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吴晶,但也没有迎合她,就如一截木桩般地站在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跟我玩什么花样!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他们说你得了精神病,还很严重,要我去医院接什么《病危通知书》,你知道我都差点就昏倒在了阳台上!”
“要不是想着就是死也要见你一面,我都要从阳台上直接跳下去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还好,他们只是骗我的,说你是被人误诊了!我不相信,一时又回不来,打你电话也没人接,直到回来后见你好端端地睡在床上,这颗心才真正放下了!”
“刚才我去宿舍找你,木代他们说你来花园了,你是来这里等我的吗?怎么也不回个电话给我呢……”
我直到她絮絮叨叨地一边亲吻我一边叙说完毕,这才平静地说了句:“谢谢吴老师的关心!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个样子怕有点不合适吧!”
吴晶愣了一下,放开我后有些警惕地去叶子花墙边,从缝隙里朝外看了看,这才转身带着羞涩的语气嗔道:“你坏死了!走,去我家!”
“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说吗?你家那单元门可是装着监控的,让某些人看见了恐怕不太好吧!”我仍旧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应着。
吴晶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之处,呆了一下后慢慢地走到一条石凳上坐下,这才抬起头问我:“世明,你这是怎么了?是怪我在你们早上打架的时候没来帮你吗?你听我解释,校长那老家伙早有预谋,才一散会就把我给拉到办公室去,借口谈工作的事情跟我东拉西扯缠住了我。”
“我是在你们打完后才得到消息,说我们班有人受伤给送去医院了。我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医院,但却没能看见你,他们说你没事,又说有什么社会上的大哥跟着在保护你,所以我在医院把受伤的那几个人安顿好了,这才回来学校找你的,但却听说你好像去派出所了!”
吴晶坐在那解释了一番。但她不解释也好,这一解释又把我的心刺得生疼!
不过我没发火,还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们这群不听话的学生,打扰了你跟陈校长的正事,倒让你给操心了!不过以后我们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好好的陪你的校长就好了!”
这话又让她一愣,愣过后便有些失控地冲我吼了一句:“张世明,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问你,精神病院让过去接《病危通知书》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你是跟谁去到那个医院的?”
“那还有谁,当然是陈校长呐!他是学校的校长,要是有学生出意外了,他能脱得下干系吗?所以我是跟他一起过去的。”吴晶倒没否认,直接说出了真相。
我见她那一幅坦然的样子,心里气得直想骂娘。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一生中直到现在真正拥有过的女人,我下不了心去骂她,只是质问了一句:“你去那真的是为了我担心,还是借机找个与某人出去鬼混的地方秀恩爱?”
吴晶一听就火了,“腾”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与什么人秀过恩爱?你把我吴晶当什么人了?”
吼完之后,她却低下头小声哽咽道:“我以前的事又没瞒过你,那次故意勾引你是我不对,但那不是因为人家对你有感觉吗?你要是嫌弃我这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这次干吗要提前回校找我,还跟人家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是怎么了,你今早离开的时候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些温柔和留恋的举动我都知道,你走了后我都感动得哭了!”
说着说着,她还真的低低哭了起来。但我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戏子!
我觉得自己这些天真的是头壳坏了,会坠入这么一个心机婊的被窝里爬不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就信了她这装出来的一往情深了!
“我没把你当什么人,只是有人把我当傻子了!那个精神病医院虽然在城市的另一端,但你们在那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地亲热,也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难道那还不算秀恩爱?”
吴晶停住哭声,有些失控地道:“张世明,你听说乱说的?是不是陈校长造的谣?你别相信那些鬼话,我真的没和他在医院秀恩爱。从那次跟你以后,我就没再跟过他了,我没有对不起你过呀!”
我笑了,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试图掩盖,我也就不客气了,等她说完后便回道:“这种事不用谁造谣,也不存在造谣的说法!别说其他人了,就是你的老相好陈校长,要是敢在我面前说这些事的话,他现在恐怕早就在火葬场里呆着了!”
看她仍在装作不解,我直接补充道:“是我亲眼所见的,那还会有假吗?你可别告诉我看花眼了!话说你当初把你老相好送你的相机给我,为的就是要让我给你们拍照吗?可惜今天我去得匆忙,把这事给忘了!”
“你……你……”吴晶有些无话可说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
我额头上的绷带旁边,那个我自残弄出来的包还未消散,我指着那里苦笑道:“吴老师,你看清楚了,这个包是我自己给打的。我为什么要打自己,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进水了,竟然被一个女人当猴儿一样戏耍。”
“所以我要打醒自己,事实上我也已经醒了!不管你当初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再追究,因为你知道的,我跟你那是人生最富贵的第一次!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随便,我把曾经的这些事看得很重,所以最后奉劝你一句,无论怎样,最好都别再为了达到目的而献出身体!”
被我这样赤裸裸地揭穿后,吴晶终于不再装作激动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平静地问:“世明,我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是一个那样的女人?”
我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真的很不好受,虽然跟她在一起我好像什么都没付出过,但心里就是莫名地痛得慌,终于也就换了一幅正常的语气叹道:“我没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亲眼看见的有些东西,让我不敢再去继续。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女朋友虽然多,但我对你却绝对不是玩玩而已,以后就大家都自重一点吧!”
吴晶却有些不甘心,还是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我不相信。”
我不想再提,甚至不愿再回忆,因为我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好不容易才没冲动的情绪。所以只是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缓缓向入口处走去。
“张世明,原来我以为你的心胸很大,所以才能容纳那么多爱你的女人!可我没想到,你不但心胸比针孔还小,而且还从不问青红皂白。”
“我明白为什么下午遇见蔡莉莉时,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她说她们对你已经死心了,你就算说得再好听,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的过去。无论有多少女人爱你、或者你爱多少个女人,就算在一起了最终也会被你逼走,你这种人,都注定要孤独一生的……”
吴晶的话从身后传来,但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拔腿就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出了那个角落、冲出了花园、冲向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