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不知闯了什么鬼,两次遇到危机,两次神兵天降扭转局势,现在好像我们还已经胜了,至少在对决熊磊的战斗中,我们是胜者。
对方的“主导者”熊磊站在彭老师身后,嘴角犹有一丝血迹,伤得应该不重,他从头至尾也就只在开打的时候被龙佑打了两拳;彭老师一脸铁青地站在路边,除了刀疤的那一撞外,他也没有参与更多打斗;倒是庄老师从头打到尾,先后对决了龙佑、沧小六和楚义辉,不但逼开了龙佑,还打晕了沧小六,可以说他是我们对手中最卖力的人了。
只可惜最卖力的也是最惨的,之前他在和楚义辉的打斗中倒也不吃亏,应该说还略占上风,但沧小六醒转后,满腔愤怒地加入了战局,好像也就三两下两人就把他给KO了,此时正躺在地上微微翻滚,连学生去扶他都没能扶起来呢。
不过对方所有参战的人中,庄老师肯定不是伤得最最重的!刚才我回头时,那些学生中至少有十多人躺在地上。同时躺在地上的还有三个保安,一个是刀疤解决的、一个是随后扑上去的王豪东解决的,最后那个则是被刘允诺和花姐给合力放翻。
虽然停战后对方那些躺下的人被同伴扶了起来,或立或坐靠在路边,呻吟声此起彼伏,场面算是这一个学年来我见过最壮观的了。
我还忽略了对方的两拨伤员。
一拨是庄潜贵、兰新平等带着从三楼冲下来救援的人,也就是被王豪东和木代他们奋力拦在大门内的人。他们在与王豪东等人对抗时倒没见受伤,只是被木代的长刀砍断了棍棒无数,但随后陆誉宁带人冲下来的时候却让他们发生了踩踏,虽未交手,但却伤了也是十余人。
另一拨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被我刺伤脚背的丁鹏。我那慌乱中随手的一刀,在自己感觉中也插入的比较深,我怀疑可能都已经刺穿了他的脚掌,话说回来,谁让这倒霉鬼打架穿皮凉鞋的,我不刺他刺谁呀!
反观我们这边,情况还算好吧。之前处于下风的时候,体校有好几人被打倒,但好像都无大碍,至少不要人扶;王子轩右手垂着,好像是被棍棒所伤;方自鹏的左腿好像挨了一刀,胸口也被人用棍棒戳伤了。其他人多少也都挨了棍棒和挂了彩,但均不严重。
唯一令我担心的是沧小六,他应该是被庄老师击中头部后才短暂失去知觉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没事人一般。倒是我看起来最惨,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想来应该留下了不少“记号”吧!
简单说一下战果,其实并非炫耀,因为我们在停战后,根本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且不说我一脸惨相,看得兄弟们都连连问候!光是两头慢慢逼近的毛朕宇和艾成林,就足以让我们所有人都有陷入了绝境的感觉,没有人相信他们的到来会像刚才龙佑一样,是来帮我们一方的。
无论群K还是单挑,武器的亮相都直接震慑着对手的斗志。譬如现在,那些逼近的对手如果没有拿家伙的话,我想我们是不会怕的,可是他们不但拿了,手上的东西还很吓人,远远地就让人感到一丝寒冷的杀气。
当然也有一个人对此无动于衷,就是那个经常只用一只眼睛看世界的王豪东,面对越逼越近的的危机,他站在我身边问:“二哥,你还有几拨对手和支援?怎么都是越来越猛,难不成掉进的是狼窝!”
我微微一笑,反问他:“现在没支援了,我们该怎么办?”
“打呀!怕球呀!刚才我问过诺姐,我妈已经被她安顿好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可是憋了好久好久,这种感觉就像便秘一样,非常难受的,你知道不?”
我唯有苦笑,遇到这么个人和这种比喻,除了笑以外,我真的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跟他交流。
毛朕宇一行先来到我们跟前,站在离我们三四米远的地方,她先是右手抬起向后,伸出个剪刀手的造型,她左边的男子赶紧把一支细长的香烟递在其手上,而等她把烟叨上后,右边的男子早已掏出打火机凑了上去点燃……
我觉得这个大姐大也算是个装笔高手了,她这幅派头完全照搬电影桥段不说,关键是还没有电影里的酷!
