。
在那张宽大的圆型床上,萧云和楼明月面朝玻璃墙外伏虎山顶的那座宝塔,齐齐地跪在那儿,表情异常的严肃。
不严肃才怪,当看楼明月那认真和一丝不苟的表情,萧云也不敢随意造次,只得跟着调整好脸部面皮,让五官规规矩矩地各就各位,尽量保持着一种庄严和神圣。
“从今天起,我和萧云结拜为异性姐弟,同舟共济,祸福同担!”楼明月发誓道。
萧云跟着道:“从今天起,明月是我的姐姐,我就是她的弟弟,姐弟手携手,一齐到白头!”
噗哧!
听了萧云的话,楼明月娇媚地翻了萧云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话哪像结拜姐弟,倒像夫妻拜堂。
两人跪在床上三拜后,萧云拉着楼明月的手笑道:“姐,已经是中午了吧,我找个地方去吃饭,我请姐。”
“好的!”楼明月有些爱怜地看了萧云一眼。
其实,楼明月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她拉着萧云在床上结拜姐弟,是有她自己想法的。
她知道,哥哥走后,在银河市除了冯无双外,再一没有其他亲人,如果能将萧云给拴住,说不定以后好多事情还得倚靠他。
可是,碍于冯无双插在中间,这使得她心情很是矛盾。
虽然现在冯无双精神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好像比过去突然成熟了很多,但作为旁观者,楼明月看得出来,萧云在女儿的心中,还是占有一定的位置。程虎多次来家里,她对他总是不冷不热。
她不想自己和萧云有了这层关系后,又让女儿和他发生什么,那样的话,让外界会怎么看?同时,也会给她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压力。
虽然冯无双不是自己的亲生的,但毕竟是她的女儿啊。
现在,她和萧云在床上结拜成姐弟了,也就是暗中向他明示,我们现在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在名义上说,你也是冯无双的小舅舅了,以后万一她要向你表示出什么,你是不能擅越雷池一步的。
这种小女人的心理,萧云自然不能体会得到。
临出房间时,楼明月从身上掏出一块手表来,递给萧云说:“既然你我为姐弟关系了,姐姐也没有什么送你的,这块表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萧云接过表,牌子是江诗顿,价格不低于十多万,一看是刚买不久的。
看来,她要认他这弟弟,之前早有准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