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是有点事情想……想和您商量一下。”赵小云有点拘谨。
袁小婉和萧苹果也吐来好奇的回头看。
“行。还没吃饭吧?一起,等会儿再商量。”张哲示意他一起。
“那个……不用了吃饭了。”赵小云忙说。
“走吧,别让女孩子等。”张哲直接走人,赶上她们两个,压低一点声音:“我一朋友,苹果要不下次吧?这次我请。”
萧苹果马上兴起来:“没关系啊。哼哼,我可不跟你有下次,下次让小婉请你好了,她又不是没‘亲’过你……”
“死妮子!”袁小婉拍了她一下,又不好纠正她故意发音错误。
赵小云很不自然的跟着他们后面。到了餐厅之后,她们两个一起,张哲坐袁小婉对面,赵小云要坐萧苹果对面,让他更不自然。
“张老板……我不饿,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看憨实的他想要走人,张哲直接拉住了他,笑道:“坐下吧!这两位美女姐姐又不是妖精,你怕什么?”
袁小婉白了他一眼,“你才妖精呢!别逗人家老实人。你好,我叫袁小婉,她是苹果。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要不见过肯定不会忘记。”
“我不是……我叫赵……小云。”赵小云坐了下来,这种固定在一起的桌椅,他坐下距离就显得窄小,是勉强塞进去、挤得慌的感觉。
听到他的名字,苹果很没风度的大兴起来,让赵小云更是尴尬。
“胁么,点餐啦!”袁小婉又拍了她后背一下,示意她这样太不礼貌了。
“没、我没别的意思,因为我的名字也很搞笑,我全名叫萧苹果。哈哈,你这名字让我很亲切。”
张哲和袁小婉同时无语,很亲切?你这根本像是拉了个垫背的……
赵小云看了菜单之后,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张哲也懒得说,看他个头,直接多点了一份∪没说给谁,他也不好拒绝,等到上来就直接让他搞定。
……
这里是针对学生的经济消费,五份快餐也不到一百块◆苹果还是支付得起的,即便张哲叫上了赵小云,她也没有意见,她们也不会觉得张哲小气。就不说帮她那一层,之前她们在茶楼、打车的钱,都是张哲买单的。
只是女生买单让赵小云更不自在,而餐厅的服务员,也认出了上次张哲和袁小婉∠竟男方买单和AA是最常见的,女方买单一般只会发生在已婚男女,在这学校附近,是极少见的,袁小婉这样漂亮的女生为男生买单,就让人印象更深刻。今天又见袁小婉、又见张哲,又是女生买单,张哲还带人来吃、还点双人份,不由得惊叹他为“软饭王”。
饭后送她们进入校园,没有送回宿舍,张哲这才有空跟赵小云谈事情。
“小云啊,吃饱没有?别因为是女孩子买单就不敢放开肚子吃啊。”
赵小云佩服不已,为什么人家能做老板,自己打工都没搞头呢?差距啊!从这脸皮的厚度,就看出来了。
“你会来东大找我,一定有要紧事吧?”张哲带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业务遇到问题了?”
“是……是这样的,想找您帮忙……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想要只点钱……”赵小云越说声音越低,头也越低。
“多少?”启动资金都需要他们自己准备,以学生来说,随便收两件物品就没了,张哲也能理解。
“一……一万。”
“多少?”张哲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应该还没有做成一笔生意吧?”
赵小云头快要低到腿上了,难以启齿的说:“是……但我以后会努力的,我把以后的分成收入慢慢还您……”
张哲看他顺眼是一回事,请吃饭是一回事,随便借一万块,就是不同级别的事了!
“小云,我直说吧!像我给你们印‘业务经理’一样,你应该清楚,我这个‘老板’,不是什么有钱的大老板,一万对现在的我来说也不少;你也别怪我小人之心,我们就见过两次面,也没到你们学校求证过,不排除拿了钱找不到人的可能呀。”
赵小云听出婉言拒绝,这也合情合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认真的说:“我不会这样!您帮我、就是我的恩人,我绝对不是赖账不还的人!”
