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别再说我是好人了,这口气让我感觉你是拿了钱就想开溜,还是讲生意自然点。”小心收好钱的赵小云进来了,张哲小声一点。然后又给他们介绍:“这是同事赵小云!小云过来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姐黄……佩瑜,和你一样,暂时都会在这里帮我忙。”
“你好。”黄佩瑜之前当成是高利贷的人,自然觉得他凶神恶煞,现在近看才发现是个有点内向的年轻人,似乎比张哲还要小。
“表姐好。”赵小云点头问好。
突然间被两个大男生叫表姐,让黄佩瑜觉得荒诞怪异,又觉得好玩,加上钱到了面前,心情也好了不少。
……
以赵小云的身躯,坐出租车是很辛苦的,几乎是挤塞进去的。司机也很紧张,担心他们要是坏人的话就麻烦了。
在黄佩瑜的指路下,到了高利贷所在的地方。张哲本以为像香港电影里面一样,有挂着财务公司牌子的办公室,没想到这家很普通、很低调,若不是熟客带着、知道地址,根本找不到,找到了也就像个普通住房。
一路上楼过来,黄佩瑜紧抓着鼓起来的包包,行为反铀她的紧张。到了那个单元门口,看了一下旁边的张哲,想到后面还有一个铁塔壮汉,她吐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门,门洞查看、外防盗门、内有门链,开门的人仍警惕的问道:“找谁?”
“我是来还、还钱的。”黄佩瑜还是有点紧张,拿出一个凭据。
看她心虚的样子,张哲有点感慨,他不确定换作以前的他落难跟高利贷打交道,能不能更镇定。
“没事。”他的手搭在了黄佩瑜的肩膀了,微微用力的搂了一下,给她一点鼓励和安慰。
本来就紧张的黄佩瑜突然被男人的手搭肩搂住,不由得一颤,肩膀本能的挣脱,但这样一来,也转移了她的压力,紧张去除了不少。
开门的人,则仔细的看她的凭据,虽然很简单,但上面有他们内部能看懂的客人编号,是不会被冒充的。“你可以进来,他们两个在外面等!”
大概是赵小云的身板个头,让他感觉到了威胁,直接把两个男的排除在外了。
黄佩瑜不自觉看了张哲一眼,她就是一个人害怕才让他们陪同,这门一关,就算知道他们在外面,也紧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从两人的关系来说,张哲陪她到了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不能进去就她一个人进去。但向赵小云介绍这是他表姐,要是这会儿不敢吭声、让“表姐”一个人进去,就算感激他的赵小云也要看不起了吧?
他们也是欺软怕硬吧?有赵小云撑场面,张哲的底气也更足一点,他拍了防盗门一下,拉下脸说道:“你怎么不说把钱拿进去,人都在外面等?你老板是谁?今时今日,还有这样的服务态度?”
那人被张哲震住了,但只是一会儿,就没把年纪轻轻的张哲放在眼里:“想清楚!”说着就要关门。
“想清楚?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东山,是你不让还的!”张哲随口说道,他不信一个开门的马仔,能做出什么决定。
果然,里面马上有人说“让他们进来”。那人悻悻地开了门链、打开门,再开防盗门。更清楚的看到赵小云之后,他又想要说把赵小云留在外面,但最终没有说。
进去是客厅,除了开门的,还有三个男人,原本正在打牌,啤酒和烟味也随之闻道。
张哲有点失望,这家估计也小打小闹、不够专业、不够现代化啊。
“我是来还钱的。”张哲强硬之后,气势就转换了,这让黄佩瑜也不再自矮三分。她从容的把凭据放在桌上,又从包里面拿出黑胶袋,将里面的四叠钱放在桌上、还有半叠,在车上的时候,她已经数好了。
在她做这些的时候,几个男人都是以一丝淫亵的目光贪婪的盯着黄佩瑜的胸前看,这让张哲不悦,虽然不是他的女人,至少现在是跟他一起来的。“几位老板,点一下、完成手续吧!”
有一个人把拿在手里的牌扔下,拿过那张凭据看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笑,“这个是以前的了,按照最新的利息……嗯,应该要七万多吧。黑仔,这单算过没有?”
“今天到期的?算好了,我去拿!”
七万多?黄佩瑜气得直哆嗦:“你们怎么能随意讹人!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正文第四十六章“一挑四”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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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人?”那人脸上的笑容隐去。“当初可是你求我们借钱的,如果不是熟人介绍,这点小账还真不屑做!”
