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我把卡片恭敬接过,“我自制力很强。额度多少?”不限?
“3千。”他开始做会议前准备。
“还给你。”我把卡塞回他手里。
他笑得灿烂无比,把卡推回给我,“告诉我,你眼里看到的是什么?”
“酒店的花园。”我不明白他的问题。
“看远一点。”他鼓励。
“城市。”酒店占了山头,可眺望整座城市。
“再稍稍大一点就差不多了。”他为我加油。
“岛屿。”我的最终答案。
“可以了。”他摆个停止的动作,“想买海的话,可能麻烦些。其他的,还算力所能及。”
我张着嘴巴,呆望着他,“海粟,因为你看不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描述一下我的表情。我是不应该合不拢嘴的,但是做不到。我也不应该把眼睛瞪到和牛眼一般大小,但是做不到。还有,你确定不给我个望远镜,这样能更具体点儿?”
“总之,可以用得痛快点。早去早回。”他结束两人之间的超级逗趣对话,打开视频,进入会议中。
我出门时,看他撑着下颚,眉宇清朗,修长的手指拈转电子笔,听得聚精会神。蓝天碧海成为他身后模糊不清的布景墙,而他如此轻易,就攫取了全部的阳光。
第148章心音
更新时间2010-7-2319:20:10字数:2667
城市不大。因为四季都处于热带,随处可见身穿比基尼的美女和沙滩裤的帅哥,很养眼。
主要的商业街只有一条,我不急买东西,四下闲晃着。看到路边的一家鱿鱼串烧,闻着香味,我冲动买了两串,才想到自己刚吃早餐没多久。下意识左右张望,大概想看看有没有眼馋的小孩子,就可以分一半。因此,我才看到了本来不可能看到的人。
身后不远处,那个男人衬衫领带,显得和旅游胜地的称号格格不入。他的外表吸引人们的目光,望着我的神情却黯然。和海粟的阳光相反,他就像沉浸在灰色的影子里。
单秋寒啊单秋寒!他跟着我多久了?
我一惊,又一乍,竟然举起手中的串烧,对他说:“请你吃。”
单秋寒走过来,坐在我身旁,接过串烧,几口吃完。和初遇时一样,他吃东西总是很快。掏出手帕,他擦擦嘴,叠好,放回口袋里。
“洁癖改了?”我记得。
“只是爱干净。”他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没有激锐的棱角。
“你怎么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
“说——”他弯下身,双手交叠,双肘压着腿,说了什么,然后好像觉得水泥地特别有趣,专注研究着。
我没问他后面的话是什么,因为知道他存心不想让我听见。走到小店,买了两罐饮料,送一罐给他。
几只海鸥在附近觅食,午间空气中的热浪渐起,树荫下却有凉风。他再度抬眼时,映在眼底的天空湛蓝高远。
“结婚礼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盒子。
不是和他客套的关系,我打开看,一颗浑圆,色泽如朝露,鹌鹑蛋大小的粉色珍珠。真正的极品,很少现世,都藏于私人的珍宝阁中。
“可以当传家之宝,代代流传。”我盖好盒子,紧紧握着,“谢谢。”
“在我面前能开玩笑,是不是意味着你真的放手了?”他从来敏感,感觉那个总被他说得辞穷的女子,如同初见的伶俐,而且更成熟,更美丽。仿佛那场暴风雨将所有的尘埃洗清,包括他在内。她可以放下,那么他呢?真的只能成为记忆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砾?如火的爱恋,分明还在胸中燃烧,痛灼得血肉不能相合。
“三年了。”忆三年,忘三年。我要开始忘记了。
他笑了一声,无尽的嘲讽,寂寞的无奈。三年?一个男人需要多久才能忘记初恋,他不关心。但这个女子,他今生都会思念到刻骨铭心。
“作朋友吧。”这个主意很不高明,可我愧疚。因为父亲而被连累的他,其实无辜。我无法谅解他的父亲,也无法漠视他的血缘亲情。当年下狠心时或许很冲动,但三年过去,我没有后悔。
“爱他吗?”他问。
“他是个好男人。”我的答案。
“等你能亲口告诉我爱他的时候,我们就做朋友。”他的答案。
“秋寒。”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只是因为这样,就心悸。所以,怎能放?不能放!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万千宠小姐。”我不想背成倍的债。
“和你的丈夫一样,她是联姻的对象。”他实在忍不住语出讥讽。
“她很好。”我只当没听出来。
“你看女人的眼光一向不太好,我不觉得有参考的必要。”来了,来了,狂妄的,却是我熟悉到心里的那个单秋寒。
我耸耸肩,自己却不再事事逞强。
“走了。”他把罐子投进垃圾桶,连同我的一起。对我,他不吝啬温柔体贴。
“嗯。”我望着他的背影。
“你还欠我一顿饭。”他走了两步,停顿数秒,继续走,“下次,记得还给我。”
他没再回头。
今天的会面很平静,算是吧。我坐在木椅上,看着他伟岸健拔的身影消失在熙攘街角。情不可动,心却酸涩。是啊,忘不掉的,那些和他的记忆。所以只有压着,锁着,禁着,咬牙向前冲,将它抛在脑后。
回去早了,却有些想睡觉。和还在开会的海粟打声招呼,我就爬到床上,侧头看外面蓝天白云,因此想到平安的梦想。
“云上飞翔,多简单啊。”我喃喃自语,“哪像人心太复杂了,弄得自己都憎恶自己。”
“为什么?”海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会开完了?”我身体不动,头往里转。
“今天结束得早。”他贴到床沿时,稍稍后退一步,“买好衣服了?”
