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座位分的那个叫派系分明。夜家的问题相当严重啊!
不过,因为我们这些客人的到来,哪怕是不受待见的,也总好过空荡荡无人气儿,让桌上热闹不少。而且我们都往夜无云那头坐,天平倾斜过来了。
“老爸,你是不是玩过头了?平时,没你允许,妈妈都不能来。如今随便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招到这儿。你可是夜主,地下兄弟都看着,白白浪费。
夜无云虽然冷下脸,只扫过去一眼,没说话。
“小爱。”蓝蓝的声音很温柔,“向你父亲道歉,而且保证以后决不再胡说八道。”
我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位现任夜主夫人。远远看他,就觉得是个高贵的美人。近看,才觉得高贵两个字远远不够描绘她。气质上,她和灵玉姨相仿,属于淡扫蛾眉,精装细腻的典雅美。举手投足,无一不显大家风范。而让夜永爱道歉这件事上看,她是非挺分明。这样的女子,会是幕后的大黑手?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夜永爱似乎对母亲很尊敬,说东往东。
夜无云淡淡嗯一声。
“无云,介绍下客人给我们吧。”蓝蓝微笑。
“你不是知道了才来的?”夜无云不领情。
我再次肯定,至少从夜无云这边看,两人夫妻已经名存实亡了,连做戏都懒。
“雪老的孩子我见过了,凤家的孩子我不知道是哪个。”蓝蓝幽幽看过来,在我和段夏雨身上猜想。
“我是风孤鸿。”赶紧承认,避免殃及夏雨。
蓝蓝仔细看了我几眼,“多好的孩子,斯文又大方,穿衣服也有品位。我总听弟弟提起你,说是又聪明又伶俐,身手也不错。他可是手有的夸奖女孩子呢!”
今晚,从蓝梦夜闯我房间开始,整个基调有颠覆的趋势。是我听力有问题?怎么那么像相亲呢?现在我总不见得羞中带臊,谦虚几下不敢吧?蓝蓝的样子,就像完全不知道我和蓝蒙的过节,不可思议。
“夜主夫人,我和您弟弟不太成熟,他只是客气。”撇清暧昧不明。
蓝蓝立刻看了看蓝蒙,迷惑的表情逼真的很。蓝蒙只是笑笑,继续装天使的样貌。
“妈,她那乖乖牌是装的。”夜永爱气死了。不仅老爸偏心眼,舅舅花心眼,连妈妈也高看眼。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我心想,大小姐,你乱吃什么飞醋?知不知道有种礼貌叫客气?你妈就是跟我客气呢!你舅舅也是跟我客气呢!
“凤小姐跟大哥倒是投缘。”夜家二叔横插一杠,“大嫂,她和大哥都喜欢艺术画,天南地北可有聊。”
这位豪爽叔叔想解开对话僵局,倒是把我绕进去更深了。
蓝蓝面色微白。我又看夜永爱说了句话,蓝蓝就不再理我。
“她和爸爸有一腿。”我读唇语。
也好,换个清静。
席上没人再说话,。雪见到蓝蓝这个杀父仇人,从容不迫,视若无睹,让我佩服不已。哪像我,总要蓝蒙在眼前晃,就焦躁的要命。因此,一顿饭吃得,菜色山珍海味,到了胃里却像塞满了石头。
回到房里,段夏雨大呼没吃饱。红莺没和我们上主桌,自己吃得心满意足回来,看我们脸色都不好。
“噎着了?”她当然明白。
“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们在一起吃这顿饭。”我很奇怪,“根本没谈什么正经话题。”雪的仇,我的仇,夏雨的爷爷,完全没有触及。
又有人敲门,是阿漠。
他一指我:“你,跟我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被人当小狗使唤,我也得忍。
顺便,观察了下红莺,这次脸没红。看来,心上人不是他。有点松口气。我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该是我要小心的人,因为它姓蓝,而且伤害了明明。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或许真喜欢明明,所以不希望红莺夹在中间伤心。再想想,自己没事找事,没吃饱也撑的。救人要紧!
