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见楚芸的话让我久久沉默,轻轻碰了一下她后说:“你别光顾着说张世明了,我俩现在的情况可以好不到哪去!虽然那个帅哥帮我们出头后,东仔和丁鹏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但那些姐妹见我们失去靠山后,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是呀,这半年多来我们欺负过的人也不少,如果只剩我们两人了,那肯定会被人打回原形,甚至比小宇姐统治女生的那个时候更惨。”楚芸接口说了一句,忧虑深深地刻在脸上。
虽然有一丝正义心在胸中作祟,但我这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却无能为力。于是扯开话题道:“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打我是有原因的。我挨一顿打换你们两人保住节操……不对,是贞……是清白,那也还算是有点价值。”
“不是两人,而是三人!”楚芸接口纠正道。
我心里一惊,想起好个悠悠,难道说她跟李正良,也是如楚芸她们一样,是被迫的!
不过我没开口询问,就算是知道结果了,我又能如何呢?所以也只当装作没听见楚芸的话,接着说道:“我现在说不恨你们了,你们应该能相信了吧!我真得走了,你们,你们也自己保重吧!”
“谢谢!”楚芸没再讲什么,用两个字回应了我。徐蔓却问我道:“刚才那个帅哥是你们班的吧?我看挺仗义的,对你也不错,能不能介绍认识下?”
我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顿时有些看不起她,于是没好气地回了句:“虽然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但我们也就今天才认识,介绍就免了,他叫田小龙,好像是比较有钱也有势,你要认识就自己去找他吧!”说完后快步离去。
“小蔓,说些什么呢!你看把人家都吓跑了,他好像是吃你的醋了耶!”
“什么呀,人家对你才是一见钟情,如果不是哪样的话,凭什么人家要原谅你?”
“不对,你把第一次过我最给人家看了,但这么快就又想着别的男人,所以他是吃你的醋。”……
我听着身后俩人的对话,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心知这两人纠缠不得,否则定然没完没了,便只当充耳不闻,自顾向前快步走着。
出了花园回到路上时,忽然听见原本在身后窃窃私语的楚芸大叫一声:“张世明,快跑!”
才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时,我便打算跑了,虽然快步走已经让我蛋疼的程度加剧,但我怕她又要让我回去跟我喋喋不休讲个没完没了。但听她喊完后,我是一点都没犹豫便跑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陈维东他们来找我算账了,要不就是李正良。
本来我是要跑回宿舍的,但一抬头就发现不对,赶紧从大路跑去,因为有好几人手持棍棒正从男生公寓入口处出来,而领头的一身保安制服,正是高宗强。
虽然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但我毕竟是个伤员,所以只跑出几十米我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迈不动了。而身后随着高宗强的一声“就是他”后,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经过路边的一个花坛时,我决定不跑了,再赌一把。而将手伸到那花坛的藤蔓下时,我知道自己这场赌局的开局还不算糟。
那个花去昨天晚上我曾动过,因为怕自己伤了艾成林后被警察抓,所以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把物证——也就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那把匕首先藏起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一口抵赖。而我的匕首就藏在这个满是藤蔓的花坛里,此时我已经顺利摸到了刀柄。
等我将匕首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四个明显不像是学生的人给呈个半圆状围住了。高保安冷笑一声后对众人道:“兄弟们,今早上鲤鱼哥说了,打死打伤算他的,反正这小子不打好像也活不长了。我还在这上班,不太方便动手,就辛苦大家了!”
这话听起来杀气很重,作为一个曾经在家与社会上的人混过的痞子,我知道自己面临的恐怕不只是一场暴打,而是生命的威胁了。所以在高宗强话音刚落的时候,我便将匕首向胸前一抬,狂叫着道:“来吧!反正我被你两个狗日的都快要打死了,杀得一个是一个!”
我当时的气势应该还算不错的了,如果是普通人见我那我那个疯样的话,估计都不敢近身的说。可惜那四人不是普通人,听得我发狂的叫喊后,也不问个清楚便一齐冲了上来……
在古装影视剧里,我听过一句台词叫“一寸长、一寸强”,以前一直不懂那句话的含义,现在懂了。我手里的那匕首也就是个心理安慰,在四根棍棒的一齐攻击下没起到半点作用。
应该是高宗强交待过,那些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时虽然狠,但却没有打我的脸,这让我在混乱中还能看到高宗强笑呵呵地站在旁边观战,也能看到随后赶来的楚芸和徐蔓在向他说着什么。
“行了!”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高宗强向打我的四个人叫了一声。
那些棍棒虽然已经住手,但我仍旧握着匕首在那扭动着身体,因为太过疼痛,我要强行站在那里,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如果不是将牙齿咬得紧紧的,我应该会大声呻吟。
高宗强收起笑容,也不忌讳我的匕首还在手上,走过来我面前用右手食指戳着我的头说道:“我给东仔面子……”
他才一开口,我便“啊”一声大叫,左手抬起顺势一捞便用力揽过他那比我还矮一些的头颈,同时右手里的匕首对着他左肋就插了进去。
高宗强猝不及防,被我揽过来后用力将我推了一下,然后转向便跑。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打我的四个人在我揽他的时候重新冲了上来,幸好被他转身时阻了一阻,才没在我与他分开前加入战团。
盯着刚才打得我最狠的那个人,我也没有理会另外那三棍棍棒,不退反进一步迎了上去,看准那人棍棒落下的时候,探身上前在他的胸口处便是狠狠一划。
被我划中的人棍棒落地,长叫一声退开,但另外几三人却不为所动,接着招呼我,而且下手更狠了。
我想用同样的方式击逐一击破,但却苦于没有那种实力。刚才杀高宗强一刀凭的偷袭,划另外那人凭的是一鼓作气,而现在,我只有挨打的份,而且瞬间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即使我拿下,三人也没打算放过我,虽然不敢用脚踹,但继续挥棍敲打着我的身体,而我,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本能地边叫边胡乱挥着紧紧握住的匕首……
中间有一小段经过是事后楚芸告诉我的:我就在我被打倒在地后,田小龙带着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冲过来唰一下抽出刀后就大声叫道:“再不住手,我要砍人啦!”那三人看见长刀后很是忌惮,这才赶紧住手过去搀扶被我划伤胸口的男人。田小龙带着两人过来想扶起我,但我躺在那仍旧疯狂地大叫着挥舞匕首,不得已一脚踩住了我的右手,夺下我的匕首后才让另外两人将我扶了起来。
我被扶起时清醒了一些,毕竟头壳没被打坏。但只站起三秒不到,便用力挣脱两人向前面冲了出去,因为我见高宗强还站在我前方不远处。
估计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吓人,高宗强转头就跑,但没跑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那三人见状丢下同伴便又向我冲来,但被手持长刀的木代往前一站后又吓得赶紧后退。我也被田小龙和另两人上前紧紧抱住,耳里传来围观同学的叫声:“血……”“好多血……”“保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