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卡很了解卡卡的脾气。她真看了它也会把东西强塞进她嘴里,还不如做个幸福的糊涂人。为防自己眼尾余光不小心瞄到,她还闭紧双眼,察觉到腹内暖烘烘的,她想不知卡卡找了什么宝贝给她补身体,不自禁地喜上眉梢,惹得正在喂食的皇帝咯咯地低笑。
好像每次预见谁倒霉他都这么笑,安波卡越来越狐疑,神经紧绷又不敢睁眼看真相,忍着吧。
半个小时后,皇帝示意她可以回城堡休息。安波卡揉揉发酸的下巴键,忙不迭地离开皇帝寝宫。
塞内加等着外面,一见她就上下打量,像要扒光她的衣裙检查似的lou骨。看出什么后,他非常失望,怒其不争:“殿下,您怎么不抓住机会呢?千载难逢的神赐良机啊。”痛心疾首的样子是在后悔他自己没给她下药。
“什么机会?”
“吸取神龙精华!”塞内加恶狠狠地回道,这里要顺带说说新皇帝中的是什么暗算。
暗黑龙吃过各种各样的暗亏,就是没吃过同族母龙的亏。对于一头成年龙来说,母龙的龙体香那才是极致的致命诱惑。那条阿尔阪龙鱼唱什么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它是雌的。勾出了神龙的本体龙性,与母龙交 尾的冲动。
但皇宫里的人不懂,暗黑龙自己也不懂,所以,这种交 尾欲 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这种不满足冲击着暗黑龙的黑色记忆,因而不时地发生喋血惨剧。
塞内加解释的重点不在皇帝为什么倒霉,而是强调和神龙陛下初次交尾多么重要。他已经把道具交给安波卡了,只要她主动点,神龙陛下就能和她交尾!这么做的直接好处就是获得神龙 精 元,俗称神龙之力精华。
抛开巨大的好处不提,能亲身服侍到神龙陛下也是一个龙神祭司一辈子最大的荣耀。对于凋零的龙族界来说,那位就是相当于龙神陛下的存在;白话一句,做龙神的情妇在各界都吃得开。对比例子就是海神的情妇之一,海神祭司康珊妮德。
这就是主神祭司法力无穷的真相。
安波卡趴在墙角拼命地呕吐,高举着手臂让塞内加别说了,再说她就要崩溃了。
“殿下,您这是?”
安波卡欲哭无泪,吐又吐不出来,别提有多恶心了。可她能说么,能说么?
太变 态了。
塞内加近她的耳边,小声探寻:“您吃了什么?”只看那悲摧的模样就知道了,塞内加cha腰狂笑,干得好啊,龙神殿兴旺发达指日可待!
安波卡一刻都不愿留在阿让宫,她就知道,她该离卡卡远一点的。皇帝近卫团的人守在外面,安波卡留塞内加解释。她匆匆回科都瓦城堡,拼命地漱口水。
只要想到她就翻肠倒胃狂吐,连番折腾让她面呈青菜色,心里怨念丛生。皇帝太强,她动不了;但那个小人她却是能收拾的,前仇新恨地加起来,不揍他一顿,她心火难消!
安波卡带上工具,恨恨地出门,塞内加贴身跟随。两人蒙面埋伏在皇宫大道附近,安波卡拿着手抄本念念有词,塞内加在旁警戒,目标出现后,他低声提醒道:“殿下,来了。”
摸出大麻袋,飘移,罩头,取棍,怒打,边揍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麻袋下面的人拼命挣扎高喊哪个恶徒敢打帝国宰相云云的。安波卡暗说打的就是你这小人,打得人再出不了声,她蹲下看看伤势,摇醒旁边的宰相府侍从,也不管他们如何大惊失色,她打着哈欠,随塞内加回去睡觉。
隔宿后,阿让宫年轻的重臣们邀请安波卡与他们一起庆贺。
确实值得庆贺,梅洛朗、默塞特、依萨克等人事后不无后怕,难怪各方保持沉默,原来这就是他们在等的翻盘契机,人为制造恶龙噬主,等事实扩大到无法掩饰,让民众来推翻皇帝!
