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林华一见到林承青便将在市政府里的情况述说了一遍,随后又将宁馨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林承青显然有些吃惊,看了看一旁的宁馨,笑着道:“没想到你居然也能想到这点,不错,我确实有这种想法,但也不是故作推迟,这拆迁项目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不如不接,就算我们不接这拆迁的活,以华子在光华的名头,那些竞到标的建筑企业如果华子真的找上门,他们也还是得扔出一两个小项目。”
说完看了看门外站着抽烟的阿刚王永国等人,忽然向林华问道:“你知道一个外地的建筑企业最怕的是什么情况吗?”
林华不解的摇了摇头。
“所有来自外地的建筑企业最害怕的就是当地的老百姓闹事,特别是当地的地痞没事找事阻碍施工,几年前我在一个地方承建了一个项目,当地一帮王八蛋以掉了一只狗被我工地上的工人们吃了为由,硬是让我的工地瘫了近半个月。”
停了停,林承青又接着道:“另外扔一只活鸡到工地运输车的车轮底下,然后就此闹事的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你弄不到项目,你手下这几十号人难道是白吃饭的不成。”
林华现在怕的就是有人将他与地痞为伍,一听这话,林华连忙争辩,“承青堂哥,我可不是这样的人,阿刚与王永国他们也都是正儿八经的正经人。”
林承青也不反驳,只是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说这话,整个光华有谁信,再说了,那些承包商他们扔出项目求的只是平安,只要你能保证他们顺利施工,还是会给你几个项目,所以拆迁这吃力不讨好事情只有你傻才会答应。”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黑疤的声音:“刚哥,永国哥,东哥,听说华哥找我?”
显然是黑疤来了,正在跟站在外面抽烟的阿刚等人打招呼。
一旁的林承青忽然笑着道:“黑疤在光华是出了名要钱不要命的王八蛋,可到了你这里见了你的手下还得客客气气,你想想你现在的凶名有多大。”
这时阿刚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冲着林承青道:“林副总,你要我找来的黑疤来了。”
走到门口的黑疤一见到林华也在办公室,连忙谄笑着喊了一声,“华哥。”
弄得林华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紧接着,黑疤又冲着一旁的宁馨甜甜的喊了一声:“嫂子,过几天我妹妹放假回来,到时想请嫂子一起吃个便饭,不知嫂子能不能赏脸。”
一句话又将宁馨弄了一个大红脸,不过宁馨并没有反驳,只是直接撇开了头,不过心里却明显欢喜这个称呼。
林华头疼了起来,上次黄奕家一行,黄奕父母的话可是意尤在耳,加上那天在市政府大门前当着吴锋的一句女朋友,当时的黄奕可也没有反驳。
最后再想着自家父母的一番话,林华只觉得心烦心乱。
华哥对黑疤从来不客气,直接说道:“这是我堂哥,以后建筑公司的事情你都找他,这次也是他找你。”
黑疤一听之话,连忙向林承青客气的道:“林大哥,不知找小弟有何贵干。”
黑疤没读什么书,大字也不认识很多,但见面的那一套客气话却是炉火纯青跟程咬金的三板斧有一比。
林承青也经常与各类牛鬼蛇神也打交道,直接笑着道:“找你来发财的,想不想干。”
黑疤不像林华,只要赚钱的事情他都干,黄赌毒,高利贷,包括军火他都沾了那么一点,如果不是林华的出现,黑疤一直都是光华道上的老大,只不过林华退伍回来进入天蓝蓝之后,一番纠缠下来,黑疤才算真正的服气。
黑疤完全是被打服的,好几次黑疤指使手下到天蓝蓝闹场,林华便会带上人深夜摸上黑疤的卧室给他一顿狠揍,不管黑疤躲在哪都逃不掉,几番来回之后,黑疤也就服气了,黑疤没读书,但却绝对的识时务,加之林华也不抢他的生意,只要他在天蓝蓝收敛一点,林华也不干涉的发财,两人就这样奇怪的和平共处了下来。
不过吃亏吃多了,黑疤对林华是怕得很,为了不惹祸上身,黑疤一直警告手下不准惹林华以及与林华相关的任何人、事、物,好几次都没等林华出手,黑疤便直接带着惹事的手下来向林华赔罪,以至于林华的凶名反而越来越大。
一听发财,黑疤是双眼放光,连忙说道:“林大哥,上次华哥让我开的建筑公司我快办好了。”
林承青高兴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林化与宁馨,直接笑着向黑疤道:“那我们去会议室里好好聊聊。”
黑疤望了望林华,见林华点头之后才高兴的跟着林承青而去。
黑疤离开之后,宁馨望着一脸苦闷的林华忽然失笑出声。
“林华,听了你堂哥的话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你在光华市到底有多么威风!”
宁馨对黑疤这人也不陌生,黑疤是光华市的老混混了,宁馨父亲在光华任职时她就没少在其口中得到这个名字。
听把宁馨的调侃,无从辩解的林华只能苦笑。
晚上回到家中,林华居然看到父亲林海与大哥林风两人居然对坐在沙发上抽闷烟,身前的烟灰缸又已经成了一座小山,母亲则一脸不快的坐在一旁看电视。
见到林华进门之后,林华母亲立马开口问道:“华儿,拆迁的事情推掉了吗?”
林海与林风也立马将目光投向了林华。
林华摇了摇头,“他们说要开会研究,这两天才能给答复。”
林风一听这话,头重新低了下去,烟又放到了嘴里,林海则是皱起了眉头。
看着家里沉闷的气氛,林华有些不解的向林海问道。
“爸,你跟大哥这是怎么了?”
林海想了想,最终向林华道:“没你的事,洗洗早点去睡吧。”
林华见父亲不愿意说,从小养成的对父亲的敬畏让他又不敢多问,最终只能带着满腔的疑惑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