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楚芸和悠悠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我估计会惊得五体投地。我知道自己喝醉了,一睡十多个小时倒也还算正常,但楚芸却说我是被打昏过去的,而且先前在我穿裤子的时候好像徐蔓也提到过,说什么再经打的人从三楼楼梯滚到一楼也受不了。
我倒不是担心自己被打残了,因为从目前看来,我虽然周身痛得厉害,但至少人还好好的在这没啥大问题。我担心的是,自己在2007宿舍就断片失忆了,最后的记忆就是好像吐了陆誉宁一床的酸水,莫不是后来我又无事生非惹了谁吧,我的那些兄弟是见到我上楼的,他们有事吗?
带着这些担心和疑问,我侧头看着楚芸,强忍着加速的心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都师却抢白道:“世明,你先上桌吧,这些现成的糕点先跟她们一起吃一点,火锅的烫我已经在热着了,几分钟就可以下菜。你可能不知道,悠悠、楚芸和徐蔓等你一起吃这顿饭,可是从昨天中午就等到了现在,她们也和你一样,昨天吃过早点后直到现在,除了喝水,可什么都没下过肚呢!”
我听得感动异常,昨早在花园的时候,徐蔓曾告诉我,她们三个和蔡老师约好了,中午一起在蔡老师家吃火锅,就她们四个没其他人,所以让我赶紧处理完跟廖祥的事后就过去,后来得知是庄潜贵搞的鬼,临时决定收拾庄潜贵的日子就在定在中午。我本来打算弄完后就赶去蔡老师家的,谁知把庄潜贵收拾一顿后又上派出所,回来见到悠悠跟沧小六的事后,刺激太大又出了后面的事。想不到她们一直坚守着,要等我醒来才一起吃,差不多一整天不进食,这是需要多大的耐力呀,可她们却都做到了!
上了桌后,我本来想对坐在身边的悠悠道个歉的,但转念一想,以我们的关系道歉实在太见外,而且她好像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吧!所以等蔡老师和过去帮忙的徐蔓也都上桌了后,才开口又问道:“你们能说说我昨天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失忆了?”坐在我对面的徐蔓惊叫一声,随后恍然道:“难怪醒过来就想对悠悠姐霸王硬上弓,原来是想不起她是谁了。”
我有些尴尬,刚想解释,徐蔓又大声说了句:“张世明,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失忆了都不忘记干那吊子事,一醒来见到美女尾巴就翘起来了!”说完后可能是发现自己的形容太过直观,一张脸马上红了,赶紧低下头去。
见蔡老师和楚芸都一脸调笑地,而悠悠却是气鼓鼓地瞪着我,我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见到悠悠的时候没有失忆。我说的失忆是从昨天中午到刚才醒来,发生过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连是谁打的我、什么时候打的我都完全想不起来。”
“唉!你还是先说说去派出所之后的事吧,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怎样出来的?问田小龙和雷岩木代,他俩也不太清楚,跟你一起那个王豪东见你昏迷后,问他什么也是一句话不说。”蔡老师一边往已经烧开了的火锅烫里下菜一边说道。
花园里后来发生的事,以及我们在食堂里大耍威风让庄潜贵“还债”的事,想必她们早已向我那些兄弟问个清楚了,所以我只从被抓讲起,略了校门口那一段后直讲到失忆的最后一刻。
她们听得不用感慨,楚芸难得温柔地轻声轻声道:“如此说来,你后来那些事都是因为见到悠悠姐跟沧小六在一起后伤心了?”
见我不置可否的样子,她看着悠悠说了句:“悠悠姐,你的福气可真好,让世明两次为了你拼命!”把目光移向我后,又接着说道:“世明,这次你可错怪悠悠姐了,她可是为了你才给沧小六织围脖,并亲自送去给他戴上的。”
我有些不解,盯着悠悠的脸想寻找答案,但她拿着一小块饼只顾低着头小点小点地啃咬着,没有丝毫想告诉我原因的意思。
蔡老师见状后叹了一声道:“你们现在的条件好了,青春一场可真值得,就算哪天真的天各一方了,至少有段真爱的美好回忆!不像我当时,整天只考虑下个月的生活费该从哪里来,根本不敢这样为了爱而付出。”
楚芸笑道:“蔡老师,你的青春期比较晚,是离婚以后来到来的!”