这个用心极其恶毒的阴谋被摧毁了,功臣首推安波卡。
她要不参加,庆功会也失去了意义。尽管整件事不能公开,但实打实不亚于一次对敌大捷。安波卡想着能瞧默塞特那猪头脸被人嘲笑的样子,想想也就同意去了。
到聚会点时,大家都已到齐,她反而是最晚的一个。梅洛朗开的门,鼻青脸肿的让人惊讶。他肿着腮帮,口齿不清地解释昨晚,帝国半数重臣遭遇麻袋攻击,现在朝上大半人跟他一个模样,肿得像个猪头,什么药也没用。
安波卡觉得怪怪的,难道是默塞特干的?觉得又不像,她跟着骑士走进去。
庆功会放在皇帝钟爱的黑钻石休息室,里面头散落着大堆的沙发座椅。供人自由组合翻坐。安波卡选了个角落,借梅洛朗宽大的背遮住自己,偶尔探出半个脑袋,越过骑士的耳垂看人,要是发现别人看她,立即像受惊的鸟一样躲进角落,只怕因为看到皇帝就联想某事呕吐。
依萨克大惊小怪地叫道,这可爱的腼腆姑娘谁家的啊?没人养,他收了。
梅洛朗砸了个酒瓶子过去,洋洋自得,给他们一个嫉妒他的眼神,小声给安波卡介绍起这些损友。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好兄弟伊曼,两人打小的交情,穿同条裤子又在同个军团抢军功,铁得不能再铁。
“嗯,我知道,你们还泡同个妞。”安波卡回道。梅洛朗黑脸,众人狂喷笑,哇哇哦哦地起哄,话题向着揭梅洛朗的底发展。依萨克跟梅洛朗关系也极好,真正的死党损友,他叫得最响,暴料也最多。大概梅洛朗和女人一夜做几次都知道。
大家笑得东倒西歪,皇帝轻轻地笑着,有人向安波卡竖起大姆指,这话题选得妙哇。自陛下入阿让宫来大家首次这么轻松愉快。
安波卡轻噫一声,难掩好奇,大着胆子看过去。
人群中的帝王着装简单,白单衣外套刺绣银缎子袍,随意斜kao在黑绒沙发处,拿着细脚玻璃杯,嘴边有一分笑,谁去敬酒都碰杯一饮而尽。显得既亲切又高贵,微笑的样子像画中神祗,言谈举止间一派风光霁月,全无她想象中的冰冷与残酷。
她不由地拖口而出,赞道:“陛下,您笑起来真好看。”
皇帝轻笑,安波卡眼睛瞬间发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得发直了。其他人见惯女人看到皇帝都是这个反应倒没什么,梅洛朗不同,他上前把人拖回角落,又塞了个抱枕挡住她眼睛。
安波卡挣扎着要再看,梅洛朗揍到她耳边咕哝:前些天谁见了皇帝拔腿就跑的今天就巴着不放了?
“那、那是我先前不知道皇帝陛下这么好看。”安波卡找到理由后,理直气壮地说道。其他人狂笑,依萨克笑得喘不过气,砰砰地砸沙发。梅洛朗气得磨牙,瞪她的嘴部,用眼神示意她再夸别的男人他就不管场合了。
安波卡嘀咕:小气鬼,不让看她不会画下来天天看吗?
