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约束普通占卜师的吗?”安波卡想着龙语占卜师怎么也应该比别人强一点。
【看得太清楚。并不是件好事。】卡卡意味深长地说道,【大概方位就够了。】
安波卡tiantian嘴,她沉浸在能预见的成功中,她准备再找下埃森或者拉瓦罗。
小黑猫用猫爪挠她的手阻止她:【也许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时空规则的确对龙语占卜师相当宽容,安波卡,你的确可以忽略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影响。但是,在这个空间位面,有的占卜师可以每年预见,而有的人一生只能预见一次。你,想独特立行?】
“可是其他人。。。”
【查士顿学院的魔法师会找到他们的,在你第一时间决定看见谁的时候,所有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现在,去告诉萨拉弗兰多消息。】
得知她的来意,萨拉弗兰多却阻止她开口。他拿出魔法地图,手一边指一边划,自言自语道:“搜救队啊,在肯帕尼峡谷遭到多石怪的阻挠,又是巨毒树人,又是腹蛇盆地,真是麻烦啊。看来还得我亲自跑一趟。”瞬间消失。
安波卡惊奇地瞪大眼张嘴,不敢置信地问她的魔宠:“卡卡,教授也会预知吗?”
【他是从你的神情中判断出正确的方向,这是在保护你,把伤害降到最低。因为占卜师的预见将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如此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命运惩罚,同罪同报。这是命运法则。】
“这么多法则。。。好、好复杂。”
【这就是代价。最近,你尽量不要出门。】
安波卡明白这是卡卡在担心她的安危,她当然会遵守。这很容易做到,她的生活很简单,地下室、庄园、教室,至多再加一处玫瑰园图书馆。
这天晚上,安波卡躺下不久,萨拉弗兰多教授焦急的声音惊醒了她。
安波卡套上鞋跑出去,客厅里多了副急行担架,身受终极黑暗腐蚀的伤员躺在上面,透出浓重的血腥和恶臭味,教授正在魔药室配药,安波卡冲过去要给教授打下手,萨拉弗兰多摇头拒绝,叫她回房间睡觉或者看书怎么都行,就是别kao近伤员。
教授的谨慎表明卡卡猫的顾虑没有错,安波卡尽量让自己忽略地下室里有个重伤员朋友,还有外面的学生会成员。萨拉弗兰多教授的宿舍已被改成临时疗伤室,几张病床上躺着五名受恶龙攻击的学生,生死不明。
布拉斯教授带着萨琳娜等几个助手,熬煮制作魔药符布。用大锅药水给伤者清洗伤口,压制那肉眼可见的腐蚀魔法,再用魔法符布将重伤者牢牢包裹,整个过程就是在和死神抢速度。
萨拉弗兰多教授特别将伽里芬多和其他人分开安置,安波卡隐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安静地做自己的事,照常到制药组帮忙不忘照顾老师;每晚看一回水晶球,她轻易能看到伽里芬多,却怎么也看不到她最想看的人,以至于她的眉宇间都染上轻愁。
七八天后,重伤者的伤势稳定下来,萨拉弗兰多教授换了一种新药拔除黑暗腐蚀的魔性,有效却让伤者痛苦,不断地呻吟,日夜不能入眠。安波卡在自己的房间里点起精灵软香草,虽然只能略微减缓伤的痛楚,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萨拉弗兰多教授发现后,却叫她熄灭,他非常生气地说:正好让他痛个明白。安波卡想着教授简直和伽里芬多一样严苛,不过,她也不敢违抗教授。灭掉精灵软香草后。她照例去念书监督黑袍法师用餐,等她出龙之冢,想到可以用这个办法转移伤员的病痛。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趁着教授去吃饭的光景,拿了本精灵诗篇大声地朗读。伤者痛苦的呻吟声低了下去,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外界的声音里。安波卡念书是没有规律的,一次在念龙族史章时,她发现伤者在平稳的声音里睡着了。
为了证明这不是偶然的发生,安波卡进行第二次尝试,不是错觉,养伤人伤痛的感觉确实有减轻。在与恶龙特罗彼尼翁的恶咒的对抗中,龙语显示出它神奇的力量。
“卡卡,你说如果我学会净化咒,伽里芬多是不是马上就会好?”安波卡欲欲跃试。
【现在你是他的厄运转承者,你帮助他消除多少痛苦,日后也会回报到你身上。这是厄运女神所制定的法则。】
“不、不是吧?”安波卡纠结万分,魔法史上所宣称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占卜师,为什么没有把他们背后的血泪都写出来呢?