回头看艾成林一伙,此时也在离我们不远处站定,这些人显然是受命于毛朕宇的,就只呆立在那看着我们,一声不吭。
毛朕宇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一个劲地吐着烟圈摆造型,而彭老师等人也是一言不发,脸上神色虽然兴奋,却连招呼也没跟这些人打一个。我们的人更是表情凝重,大气好像也不敢喘。现场气氛似乎已经凝固。
但我的心并未被吓得冻住,其实我一直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对方来人每一边至少有二十多个,总人数不比我们少,之前交手的那些学生又对我们虎视眈眈,逃跑显然是无门的了。而如果要硬拼,估计要不了三五分钟,我们的人大部分就得断手断足……
趁毛朕宇抽烟的空隙,我把嘴凑向王豪东小声道:“一会交手你别顾任何人的死活,把抽烟的这女人扑到就行了!”见王豪东的神色忽然间有些沉重,于是又轻声笑道:“最好现场就把她的裤子脱了给她打上一针!”
王豪东推了轻轻推了我一把,终于大声地打破了沉默:“去你妹的张二哥,什么叫打针?老子的家伙有那么袖珍吗?至少也得叫做量体温吧!”
我笑了,与其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被砍死,还不如死前来个愉快的玩笑!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俩,包括我们自己的兄弟和朋友。
毛朕宇可能是觉得装笔行为对我无用,将手中烟头向我弹了过来,那猩红的火星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后,直接飞进了我抬起想要格挡的右手中,就像事先排练过的一般!不过我觉得要真练到这种巧合的效果,恐怕她跟我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如此恰好。
我把那半支还燃着的香烟放在鼻下,装作很陶醉的样子嗅了一下,然后看着毛朕宇长声叹道:“多好的烟呀,抽一半就扔多浪费!”
本意是想插科打诨吸引视线,顺便拖延一下时间,因为我之前斜眼看见李田宇站在宿舍门前的墙角,好像在拿着手机看时间的样子。作为一个有着辉煌过去的特警队员卧底,我相信他那个举动不会是表面看的那样在看时间。
谁知毛朕宇听了我的话后“哈哈”一笑,随即应道:“那你还不把它接着给抽完?连我的小白兔你都扯过了,难道还不敢抽一口我抽了剩下的半支烟?”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香烟,也对她抱以一个微笑,然后才说:“不是不敢,而是我答应了某个人,说今后都不再抽烟了!再说这烟上没有写着在乎的人的名字,我不想把她吸进心里去。”
毛朕宇收起笑容,转而看着刘允诺问了句:“诺妹子,他说答应的那个人是你?”
刘允诺红着脸摇了摇头,在毛朕宇面前,她的大姐大气势竟瞬间荡然无存。
见了这个答案,毛朕宇似乎很满意,回过脸看着我又笑道:“张世明,如果你早来学校一年的话,肯定是我的男人不会错,可惜呀!”
纵然脸皮再厚,我也有点无言以对。她一看更加得意了,笑得很灿烂地又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打算带着这群人跑或者硬冲的话,我保证活着的都一定会终身坐在轮椅上!”
我不敢再看她,这个毛朕宇的心狠手辣我是见识过的,我不会天真到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所以只是看着手里的那半支烟沉思着。
“所以,我给你机会!在你手上那支烟熄灭之前,你可以打电话求助,那样的话我至少再让你们多享受半小时的人生。”毛朕宇接着说了句。
我有些心动,可惜我的手机在临出门时被我扔在了床上,当时见悠悠仍呆坐在那,所以才故意那样做的,因为我的手机上写了一条很长很长却未发出的信息,那条信息倾诉了我对蔡老师、悠悠、楚芸和徐蔓最深刻的想念,我想让悠悠看见!
心动是因为我应该真的能叫到人——清风帮的人!可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向旁人甚至就是毛朕宇借电话一用的时候,毛朕宇又接着说:“听说你跟清风帮的人关系不错,上次带着他们去把体校挑了不说,还把技校的校卫队也给一并收拾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如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也来见识一下我们金水护卫的手段吧!”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却让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妥,哪里不妥我说不上来,但之前与熊磊开战前,庄老师、陈维东等人也让我找帮手。他们此举实在太不正常,在我的耳闻目睹中,他们可都不是这样好心仁慈的主呀!
见我又不动了,毛朕宇似乎有些不耐烦,向她身后那些人丛中一退,大声说道:“等他手里的香烟灭了后,就给我把他们全部砍成渣渣!”
我心里一惊,王豪东也是一愣,之前想的那招擒贼先擒王,看来毛朕宇早有防备,是很难实现的了……
看着手里的香烟掉了一段烟灰后,就快烟到过滤嘴了,我的心也渐渐地提到了嗓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