看着这高大壮的憨实人,不像狡猾人,年纪应该比他还要小两岁,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至于来求不熟的所谓“老板”。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张哲还是愿意相信他。
“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向你周围熟悉的同学借不到吗?”他退了一步,让自己多了解一点。
赵小云低头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我爸是搞建筑的临时散工,前几天有包工头找了他们干一个活,好像是天台违建加盖,得在晚上偷偷抢建,结果出意外了,我爸腿断了,被工友送到医院,包工头消失不露面、雇主回避,没有正规合同、本身又是违建工程,找政府部门也没用,也不受法律保护∫家所有钱拿出来,现在医疗费还有一万多缺口……同学借一百块不难,一万块……可能么?”
正文第二十七章条件
在校中专生,要向同学借一万块,貌似不大现实。但其实也没那么难,一个人一百,找到一百个人就借到了……
张哲也只是想想,找一百个人各借一百块,不比找一个人借一万更容易≡于赵小云的困难,他可以理解,却也仅限于理解。这个社会每天都有苦难发生,媒体都不会把这样的事当什么大新闻,他就更加爱莫能助了。
他的沉默,让赵小云也沉默。周围有人走动,但两个人却像是处于一个宁静得让人窒息的独立环境一般。
过了一会儿,赵小云低声说:“张老板,多谢你请我吃饭,多谢你愿意考虑∫还是很感激,我再想办法。”
他人憨实,却不傻!完全不想帮忙的人,一听到开口,就会先大谈自己的苦衷,一副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实在没钱帮的样子。张哲没有这样,他承认一万块对他不少,更直言两个人的信任没到那地步。
这样说,不好听,却真实、不虚伪!
看着起身,背影还是那样的高大壮,但却让坐着的张哲,觉得有一丝伛偻!
他有点触动,如果我小两岁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历经这样的场面,会是多大的压力?
“赵小云,我可以帮你,但有两个条件。”张哲认真的开口。
听到张哲的话,赵小云马上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回来:“真、真的?”激动之下,又觉得这样俯视老板、恩人太没礼貌,忙坐了下来。“您说!”
“第一,我要去医院求证。”
“当然!”赵小云忙点头:“我爸妈也要当面感谢您。”
“第二,你怎么还我?”张哲不是冷血之人,也不是圣人,只是世俗之人,要冒很大的损失风险,当然要说清楚点。
“我……我给你打工,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
张哲打断了他:“本身我当铺赚钱就有限;以你的性格……老实说,很难。”
“我毕业之后会找工作,我用工资还你!”
“现在东大很多人一毕业就实,你能保证马上找到工作?刚开始收入能有多高?你父母还要照顾呢,你还没那么快毕业呢……”
张哲的话,让赵小云惭愧低头,他自己也明白,借钱的时候,必须说好点,现实中还钱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是刁难你,另外给你一个机会。你这个子、块头,吓唬人绝对没问题,从现在开始,给我当保镖吧!我也不用你天天跟着,有要你上场的时候可以马上过来就行∫不给你工资,就这里面扣,扣完了不用还钱,再要你做保镖、另外谈工资。怎么样?”
赵小云看着他,然后严肃的说:“张哥,我不叫您老板了。您是我赵小云的恩人、大恩人!”他真的非常([奇·书·网])感激,正如张哲说的,这规模算什么老板?在学校混,还需要请保镖吗?这么说,无非是挑他的特长、以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他、又维护他的自尊!
事实上,张哲并没有那么伟大。他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干架,他看似威风了,但依靠的是沈翀他们,而沈翀四人,是毕立宇的人,虽然他们也有交情,但帮一次、两次可以,多了就不好。甚至是老毕,也不好每次有麻烦都找他呀。所以得有自己的人!
孙若英的两次找他们,也对他触动很大。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凭什么能够随便把他们弄过去?家世、背景,只是倚仗、保障,到细节的执行,还是因为她手下有人可以动手!
这段时间的遭遇,让张哲的眼界、心都拓宽了,他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即将踏足社会的应届毕业学生,而是一个要闯事业的男人!
“走吧,先去看看你父亲,我也需要时间筹钱。”
……
在医院,张哲看到了赵小云住院的父亲,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母亲,也看到了医院的缴费单、欠费单。
第一点确认了,真是他父亲、真出事了。既然没骗人,这娃儿也就赢得更多信任,相信第二点也能做到,反正也不会真的需要他打架、砍人,很多时候只是像尊铁塔一样撑个场面就行了。
张哲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出了手机,然后对着手机说道:“喂,有没有人?我要找孙小姐。”
他并没有拆过那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窃听器。在试了一下之后,自己都觉得跟手机说话有点怪怪的,还是拨打了下午打过的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