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哥哥犯下如此大罪,我父亲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得知情况后他当即亲自布置,将我哥绳之以法判了十五年,还主动上北京负荆请罪。本来他是要辞去一切职务,并要国家解除他的公职,解甲归田来谢罪的,但是北京没有同意。”
大华哥叹着气说完后,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接着说:“有道是家丑不外扬!我说这些给你听,是想让你帮我的忙!”
我知道自己走到今天算是巧合,但也不全是,大华哥、陈校长和周叔,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说得不好听一点,都是要利用我,而且好像都是要让我协助他们打击罪犯。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罪犯是大华哥的亲哥,那他怎么还要我帮忙?他不是说自己父亲已经亲自安排,把他哥给惩罚了?难道说他哥做的那些事,跟陈校长有关?
听了我的疑问后,大华哥又笑了。我佩服大华哥最主要的一点,是他遇事时的那种镇静,按说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他该愁得坐立不安才对,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仍旧气度神闲。
“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一网打尽也就了之!问题恰恰不是那样。我哥的事按说已经了结,但现在有人要借助此事,想把我华家一网打尽,不但要我们永远翻不了身,更要将我华家赶尽杀绝。”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往地上唾了一口。
我反倒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要真是那样的话,说明华家除了那个华方志以外,定然还有其它问题,否则堂堂一个省长家,岂是随随便便敢打、随随便便就能打倒的?虽然我很在意自己与大华哥的兄弟感情,但在一些大是大非问题上,我觉得还是应该依法办事的好。
大华哥何等人物,看了我一眼后,好像已然猜到了我的心思,接着解释:“你别想得太简单,也别想了过于复杂!像你这种正义感十足的人,要是我家真有其它问题,那我还敢让你来帮忙吗?”
又是一番解释,我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华方志的事情后,以某个副省长为首的势力团伙竟大做文章,把那个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强行描绘成是华省长支持的。
本来华省长确实是身正不怕影斜,但觉得自己终究有管教不严的责任,所以才有了上京请罪的举动。不过国家级的调查机关岂是等闲之辈,早就弄清华省长自身没有问题,最终还了他的清白。
但那个势力团伙并不善罢甘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次则是把矛头对准大华哥,说他与华方志兄弟合伙做事,大华哥以往的某些案底便捂不住被翻了出来。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华家“断后”,华省长继续为官也就罢了,一旦他退居二线,估计华家兄弟就要被彻底灭口。
一直到大华哥把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后,我才插嘴问道:“那些人想方设法要打击华家,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这正是我要你帮忙最主要的原因。”大华哥把他家的事说完后,接下来就直入主题,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地道:“这些人要针对我父亲,那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相比我那个败类哥哥,严重了简直不下十倍,而我父亲在法办我哥之前,正准备对他们下手呢!他们把我华家搞下去,那才能做到真正的肆无忌惮。”
我好像明白过来了,难怪陈校长会口口声声说大华哥是犯罪团伙,要我配合打击他,想必这是贼喊捉贼,他自己才是大华哥口中那个以副省长为首的势力之一吧!周叔要我做“药引子”,看来也正是针对这股势力,否则何必他一个武警总队的副队长亲自出马带队。
但我始终没敢把自己的那个身份告诉大华哥,只是试探着问:“大华哥,那我该怎么来帮你呢?”
“尽快确立你在学校的地位,把我以前那个身份坐稳!然后利用你的优势,查明哪些学生在给陈校长办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大华哥回答后,怕我不明白,又解释道:“我在学校虽然暂时无人敢动,但因为我哥的原因,好多事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否则也真没必要找接班人的。”
我有些许沮丧,现在看来自己卷入某些权势的纷争是不可避免的了,要是站在正义一方消灭了邪恶倒也罢了,如果不注意站错了队或者没有成功,那可不是读不成书上不了学的问题,恐怕直接就威胁到自己小命,甚至还连累那些兄弟的。
大华哥见我有些心事重重,以为我不愿意答应她,忽然停下脚步,拍着我的肩郑重说道:“我知道你对蔡老师和那几个小学妹的感情,只要你帮我这一次,那以后别的不说,我绝对可以让她们对你死心塌地,并再也不会误会于你!”
这话确实让我心动,今天我和蔡老师、学姐们的误会是非常之深的了,纵使陈校长再如何撮合,估计也很难解释得通。但如果大华哥出面的话,我相信一切还是有挽回余地的,毕竟以前蔡老师她们经常不买陈校长的账,却处处流露出对大华哥的尊敬。
所以我很干脆地答应了大华哥,表示自己会尽全力照他的指示去做。本来想解释一下这是因为兄弟情,而非他帮忙把妹的缘故,可又觉得那样太过虚伪,于是连解释的话也免了。
回到车上后,我摇下车窗问大华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大华哥看着孙天笑道:“老孙,我走不了的事你没跟世明兄弟解释一下?”
孙天微微一笑,谦恭回道:“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说!”
大华哥点了点头,对着我交待:“今天我和你说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学学老孙刚才这话,就是做好保密工作。我为了撇清某些关系,主动申请进来住上一久,暂时是不能出去的了,你要想住进小楼房,守住口才是最关键的。”
这话让我有些震惊,聊了半天,我一直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与我谈话,原来他还真的是被看守所给控制了。
大华哥却让我不必担心,说只要自己想走,那是随时都可以的。这话我也相信,因为之前进来的时候,陪着他的两个警察显得很客气,从警察肩膀上扛的徽章来看,他们的警衔可都着实不低呢!
和孙天一起吃了午饭,他再把我送回学校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们都已经差不多走完了,但我那些兄弟却都还在宿舍楼前玩着。田小龙按惯例,早就从他爸的公司里调了一辆大面包车和一辆轿车过来接送兄弟们了,他们一直没走,显然就是在等着和我告别,这让我感动万分。
相比下来,我就有些辜负兄弟们的一片真情了,因为惦记着吴晶的情况,我只是草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迫不及待地往教工区跑了。
这次我再没什么顾忌,因为刚才打招呼的时候,田小龙告诉我说,本来他打电话给楚芸,让她们三人和兄弟们一起去车站的,可楚芸告诉他说蔡老师已经早就开车把她们送走,都已经快到车站了。见我仍旧急着朝教工区跑,田小龙还感到不解,以为蔡呢。
但吴晶还是没按约定在家里等我。搞了半天门喊了十余声都没反应,正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时,对门的一个老师出来回应,说吴老师不小心碰了头,已经自行上医院去检查了。
我是有些感慨,这才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的境遇咋就变得那么不同?先前来的时候,是四个美女在等我、一个美女在追我,让我在无奈的同时也很有些自己抢手的那种自豪感,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等我的美女走了,追我的美女也让我吃闭门羹。人生大起大落得还真是太快!
怀着有些失落的心情回到宿舍时,我却再次为兄弟之间的感情而感动。兄弟们大部分都被田小龙安排送走了,但他自己和王豪东、木代却仍在等我,以他的话说,就算我去到明天早上才回来,他们也一定会接着等下去的。
我懂这份兄弟感情,所以尽管心里压的事太多,在车站坐上长途车离开之前,我还是不止一次交待三个兄弟,让他们假期务必要注意安全,并约定好同一天回学校的时间。
人生有时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失去非常关键的机会,这话一点不假。我是第二天到家后想打个电话给田小龙报平安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在昨天就已经没电了的,换了块电池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手机里便接连响起了不下三十条短信提醒。而我一边看,一边把肠子都差点给悔青了!
如果不是怕父亲打断我的腿,以及看到母亲那因为想念而泪眼汪汪的表情,我也许当天就又再返程,赶回到省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