蔡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又转看悠悠她们三个,脸上竟真如少女般地现出一丝红晕,不过只是稍纵即逝。重新看着我后,蔡都师接着说:“张世明,你先得罪了沧小六,我们中毒那次又得罪他的兄弟曹月辰,可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来找你的麻烦,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他最初追求悠悠的时候,可是一个星期要来我们学校好几次的。”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久偶有想起这事的时候,我总是把原因归结为两点:沧小六和曹月辰都与王豪东交过手,自愧不如之下,怕来找我的麻烦反而又丢颜面和怕打不地丢了颜面。
蔡老师接着说道:“你可能还以为是他们良心发现了吧!这一切呀,都是因为悠悠,当然了,还有楚芸和小蔓帮忙。”
我有些不明白,但楚芸接过蔡老师的话说道:“其实我们中毒那次,出院的那个星期天晚上沧小六就带人找上门来了,碰巧你跟我们在花园约……约会后上晚自习去了,随后又被我们蔡老师拉到她家这里来表白,所以才错过了!”
蔡教师横了楚芸一眼,故作严肃地回了句:“楚芸同学,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张世明是我的学生,什么叫我拉他来家里表白?那天是因为他在医院抢劫了陈继荣那个老色蛋,又在班上广收兄弟煽仇恨,我让他来向我检讨的。”
楚芸笑着回嘴:“差点让人家检讨到床上去了,还不算表白吗?”不等蔡教师回击,随即又叹着补充道:“要是那晚你真把他留在这里过夜了,他也就不会惹上老鬼那个酒疯子,那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我见她俩话题越扯越远,而悠悠则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插放问徐蔓:“小蔓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徐蔓应该是真的饿了,嘴里正塞着满满的食物,听我问她,使劲嚼了一阵咽下后才道:“沧小六那天来找你没找到,下晚自习的时候却遇见了我们三人,便又上前求悠悠姐跟他好,被拒绝后竟放出狠话,当晚就要给你好看。”
“那时我们也不知道你已经收小弟当老大了,悠悠姐担心你受伤害,便跟沧小六谈条件,最后沧小六要求悠悠姐为他亲手织一条围脖,并要在我们学校门口亲手给他围上,那他就不再找你任何麻烦。”
“悠悠姐同意了,但沧小六却又要求每个星期的星期天,都要悠悠姐把围脖的编织情况到校门口那拿给他看。悠悠姐在家本身就是大小姐一个,为了你的安全却硬是从平针学起,一针一针地勾织出了那条围脖。”
“昨天我们在蔡老师家这等你的时候,沧小六可能是得知我们学校放假,又打电话问悠悠姐围脖的编织情况。悠悠姐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因为你现在应该完全不怕他了。但我们三人都觉得多一事少一事,反正围脖已经织好,就劝她去把那恩怨了掉,谁知偏生被你给遇上了。”
徐蔓说完后,我想到她们各自抛弃自己的那些牛人男朋友,同时跟上了我,原本是指望我能保护她们的,谁知一直以来,反倒是她们在背后用尽一切办法为我消灾减难,心里再也忍不住了,轻轻拉住身边悠悠的手,说了一声:“对不起!悠悠姐,我误会你了!”
悠悠没有说话,低着头忽然委屈地又开始掉泪,把蔡老师、楚芸和徐蔓都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见状支撑着站起身来,对她们三人说了句:“蔡老师、小蔓姐、楚芸姐,是我误会了悠悠姐,我现在要用实际行动向她认错,希望你们支持我!同时我向你们保证,此事因沧小六而起,我早晚都要去把这仇报了,好好打他一顿给悠悠姐解恨。“
见三人都点头表示支持,我一手霸道地抬起悠悠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当众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