“可你们已经收了我这么重的复利!这才一个月,我已经要多还一倍还不止,你们还要再加一倍!这样是不是太过了?”黄佩瑜胸前起伏不定,波涛滚滚,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不是针对你,现在物价上涨,PI知道不?调整利锨很正常的事情。”
黄佩瑜指着那张凭据,努力不上火,“这是两回事吧?我们借钱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了,调整利息也应该与我无关;退一步说,你们要加息,怎么不通知我呢?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提前还上!”
那人冷兴一声:“银行调整利息,所有存款、贷款不受影响吗?银行加息会通知你吗?发改委调整油价,会通知到每个人吗?当时我们也宣布过,内部每个人都知道。”
黄佩瑜被他的牵强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会儿她是真的追悔莫及,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是卖血也别借高利贷!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虽然本不是他的事,但黄佩瑜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张哲也只有开口。赵小云虽然卖相很猛,可动手就难说了。他也只能装腔作势一下。
那人却是讥兴起来,一点也不给面子:“怎么?套近乎?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认识什么大人物?是社会上的牛人、还是公安局有熟人?太老套了!你不如告诉我你从楼上跳下去不会死,表演一下,我就真的怕了!”
他的软硬不吃,让张哲也骑虎难下了。
那个黑仔过去一个有电脑的房间里,已经打印了一张东西过来,递给黄佩瑜看,上面有按新的利息计算,显示最终要七万多。
看黄佩瑜不知道如何是好,张哲拿了过来,他大致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列表。知道他们肯定设定好了软件,只需要改一下利率,就能得出新的数据。他不动声色的问那个黑仔:“就算是我们没看到,你们自己一定有,调整利率的公告呢?”
“那个……好多天了,找不到了。”
“那具体多少天呢?”
“不记得了。”黑仔避开他的目光。
还拿着凭据的那个男人,冷冷的说:“你是在质疑我们?质问我们?你算老几?拉个大狗熊过来,就想吓唬人?欠收拾!”
张哲扬了扬手里新打印的数据:“多少天你们肯定能查到,既然说不上来。那我就跟你们探讨一下,这至少要比她来借钱的时候晚吧?否则就应该写现在的利率了。既然如此,至少前面一部分是按原利率计算的吧?为什么我看到的数据,全是按新利率计算的呢?”
那人把目光看向黑仔,黑仔讷讷地说道:“这个……可能是疏忽、误差,实际相差不了多少的。”
“差不了多少?”张哲冷笑:“你们随便加息一点,客华多还一倍的钱,这还相差不多?我看不是疏忽,根本就是你现在临时输入、按七万多来凑了一个利率吧?而会让你开这金口,无非是想要继续困住我姐吧?”
那人是看黄佩瑜是女的,张哲又年轻应该没什么社会经历,赵小云跟被视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所以才马上去打印证据,没想到一下就被戳穿,一时来不及应对。
“出来混,你可以不讲良心、不讲道义,可如果连你们自己的规矩都不讲了,还能混下去?给你一个机会,收钱了事,向我姐和我兄弟道歉!”张哲没望他刚才说赵小云是大狗熊。
“道歉?哈哈!”那人好像听到了非常([奇·书·网])滑稽的话,仿佛向其他几人求证似的。
而他们的默契,是毋庸置疑的,那个被张哲堵得无话可说的黑仔,是唯一站着的,距离张哲也近,立即暴喝一声:“道你麻痹的歉!”
在喝骂的同时,他已经帅气的出脚,对张哲胸前踹了过来。
张哲基本上是装腔作势,跟刚才进门一样,气势上强起来,对方就不会欺软。但真的要打架,他就不敢大意。以看那黑仔翻脸,赶紧后退!
只是一个瞬间,张哲发现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对于那一脚根本不在乎,而是顺手一提,马上让那黑仔重心不稳÷一刻,黑仔的整个人,已经被赵小云抓起来俱在空中了!
这个变故,让张哲目瞪口呆,也让那三个人呆住了,这可不是大狗熊,而是豹子的速度了!
赵小云哼了一声,立即将那在空中哇哇叫的黑仔,对着沙发扔了过去!
沙发上还有三个人,刚才说话的那个反应最快,一溜身滑到地下,算是狼狈避开了,另外两个则被头脚砸中,一起滚倒在沙发上▲黑仔砸落沙发之后、又滚落下来,撞在了刚刚避开的那人身上。
张哲吞了一下口水,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