“你说什么?”梅洛朗怒声威胁道。安波卡哼哼,梅洛朗做势要吻她,安波卡赶紧拿抱枕挡住,恨恨地念着下 流的家伙。众人哈哈大笑,皇帝也很愉快地,他叫了声:“安波卡。”
不知皇帝叫她什么事,猛然想到前晚遭遇,安波卡一个激零,整个人都僵了,抖抖地站起来,像木头人似地怵着。众人见状不停地冲梅洛朗使眼色,有猫腻哦。
皇帝发布新命令:“来。”安波卡缩肩缩脖子捏着裙角,像蚕宝宝食桑叶似的一拱一拱地前进。
“不要了?”皇帝抛着小猫,调侃道。安波卡立马忘乎所以,冲过去把猫抢抱到怀里,眉开眼笑地连连道谢,皇帝笑说,“跟大家打招呼,认认人脸。”安波卡拼命点头。不管皇帝说什么都照办,展开大笑脸跟年轻官员们说天气真好。
还真听话,众人忍笑忍得痛苦,不得不用抱枕堵着狂笑。
依萨克笑得过火,扯到脸上的伤,不禁大骂动手的人,藏头lou尾的,给他逮着了怎么怎么样。众人同仇敌忾,纷纷声讨,猜来猜去,认为凯罗琳长公主嫌疑最大。
因为阿拉索亲王被塞内加教训,马上就发生帝国高官毒打事件,就双方水深火热但还没撕破脸的紧张关系,只可能是凯罗琳那派人马动的手。
安波卡把玩着小猫的前爪,几番张口欲言,但又不确定其他人也是塞内加动的手。她听众人在商议着怎么报复凯罗琳公主夫妇俩,起身道:“我出去下。”
她到外头叫来塞内加,问阿让宫官员集体被打事件,跟他有没有关系。
塞内加微笑道:“殿下,您不需要为这些小事烦忧。人们以为是凯罗琳公主一派动手,要出手报复,这些都与殿下无关,您只需要看着那些冒犯您的人被命运惩罚就是了。”
安波卡用力叹一口气,还真被她猜中,为模糊焦点,塞内加就把所有人一起揍了。还好阿拉索亲王是坏蛋,被报复也是罪有应得。
重回庆功会上,大家在大肆庆贺胜利,嘻嘻哈哈地又叫又唱,起瓶的声音砰砰作响,人人脸上带伤,却给这年轻人的聚会添了几分笑意。
闹到深夜,梅洛朗送安波卡回去,两人在路口吻得难分难舍,塞内加哼哼一脚把人踹走,别以为他家殿下家里没人就乱来,远远的梅洛朗还送来一句话,约明天吃饭。
塞内加暗哼没空,他笑眯眯地问殿下是不是该修练了?都休息这么多天了。
安波卡沉重地点点头,自觉地进地下修练室打磨。第二天,塞内加拉人到冰川大陆磨练,美其名曰加速自家殿下吸收神龙精华,安波卡立即捂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半道上她又溜了。
有这一茬子在,安波卡也断了去找卡卡猫玩耍的心思,躲那儿才不能让塞内加找到呢?本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安波卡就躲在威龙庄园的花园里画画,享受宁静悠闲的日间时光。
重拾画笔的感觉让她忘了时光的流逝,傍晚,当桔黄的光线淡淡地洒在洁白的百合花瓣上,映照出长长的斜影,墨绿的枝叶轻轻地颤动。安波卡察觉到异样,抬起头,花墙上有个棕发小脑袋探上来,那是个邻家小男孩,淘气的脸上沾满泥土。
“嘘,不要告诉别人哦,大姐姐。”小男孩用大墨叶遮着自己,歪着小脑袋,笑得很可爱,小声说话。
安波卡轻轻微笑,问他在那上面做什么。小男孩说,他哥哥说这儿住进了最伟大的祭司大人,他想看看祭司大人什么样儿的。他边说边爬藤条结,发出吱哑的轻响。然后,他给卡在花架处不能动弹,原来是左脚给卡在藤条结的空隙中了。
“大姐姐,大姐姐,帮帮我。”
安波卡放下画笔,走近花藤架,低头帮这小男孩解缠枝。一把鱼干形匕首无声无息地凌空刺下,安波卡猛一抬头,周身防御冥气瞬间冲入那人的眉眼间,这个伪装的小杀手啊地惨叫一声,跌下花架。
她飞身上墙,才探出头,就感到有盆香液迎面泼洒。
安波卡瞬间飞离原地,顷刻,美丽的花架化为一滩乌水,发出咝咝的声音,毒液还在腐蚀土壤,不一会儿,lou出地底的植物花根树杈,毒液继续侵蚀所有有生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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