“没。”我忘光光了。
“让我猜猜,你先把整个岛买了,所以把卡刷爆了。”他抱起双臂,好整以暇。
“我又不是疯子。”听他说得离谱,我扔给他一个白眼球,结果却反弹了回来。“逛得太累,就想着睡觉。”
“才出去一个小时。我以为女人逛街,至少是半天一天的计划。”他家的四个就是。
“我只有买东西才去商店。”而且极限也就一两小时。
“下午不出去了,好好休息。”他说。
“没关系,躺一会儿就好。”和他说说话,至少不会去钻牛角尖,“海粟,你单身派对怎么过的?”
“十来个朋友,一起喝了几杯。”他回答得非常保守。
“就这样?”我不信。
“还能怎样?”他嘴角含笑。
“没看脱衣舞,也没人送你一辣妹妹共度春xiao。”我则笑得奸诈。
“我是瞎子。”他尽责提醒。
“每次你想转移视线,就会这么说。”招式用老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家里醒过来的。”所以别的就不用问得太仔细。就算他洁身自好,他那些狐朋狗友,哎——当年颓废期时混进来的小子们,不提也罢。
“你的朋友都是男的?”我问。
“当然了。”不然叫什么单身派对。
“我的派对连我在内三男三女。”果然奇怪。
“还有男的?”他说,“跟你们一起看脱衣舞?”不是吧?
“你知不知道刚才已经招供了自己的罪行?”我笑他。
“你太多心。”他不仅风度翩翩,而且还是太极高手。
轻哼一声,我说,“重点是,他们临时充当了我的闺密,就那一晚而已。”
“原来如此。”他点头,“你有很好的朋友。”
“海粟,坐到这儿来。”拍拍床,“这样看人,我很辛苦。”
他依言而坐,却只靠了点边。
“弹性不错,比沙发舒服,对不对?”我偷偷爬起身,靠近他。
“可能吧。”他感觉我的话有点怪。
我猛然抱住他的腰,他没防备,两人滚落到床上。
“你干什么?”这个玩笑太大。
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背。他的背宽阔,双臂有力,手抓痛了我。但没所谓,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着,让我心里没有空虚。
“就一次。”我说,“请你当我的小狗,让我抱一会儿。”
呃?原来他会错了意。可当他是小狗?说得太诚实。随便编个名字也好啊。
“十五岁生日时,妈妈送我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狗宝宝,我那晚就抱着它睡觉。它很可爱,眼睛都不太睁得开,非常会撒娇。毛茸茸,就像个球。”我记得很清楚。
“在你家没听到它叫,一定很乖巧。”他静静侧躺着。
“它死了。”我把脸藏在他和床单之间,“第二天就被人毒死了。”
他一怔。
“悲伤的记忆最难忘,痛苦的情感最伤心。”闷声闷气得说。
“所以才需要朋友和家人,能提醒你快乐的时候,也不吝啬温情。”他从某人进来说嗨,就知道情绪低落。“你看,有三个男人当了你的女朋友,今天又有一个男人当了你的宠物。”
没人回应,他也不再说话。
渐渐,均匀的呼吸,仿佛天使飘落人间的羽毛,撩动了心中的琴弦。
第149章奇迹(上)
更新时间2010-7-2413:08:16字数:2672
有些人,有些事,内在外在不会随环境而变好,只会更糟。方平的太太和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就属于以上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