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我们冲出去的话,至少可以狠狠地暴揍一顿这个披着校长外皮的人渣,以我当时的怒意,把他先揍个半残甚至活活打死也是有可能。
但我没有立即答应木代和王豪东,刚才陈校长不是说我和大华乃是一猪一狗吗,如果按着自己的性子去行事,那岂不是真成了和他一样的畜牲了?所以我先双手示意两人:观察一下再说!因为陈校长一个人留在这里,显然不是过来休憩或散心的,我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从狗嘴里吐出。
果然,他打通电话后的一番言论又再次让我的身体颤抖,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是打给谁的,接通后他先是与对方亲热地问候了两句,然后乐呵呵地说道:“老兄呀,那个药还是让赵局长中招了,害人不成反害己……是呀,这次也不知他是怎么搞的,把自己和小蔡给同时迷倒了,一起中招的还有三个女学生。”
听他说起下午蔡老师家的事,我便竖起了耳朵,因为我有预感,这个人渣与此事隐隐有些联系。
“诶——你别听小艾乱说,那个小男生是我们学校的重点观察对象,毛都没长齐的一个家伙,也就是经常打架闹事嘛,小蔡对他稍微关心一些而已……对、对!就是把小艾的弟弟给弄进去的那个。小艾这样说嘛,主要还是想以此来个公报私仇,把他弄进去修理一番出气。你想想,那药是常人能弄到的?他一个学生,一学期的生活费怕也搞不到那一小包药吧!恐怕还是老赵自己的失误。”
没想到这禽兽校长虽然坏到了家,但心思还算缜密,竟能明辨给蔡老师们下药的事几乎是与我无关。
陈校长的电话还在继续:“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他平安,这样才有更多把柄,让他把以前吞下去的那些一点一点地吐出来。最重要的呀,你不是一直也对那个蔡莉莉有幻想吗?我告诉你,她虽然平常间装得一片高冷,但实际上也是有弱点的,那就是特别怕他那局长老公出事!”
“……我怎么会骗你呢!上次你给我那证据,我才一亮出来就把她给吓坏了,差点就把她办了……唉,用药嘛机会多的是,但那有啥意思,跟玩个尸体有什么两样?我告诉你,这次如果把事情办成了,难说她感激零涕之下会主动献身,到时我让你先享受。你不知道呀,老赵娶了她之后估计就没用过几次,不然怎么连个仔也不见,又是虎狼之龄,真正的良家呀!”
听着这老色惮低声但却肆无忌惮地在那意淫蔡老师,我有些忍不住了,从怀里轻轻摸出匕首,这匕首在今天与熊磊等人的交手中始终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我想现在应该是它亮相的时候了。
可这次却换成了王豪东抬手制止我,示意要我冷静。不过虽然如此,我们的动作还是让那些快要干枯的芭蕉花叶子弄出了一点响声,幸好此时夜幕将至、光线昏暗,路灯亮起后陈校长在明处,即使他回头看了一眼后也没有看到我们,而且估计没想到隔墙有耳,继续与电话里的人聊着。
“……这种贪官能保一个是一个,前提是要抓得住他的把柄,让他今后不敢有任何反抗……对了,就算是去他家当他面玩他老婆,他也不敢如何只得帮忙递递纸的那种……他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这次要把他给保住了,以后别说自己人做点工程什么的,就是直接要他把掳来的那些送上门来,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是呀,这也是节骨眼上的事,偏生是你来负责这事……我没什么其它要求的,你老兄罩着我一点,吃了肉后留口汤给我也就行了……”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陈校长与赵叔叔之间关系非同一般,但他却心怀不轨,特别是对蔡老师。这次赵叔叔出事后,恰巧是与陈校长通电话的这个人可以保他平安,刚才在病房我不是听刘医生说纪委已经来人了吗,难说就是这个人。
陈校长与这人关系也是很紧密,两人合计保赵叔叔的事可是有目的的,其它目的虽然我可以不管,但涉及到了蔡老师我就忍不下这口气了,所以趁陈校长仍在通话的时候,对着王豪东和木代的耳朵各自悄声耳语了一番。
王豪东听了我的话后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木代听完后却连连比着鼓掌的动作,脸上兴奋不已。
“……放心吧,小艾一个小小的所长,就算想收拾那小子也必须看我老陈同意不,虽然我比谁都想让那小子消失,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得留着他有更重要的用处……放心放心,他绝对不敢,小艾来这从警员到副所长、到指导员再到所长总共这十年间,我老陈让他吃的学生黑钱不少,要不哪来的钱又是洋房又是私家车的?”