【这只是其一,其二,你解除他的惩罚会导致恶龙特罗尼彼翁的复仇诅咒,尽管特罗尼彼翁已经堕落魔化,但是它根本还属于龙族,冒险者既然冒犯它,就必须受到惩罚。这是龙族的尊严法则。你,身为巨龙力量继承者,绝不能打破这条法则。】
“否则,我就会遭受诸神法则的惩罚。”安波卡想她没受惩罚,就要先被这些条条框框的法则给压死。救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安波卡叹叹气,既然她没办法子成为受人尊敬的占卜师。还是不要让卡卡担心了,“卡卡,你已经两天没吃龙焰魔晶了,今天来点怎么样?”
卡卡没搭腔,漂亮的猫瞳里很是不放心的样子。安波卡不得不和它撒娇:“来嘛,吃点,不要担心我,我会小心的。我保证!”在她再三发誓的前提下,卡卡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勺半的少量龙焰魔晶粉。
在卡卡入睡后,安波卡带上小包到制药组,既然她留在地下室做什么都会被当成是干预命运的表现,那她跑到外面总行了吧。
莉丝在和几个女生聊天,看到她就说:“萨琳娜刚才晕倒了。”
安波卡急得立即要跑到隔壁看看,莉丝带了点笑意,安慰道:“别紧张,佩丽德夫人说她只是劳累过度,”她停了停,等安波卡缓过劲,带了点好奇问道,“是因为照顾拉瓦罗会长累着的吧?”安波卡愣愣地看着莉丝傻眼,莉丝怎么会知道的?
莉丝点了记她的额头,轻笑道:“你可真藏不住秘密,什么都写在脸上。喂。找到学生会的人是你吧?只有你这家伙才有可能免除巨龙恶咒哦。”
安波卡脸刷地通红,拼命叫她小声点,这种事不好大肆宣扬的,莉丝才不管她,她一顿一歇,以很能挑动人心的节奏问道:“脸这么红,嗯哼,看来有问题,难道你负责照顾伽里芬多?”
“没有,没有。”安波卡摆手慌张地否定,莉丝的惊喜怪叫声也引发全体女生震动。蜂拥围到安波卡身边问话:“这段时间都和伽里芬多呆在一起吗?”“伽里芬多伤好了吧?”“这么长时间,两人独处,哇呜,好浪漫。”“哦哦,安波卡一定喜欢上伽里芬多了。”
“不、不是那样的。”安波卡因为害臊不敢大声,反而坐实她和伽里芬多关系融洽一说。看着女生们lou出有小秘密一样的古怪笑容,安波卡急得又羞又恼,她直跺脚,“你、你们不要乱猜,再、再这样,我、我不跟你们好了。”
“好嘛,不讲就不讲喽。”莉丝很有首领气势地挥退其他女生,安波卡这才放松下来,专心熬药。芳芳从别的制药组教室跑过来,怒气腾腾地揪住安波卡将人拎到外面。
外面有梅丽莎和她的女仆大军,多萝西代问伽里芬多的伤势,安波卡挑着关键的话说道:“伤势已稳定,一直都是萨拉弗兰多教授在照顾,不是我,梅丽莎小姐,我跟伽里芬多没关系,请放心。”
“连自己的未婚夫都不管,安波卡同学真是有心了。”梅丽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留下这样叫人挠心的话扬长而去。
“不,不是的,”安波卡急急地叫道,可是,谁要听她那带有隐瞒色彩的变味解释呢。
芳芳面色青得发紫,表明她对某人的怒火已积压数万重。大约是愤怒得深沉,芳芳没有立即爆发,她优雅又僵硬地摇着羽扇,漂亮的蓝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不安又无措的安波卡,穿着丝缎软皮底鞋的脚打着拍子,重重地敲击安波卡的心门,让她难以承受这种无声的愤怒与忧心的恐惧。
“他、他是不是出事了?”安波卡率先打破沉寂,她只希望芳芳立即告诉她答案,不要这么没上没下地吊着她的心。
