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东上前对着两位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从其中一个男生手中接过蔡老师的臂膀,帮着另一个男生一起,扶着蔡老师钻进了火锅店隔壁的那家招待所。
我一把挣脱刘允诺便要向招待所跑去,刘允诺的速度却也不慢,紧跟上前又抱住我,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叫道:“不准动!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
“你没看见蔡老师有危险吗?”我冲她大声吼道。
刘允诺用力将我向后推了一把,也是大声叫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但你现在进去,除了和他们打一场外,还能做什么?你有他们使坏的证据吗?说不定他们都懒得跟你打,直接把蔡老师往你怀里一送,然后再反咬你一口呢!”
我知道刘允诺说的是实情,蔡老师无论是喝醉了还是其它原因不省人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点要被害的迹象,我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冒然出现的话,好像我的企图更为明显才对。但我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等他们害了蔡老师,然后才现身吧,那样的话我们费尽心思跟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刘允诺却很冷静,拿出电话先给她哥哥打电话,意思是要让他派警察过来查房,趁机解救出蔡老师,同时控制陈维东等人严加审讯,问出他们究竟想对蔡老师如何。
我有些感激刘允诺,这样的计划无疑比我鲁莽地冲进去要可行得多,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蔡老师的安危,不知警察能不能在她遭遇不测前赶过来。
这次我的担心又显得多余了,因为等刘允诺最后报出我们所在位置的时候,她那哥哥说这个忙帮不上,因为我们刚刚出了分局的管辖范围,得另外一个分局出面才行,要我们直接报警。
刘政委那话简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如果能直接报警,那用得着动用他这个关系吗?不过刘允诺的想法倒让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手上不是还有调得动的人吗?我怎么把清风帮给忘了!
于是赶忙拨通阿荣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伪装警察吗?”
阿荣没问原因,只是很肯定地应道:“能!”
“那赶紧过来二环边上的这家牛蛙火锅店,有重要的事!”我急切地叫了一声,把情况三两句对他说了。
如果说刘允诺想得比我周到的话,那阿荣就想得更周到了!他说现在他们过来至少还得二十分钟,要我们先进招待所,去总台那叫服务员想办法先拖住陈维东和两个男生。
刘允诺怕我进去被陈维东或建军认出后露了馅,所以让我在外面等着,她把头盔戴上后进招待所去交涉,并要我放心,说拖住他们二十分钟不出问题。
在我经历过的各种等待中,这次的等待无疑是感觉最漫长的,短短几分钟,我至少看了上百次手机上的时间,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时间已经凝固了……
就在我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以为是阿荣他们到了,但接起来后,却是建军打过来的,他问我在不在蔡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鬼,按说火锅店前来往的人多,我又站在大路边,他应该发现不了我,所以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答说在。
建军在电话那头说:“我中午过去小妈家那的时候,把手表给忘在茶几上了,你帮我看一下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看能不能帮我送来二环路这边的牛蛙火锅城不?谢谢!”
我有点懵了,原来他还想把我也引来这里,那看来他的手表是故意放在蔡老师家的了。但我仍旧用很平静的语气答应了,并问他到了后怎么联系?从我过来就没见到建军的人影,我想打听一下他在什么地方,顺便看看他身边还有什么人。但他只告诉我到火锅店门口就行,说他会提前在那等我。
仔细看了看火锅店门口,仍旧不见建军的影子,倒是刘允诺提着头盔从隔壁招待所出来了,见我要迎上去,老远就向我摇了摇手。
走近我身边后,刘允诺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是对我不信任吗?放心吧,蔡老师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我进去让服务员带着工人去他们开的那间房里检修线路,别说拖二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蔡老师怎么样了,对方除了陈维东和那两个小屁孩外还有些什么人?”我关心的蔡老师的安危。
刘允诺没有先回答,而是先从她那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个东西给我亮一下,嘴里笑道:“还好我听说是玩跟踪游戏,提前把这东本装身上了,否则还真使不动那些服务员呢!一个小小的招待所,说白了就是周边那些孤男寡女偷情的炮房,还非说要为客户保密!”
我见她拿的是一本小小的证件,皮质的证件封面上印着一个醒目的警徽,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刘允诺还有这点追求,居然在假期都冒充起警察来了,不愧是警察世家的后代呀!不过我关心的只是招待所里的情况,所以连忙追问。
刘允诺见我对她手上的证件不感兴趣,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装起来后带着点酸酸的语气道:“放心吧!你的莉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据服务员说呀,他们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才开的房,还是拿蔡老师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据说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酒气,应该就是喝多了,我是从楼层监控里,看着服务员带工人进了那间房间后才出来的。”
我放心了不少,把刚才建军打电话过来的事说了,刘允诺听了后叫道:“那正好,你赶紧回他电话,说你已经到了,把他引出来,然后我们俩把他给……”说到这里,她做了个捆绑的手势,然后接着道:“反收拾他一顿再逼他说出想要怎么对付蔡教师!”
我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给建军把电话反打了回去,说我已经到了,问他在哪。
出乎意料的是建军说他正在火锅店里吃饭,要我给他送进去并一起吃,我问他还有谁一起,他说没别人,就他和一个同学。我想就两个中学生而已,也不用太多顾忌,所以便跟刘允诺一前一后进了火锅店。
由于是盛夏天气,外面虽然人来人往,火锅店里面却稀稀拉拉只坐了几桌客人,而且看样子还大多就是些学生。
建军坐在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们那桌真的就只有两个人。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手紧插在裤兜,握着甩棍手柄后,才慢慢向他那边走过去。本来我的匕首也带来了,但在进门前我给了刘允诺,以防万一。
经过一桌吃喝正酣的桌子时,一个客人忽然将抬啤酒的手向后横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撞在我的大腿上,满杯啤酒湿了我一整条裤管。
那桌客人只有三个,也都是学生模样,还不等我说话,酒杯撞到我的人便开口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呀,把老子的酒打泼了,你让我喝什么?”
我见就在我们前方坐着的建军不但没起身来相劝,反而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这找茬的学生也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便没有当场发飚,反而向那学生赔礼道:“不好意思,我让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给你!”
“送你妈笔!”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骂,随后是一道酒瓶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面前那桌上的三个学生嚯地起身,全部提着啤酒瓶就要向我扑来。
我向前急窜了两步,这才一边掏家伙一边回头看去,原来刚才身后那桌坐着的两个客人中,一个客人在我向这边学生道歉的时候,提啤酒瓶想从后面袭击我,但被及时抢上的刘允诺及时抓住将酒瓶夺了过来,并顺势反打在了那家伙的头上。
在我前窜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及时向后退了几步,此时见我看她,高声叫道:“小心背后!”
我没敢转身,因为之前故意泼我啤酒的那桌客人已经扑上来了。
把甩棍掏出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将其甩出来,头上便被重重一击,“嘭”一声响后,碎玻璃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