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要对陈校长动手了吗?别忘了你现在还带着伤不说,翅膀也没硬到那个份上。所以呀,你还是省省吧!倒是我觉得你往自己脑门上来一下很是聪明,没把握之前宁愿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也不能冒然出手。”
电话接通后,还不等我开口,大华哥便是一番嘻笑一阵抢白,很显然他已经听孙天说了后面的那些事。
我很尴尬,不仅因为我的“自残”举动被大华哥取笑,关键是我那破手机声音奇大,跟着我的三个兄弟都一脸不解地盯着我……
顿了一顿后我才回答大华哥:“大华哥,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的!别说陈校长了,就刚才孙教头离去后,我差点就又命丧庄老师和技校那个王超跃的手里了……”
也不顾兄弟们越听越是气愤的表情,我缓缓地向大华哥讲述着刚才受挟持被迫送皮箱下去的经过。
还没讲完,王豪东忽然转身便朝楼梯那奔去,小向和木代一见也立即跟上,急得我大叫了一声:“回来!”
“怎么了,对我这个当哥的讲话都那么牛?就算是对我下命令也用不着拿这种语气吧?”大华哥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我一听头上当即就冒出了冷汗,还好他的语气不坏,更多像是在调侃我的样子。但我见三个兄弟站住了后,还是连忙紧张地向他解释。
大华哥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我只解释得一句他便打断道:“行了,你霸气一点不是坏事,只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我倒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用这样的语气来命令我呢!”
“永远也不可能!”我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你的不可能,是不敢、还是不会?换作你刚进校的时候,你有想过对你那几个兄弟这样讲话吗?”大华哥忽然有些严肃,问了一句后教育我道:“没有目标,就算再有实力也成不了气候,你是该给自己定目标的时候了!你为什么要当二哥,你的追求是什么,为什么学校两千多人,那些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只针对你,而你接下来又该如何面对?”
我答不上来,不过我记住了大华哥的两句话:有点霸气不是坏事,但要用对地方;我是该给自己定目标的时候了!
所以我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平静地继续把事情说完,也没向大华哥请教任何问题。
当听我说了那箱子里的东西后,大华哥安慰道:“你不用把我家的处境想得那么糟,那些东西对我家没有任何影响。”
“陈校长背后是有一大片看不见的关系网,而且都省里上层的关系,他们针对我华家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还没摆在台面上来而已。这也是你现在动不得他的原因!”
“你看到的那些东西都不可能是原件,因为原件早已被我父亲亲自送到检察机关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和内疚,而且我明确告诉你,以后再看到关于我家的任何东西,你都不用有所顾虑。”
“陈校长关系再硬,内部再有多少人,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能弄得到的,就算弄到也绝不可能是原件。你别忘了,再怎么说他也就只是个职校的校长,一个正处级别的小角色,别人手下的爪牙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放下不少,但怕大华哥太自负,以致出现什么纰漏,我还是再次提醒他,自己亲眼见过那些东西,确实都是原件。
“张世明,遇事学会一点点分析好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庄潜福那种角色手上,稍微一个差错,参与操作的人不直接搭上身家性命才怪!”
大华哥教训了我一句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说起来,你可能错过了一个扳倒庄潜福他们的机会,最麻烦的是你可能已经被某个专案组列为重点嫌疑人了。”
我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因为大华哥的这句话又悬了起来。而本来就忿忿不平的三个兄弟,听到后也是一脸的好奇,显然他们也是担心不小。
见我不解,大华哥也没解释,只是问我那小皮箱重不重,当得知并不是很重的时候,他喃喃地说了句:“那说明皮箱夹层里放的东西不多,看来不是他们想用来控制你的那种玩意,但又会是什么呢?莫非还真的只是试探一下你,给你点警告而已?”
我一听他说到“夹层”二字,大脑便如被人重重击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那箱子可能有夹层呢?大华哥他们想说用来控制我的玩意自然就是四号,所以才问我箱子重不重。
但我忽然想起那次给吴晶送的箱子,里面是一幅字画文物,看来这次箱子夹层里装的,应该也是那一类的轻盈之物。便试探着地问道:“会不会装的是一些字画之类的?我记得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坏人就是用文件夹带着名画逃过了警察的法眼!”
我没敢把那次的事说出来,因为我怕大华哥察觉我和周叔的关系,所以只是编了一个谎来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这个想法立即就得到了大华哥的认同,他在电话里连连说道:“我去,怎么这事我就没想到过?看来事情真的复杂了!世明,你这次的麻烦怕不只是嫌疑人那简单,看来我得马上跟我家那老头子汇报一下。唉,我怎么没把那两宗事往一处想呢?或者本来一开始我就搞错了方向!”
他的话我听不太懂,但他的语气却让我越发紧张,忙问他说的“两宗事”是什么?
“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我问你,你说的医院大厅里那些可疑的人,手上有没有拿什么家伙,比如长棍呀、扁担呀什么的?”大华哥没回答我,却追问刚才的情况。
我如实回答:“没有,他们都空着手!”
但大华哥仍旧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一个也没有!”
刚才在楼下时我因为心里起疑,所以观察得还算比较细致,便肯定地回答了他。
“鑫哥那家伙是怎么混的?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不成?”大华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接着又交待道:“不管你跟清风帮是怎样混在一起的,也不管你们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从现在起,我这边没答复的时候,你可别再让他们帮你办什么事了!”
可能怕我想歪,他说完后笑了一句:“我知道清风帮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我向你提这个要求,是不希望他们受到你的牵连被人给灭了。我现在就联系我家老头子,让他把你的麻烦搞定,在这之前,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
即使大华哥是在笑声中挂的电话,但我仍能感觉得到他的担忧之情。其实别说他,我自己也感觉这次被利用的事好像严重了,要不大华哥也用不着动用他家老头子,要知道,他老头子可是日理万机的省长呀!
“怎么回事?”大华哥刚挂电话,木代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我。
王豪东抢着应道:“你没听清楚?二哥被人利用了!”
小向却看了看手上的棍子,向我小声问道:“二哥,是不是又要开打了?你放心,我现在好像不太怕了。”
我没有向他们解释,也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接着又拨打了周叔的电话。大华哥说事情严重,那绝对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再说今天的事也真的要赶紧向周叔汇报了。
给周叔打电话我却不能让兄弟们听见,我知道不该瞒着过命交情的人,但周叔的交待我可不敢忘。所以我一边拨号一边独自走向楼梯口,目的是隔兄弟们远一些。
正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我免了一难!才进楼梯口,我就赶紧把电话装进了裤兜,都没来得及转身便急步后窜退了出来。因为我看见一群人正悄无声息地从楼梯摸上来,恰好上到拐角处,上来的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还是能辨认出来,这些人正是之前大厅里的那些可疑男人,因为走在前面的那个穿着条鲜红的裤子,我送箱子下楼的时候看见他时还曾在心里暗笑过他一句“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