芳芳一收扇子。激怒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她讥讽道:“我以为你这大贵人早已不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了呢!也是,梅斯霍特公爵世家名声显赫,哪里还会想到有个傻子拿命去赌一纸没人稀罕的婚书!只有我哥那白痴在哪个见鬼的地方傻傻地做梦。”
“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安波卡失控地抓住芳芳的胳膊,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折磨,她但愿她的痛苦能传达给芳芳一分半分,好过要听芳芳这样的冷嘲热讽。
“你现在晓得关心他了?他伤势过重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为了你这蠢货闯下的滔天大祸,他不顾身体就跑到前线去拼命!你以为他为谁在不要命?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去灭巫妖,他脑子有病才一门心思地处处为你着想,你又回报给他什么?!哈,跟黑魔法天才打情骂俏吗?”芳芳冷笑一声,重重推开她,“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安波卡脑子混乱得阵阵发黑,心慌意乱地不愿意再听芳芳的怒斥,不是的,他那时候看起来好好的,他还冲她发脾气呢,可又不得相信,他受的伤那么重,箭尖只差一点点就会刺穿他的心脏,而且,那是素有死神意志之称的冥王弓箭造成的伤口,没有那么快恢复的。
清醒意识到这一点,安波卡几乎为自己的愚昧晕厥,她跌跌撞撞冲进地下室,顾不上什么礼仪,她重重地关紧房门,拿起水晶球念起那个让人深深担忧的家伙的名字。
洛德,洛德,赐福于我,让我看见他,安波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全身心地祈求,她的眼睛紧紧贴在水晶球上,好像这样就能够获得成功似的。
水晶球里先是腾升一起云雾,紧接着,显现出梅洛朗熟睡的沉静样子。安波卡一遍又一遍地从头看到脚,从漂亮的额头到修煎整齐的脚趾头,从干净的白色骑士衬衫到深色骑士细绒裤褶子,虽然奇怪他在太阳未下山的时候就睡觉,但是,他好好的,脸色红润,四肢健全,生息欣然,唇角微翘的样子好像好梦正酣,没有不当之处。
安波卡吸吸鼻水,他没事,她把心放回心窝,仰起脑袋离开水晶球,猛地,视线离开之前,她眼角扫到那张她以为的床竟是一个镂花的祭台,他睡在复杂的恶魔字符法阵图上面,周围有一群戴头罩穿灰色法袍的法师在念恶魔咒,因为经常参加黑魔法师的聚会,她勉强听懂这是在献祭,有一个词反复被提起:金色的灵魂。
“卡卡,卡卡,那是什么?”安波卡全身的脉络都在不安地涌动,她想否认,铁打的事实却又在刺激她饱受折磨的心,她慌乱得坐立难安,“他怎么了,是灵魂让冥王弓弄伤,还是让玛尔斯山谷怪兽的火烧伤了吗?”
【亡灵法师的祭祀仪式。】卡卡猫的话粉碎她假装看不见的事实。
就在卡卡说破灰色法袍者的身份时,安波卡看到那个领头的灰袍拿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祭品的心脏:“不!”
一阵天转地眩,安波卡捧着水晶球出现在阴暗的祭坛上,所有立在祭坛四周的灰袍停下念咒的动作,瞪向这个打断祭祀的闯入者。安波卡持杖挡住那把恶魔匕首,法杖直指的方向没有任何迟疑地喷出龙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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