“……对呀,别说让他所长下课,就是让他蹲大牢也是分分钟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一会打个电话跟他招呼一声就是。”
我们三人已经准备好了,待陈校长啰哩啰嗦一通后终于挂了电话的时候,王豪东拿着我从大腿伤口解下来的纱布条,如一只捕食的猎豹般就扑了出去,那给我们做藏身墙的芭蕉花枝干都被其扑倒了一片。
我不知道陈校长当时是个什么反应,反正只是听得他轻轻地“唔——”了一声后便再无声息,直到听王豪东轻轻咳了一声后,我和木代才跟着跃出。
王豪东双手抱着陈校长的头,一手蒙脸一手捂嘴,把他的头给扭了大半个圈。陈校长屁股还坐在石凳上,但身子有些向后倾斜,双手向上抬起,左手上兀自握着手机,双脚也因身子后仰而抬离地面。
木代冲出去后,先是用长刀的一小段,从后面绕过王豪东的手将其平贴在陈校长的脖颈,然后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低声说了句:“抢劫!你要是敢动的话,老子割了你的头喂狗!”
之所以要木代来出声威胁,是因为我怕这个人渣听出我和王豪东的声音,毕竟我俩在学校好像都是“名人”来着,木代的名气虽不比我俩小到哪去,但至少不是陈校长关注的重点对象。
木代说完后,见陈校长身体抖了一下后虽然不敢动了,但嘴里又轻轻“唔”了一下,一拍脑袋才又补充道:“如果你敢出半点声音或者把眼睛睁开的话,那我敢保证你死得更快!”
为了保险,我也挤在陈校长的身后,把手中匕首轻轻地顶在了他的腰上,不过他应该是感觉到了的,因为我见他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
王豪东慢慢地试着先放开了陈校长的嘴,见他果然不敢再出声,这才轻轻扶正他的身子后放开了他的眼睛。
我想陈校长应该是没敢睁眼吧,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王豪东随后便用手中纱面将其的双眼给蒙了个严严实实……
直到王豪东做好一切跑去两边路口都查看了一遍,确认花园无人过来后,木代才开口仍旧操着普通话命令陈校长:“把手机递过来!”陈校长双眼被蒙后也不知该往哪递,只把手机高高举起。
我一把抢在手里后,看都没看便揣进了怀里。
木代接着命令:“把身上的钱包掏出来!”
陈校长微微抬起屁股,从后裤包里拿出了那个还算厚实的皮夹递起,我同样不客气地收下装好。
见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我把匕首从他腰间拿开,慢慢移开了两步后才示意木代继续。
“他妈的,咋就这么点银子呢?”木代忽然学着某个小品演员冒出句东北腔,然后用很不满的语气接着说:“不行,我们弄你一次不容易,看你长得个领导样,却原来没几根毛。本来按咱的规矩是不留活口的,但看你还算老实,这样吧,我们也不割你的喉,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地上,让我哥们五个踹两下出出气算了!”
陈校长忍不住了,开口低声求饶:“好汉们饶命,不要打我,我让人送钱过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王豪东飞身过来就是一脚,结结实实地蹬在他的胸口。
这一脚够陈校长吃一壶的,身子直接后仰一个的横在被他扑倒的芭蕉花上,也算木代反应快及时把刀一起让开这才没让陈校长后仰时受到刀伤。
陈校长的脑筋转得也够快的,嘴里只“啊”地叫得半声便戛然而止,不过这也因为木代的长刀又已贴在了他的脖颈。
“我现在把刀提起来对准你的脖子,你要是再敢出声,老子就把你钉在这地上,让你痛快地叫个够!”木代说完后把刀让开,虽然没有像说的那样对着陈校长肚子,但他却真的不敢再动了,躺在那像个死人一般。
我看得非常解气,不顾腿上的伤口有点隐痛,向王豪东和木代笑了一下后便对着陈校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