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迸出凌厉的杀气,周围的空气瞬息间仿佛为之凝住了。
假李逵的动作倒是不慢,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击肯定会成功的。
嗖!
萧云陡地一个急转身,身子稍稍向旁边一侧,假李逵拿刀的那只手,竟被他紧紧地攥住在了手心。
随即一种彻骨碾心的疼痛,让他脸部的肌肉扭曲了起来。
当啷,
刀落在了地上。
萧云的脸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冰冷,眼眸如刀锋一般锐利,声音更是寒气逼人:“说,是谁支使你这么做的?”
假李逵惊恐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受……受人支持的?”
萧云淡然一笑:“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一时犯了糊涂!”
其实,假李逵哪里能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一双奇葩的神识,在他开动车子不久,他就看到了他藏在车内的凶器。
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车上藏有凶器,这本来就不正常。
而且,萧云还发现这司机在第一眼见到自己时,那隐藏在眼眸后面的一丝慌乱。
这更让萧云起了疑心。
此刻,萧云在和司机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眸已经转变得温和怡人。
假李逵的鼻子一抽,差一点要落出泪来。
“我说,我说,”他语带哽咽地道,“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年轻人,花钱买通了我们几个出租车司机,让我们暗中跟踪你,说谁能杀得了你,取得你身上所有的血,将会得到100万的报酬!”
宋天星?
萧云脑子里当即跳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从京城来的少爷,看来不仅仅只是到段家赴宴这么简单,他还负有父亲交付的使命,来取自己身上的血。
他轻瞥了眼前的假李逵一眼,暗中叹息,仅仅100万,就能买通一个人涉身犯险,钱的魔力还真不小啊。
对于一个司机来说,100万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伸手轻拍了司机两下,淡然笑道:“你走吧,顺便回去告诉你那些开出租车的兄弟,钱好挣,命只有一条,千万不要随便以身犯险啊!”
话说得如春风拂面,和煦怡人,却暗藏着最严厉的警告,其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得出来的。
假李逵全身不寒而栗,点头如鸡啄米,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萧云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医院赶去。
在他的想象中,此时的薛锐,绝不可能静静地躺在派出所的宿舍里,应该早跑到医院里来了。
呃,
今夜注定疯狂!
假李逵神色复杂地看着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萧云,在他的耳旁边还响着刚才萧云所说的话。
他不确定那话是萧云对他的说,还是萧云的自言自语。
他被萧云所攥过的那只手,到现在还麻木的,没有恢复知觉。他看得出来,姓萧的不是一般的人,身手肯定厉害。
他有这么厉害的身手,怎么舍得将漂亮的老婆扔给那几个劫匪?
这是假李逵所想不通的事了。
……
玉女镇医院的3号病房。
病房内,薛锐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
脸色灰白,双眼呆滞无神,嘴角不停地抽搐,欲哭无泪。
在命根子丧失的那一刻,他就拨通了兰花道人的求救电话,哪知道,当他哀号着将事情的经过刚刚说完时,那边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骇然叫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再拨打,却已关机。
他不知道兰花道人居住在何处,唯一的办法只好跑到医院求治。
那根被切下来的小JJ,被交到了医生的手里,医生摇了摇头,告诉他,这小JJ已经接不上去了,外表看上去挺好的,里面的细胞组织等,全已经毁坏了。
这无异于宣判了他的死刑。
断子绝孙啊!
不,这比死刑还要可怕……
“薛哥,这到底是哪个干的,你开个口,兄弟立即剁了那个表子养的!”
“对,最近镇上新开了一个化粪池,我们抓到他,丢进去让他吃屎!”
“吃了豹子胆了,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我们薛哥的小JJ?”
“薛哥,你说话呀!”
十多个小民警围在薛锐的病床前聒噪不休,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眼眸闪着狠厉毒辣。
其实,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协警,更准确地说,都是一些从社会上招聘过来的混混子,平时称霸一方,暴戾恣睢,眼下又仗着身上披上了一层虎皮,更是恣意妄为,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极力地想讨好薛锐,说不定讨得他欢心,日后还能转入正式编制,捧上真正的铁饭碗。
这些人哪里知道,现在姓薛的已经处于自身难保的地位了。
看着薛锐依旧铁青着脸,其中一个叫胖头的家伙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搅薛哥休息吧,干脆我们向上面报警!”
“报尼麻逼的个警啊!”这时,一声怒吼,从薛锐的嘴里迸发了出来。
憋屈啊,这事能向上面报警吗?
如果上面来人,问:“薛锐啊,说说,你的小JJ是怎么被切掉的?是被谁切掉的?”
他怎么回答?
能说自己在梦里YY,被睡梦中一把被无形的一把刀给切了吗?
如果人家再问:“你在梦里和谁YY的?”
又怎么回答?
这能提出欧阳冰的名字吗?
等等,等等。
即使如实回答,人家会信吗?
说给鬼听,鬼都会抽筋的。
相信在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当他是神经病。
这个屈,他只能憋着,屎已经到了嘴里,也只能强吞下去。
这能怪谁?
麻辣隔逼的,都怪那个兰花道人,老子给你害惨了啊,是非根没了,还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胖头被骂,竟然不怒反笑,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凑近薛锐面前,点头哈腰地低声问:“薛哥,小弟明白了,不报警,哥一定是上了哪个女人,大意失荆州,被哪个王八蛋害了,你和小弟说一下,是谁,我马上带人去做了他!”
他的话说得虽然低,旁边几个人还是听清楚了。
“胖头说的对,我们薛哥是什么人,看中了哪个女人,是她的福气,对薛哥动手的人,是活到头了?”
“薛哥,说,是哪个没长眼的做的?”
“是啊,薛哥,那个女人是谁?”
“混蛋,应该问那女人的老公是谁,敢动我们薛哥的鸡鸡,不是找死么?”
……
“你们都给我滚!”
看着身边围着的这一帮猪头三,薛锐又一次大爆发。
岂料,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薛哥,你今天吃枪药了?怎么那么大的脾气啊?”
病房的门悄然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突地出现在病房里。
薛锐在看到来人时,如见鬼魅一般,惶恐地道:“你……你怎么来……来了这里?”
“我来给你重塑形象!”来人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