“夜无云要见我?”我问。
他不回答,走进电梯。
“你和蓝蓝,蓝蒙什么亲戚关系?”我再问。
他看着电梯楼字跳上。
“你是蓝蓝的养子?”我打算激怒他,“或是她的情--”
一阵疾风,电梯嘭得巨响,用劲哆嗦几下。贴着耳朵边突然出现一只脚,我却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可叹这世上高手如云,偏偏像我这样的半瓶水还自鸣得意。
“你太啰嗦,还有别在她面前乱说话。”他收回腿,一偏一折,姿势利落漂亮。
啪啦啪啦,碎了的镜子像下冰雹,落得惨烈。我的几根发丝尚浮在半空,还瞄到刚才那脚硬踢出的坑来。要是我的头,不用想象了。
我看他冷峻到极点的脸,帅是帅,就是脾气不够好。
电梯到了顶层时,我问:“你不会打老婆吧?”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说:“我会对她负责。”
我本想说,那要看明明愿不愿意让他负责。怕他再来一脚,我努力管好自己的嘴巴,反正他也嫌我啰嗦。
五楼门口就有四民守卫,齐齐叫着漠哥,闪身让我们进去。当我在走廊里看到好几幅油画的主角都是母亲时,我明白这是不允许他人随意踏入的空间。
“只有夜无云住在这层吧?”我多问一句。
以为不会听到回答,阿漠却说是。
走到一扇门前,阿漠让我进去,他没有跟进来,帮我在身后关上门。
眼前是个奇异的房间。拜占庭的顶,却是全玻璃构造。一架可媲美星象馆的超级天文观星仪,耸立在房间中央。三边围着书架,还有一整面照片墙,里面是母亲,夜无云两人的合影,各种场合,别样风景,有趣的,深情的,甜蜜的,赌气的,万千表情。照片墙的下面,有一张小圆桌,两张雕花椅,还有浅绿色布艺沙发,白色观星躺椅。布置相当精巧细致。
夜无云正在泡茶,和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小姑娘,过来坐。”他已经跑出绿茶清香意。
我走过去,正要坐雕花椅,他却指着观星躺椅“坐那张,正式观星好时刻,边喝边看。”
我对星空一无所知,就算北斗七星,也找不齐。不过,入乡随俗,喝过半口茶,我依言半躺进椅子。那椅子可以调节不同的倾斜度,还附带按摩功能。
“以前看过星空图吗?”夜无云递给我一个望远镜。
“上学时看过,忘得差不多了、。”比起星空图,我现在关心的是人命。“夜先生,请您帮忙就我的朋友。”
“今天我教你找猎户座。”他自说自话,手里拿起遥控器,一按,等全灭了。再一按,脚下的地板缓缓上升,那时平方米面积的家具全随着起来,直到眼前只有星空,才停下。那后一按,地板慢慢三百六十度轴心转,找到他想要观星的位置。
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身后那台巨大仪器,夜无云应该是专业的天文迷了。
“我没时间了。”他不急,我急,而且十万火急。
“年轻人,心急办不好事情。”他依旧故我,“来,随我投在玻璃上的红点,落在星星上,一颗一颗跟你说。”
我有些无奈,只能安分躺着,听他讲冬季最出名的猎户座,埃及人热爱无比的金字塔形。足足讲了三十分钟,直到我能重复出组成猎户座星宿的位置,熟记参宿四,参宿七,他才放我下去。又拉我到专业望远镜下,看M42红色尘埃星云,壮丽的马头星云。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还真有点兴趣了。因为那种在地球上不存在的魅力,甚至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很美,对吗?”夜无云说。“恒星在这里孕育,就像孩子在母体之中。”
“雪酌月是我和你二姨凤灵韵的孩子。”他又说,“只要找到灵韵,我们就能全家团聚。”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他原来有求于我。
第一百八十五章猎星(下)
【字数:3193字】
听到夜无云亲口开问母亲的下落,心里小小膨胀一下。
“我们不如互相帮忙。”
商场无父子,为了救人,哪怕被质疑品格也在所不惜。
夜无云果然不悦,“我只需要你一句话,你却要我和家人为敌,公平吗?”
“不公平!”我承认自己卑鄙,“可逆家里人绑架我朋友,差点杀了我丈夫,他们对我又公平吗?您身为夜主,听说是非分明。我却只看到你装聋作哑,甚至连亲生儿子都帮不了。”这一指控相当严重。
“虎毒不食子。雪酌月是我儿子,可蓝蓝是我妻子,永爱是我女儿,蓝蒙视我如亲弟。除非他们主动离开,我绝不能不义。”两难抉择。
“如果我二姨的死和您现任妻子有关呢?”从谋杀雪的义父和灭帮的行动上看,她是害死我母亲最大的嫌疑人。作为同样深爱着夜无云的女人,她也有动机。
“你说什么!”夜无云如遭雷击,“灵韵死了?”
我也豁出去了,事到如今,不激烈不行,“对,她死了。早在二十六年前,生完孩子,在月子里遭人毒打,逃出来后,没能及时治疗,饱受痛苦和凄惨,死在凤家最古老的梨树下。”
这个像天一样的男人,神情死灰般可怕。大概一直以为他的爱人只是避世,想都没想过会得到这样惊天霹雳的消息。渐渐地,灰败的神情变成了无比哀恸。
“我派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打探到这个消息?”他做最后挣扎。
“因为二姨离世前,说害她的人如果知道她死了,就会再害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