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以后,当初对他出手的几个阴谋家都哆嗦的把手中权利交出来,而偏安一偶。
梅弟奇家族也面临过类似这样相似的问题,在父辈过世不久之后,缪斯初次把握着黑暗圣庙权柄的时候,几个心怀叵测的族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她下手,而她只是向他们发出邀请而共进晚餐,在这群野心家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她微微举杯,用事先准备好的药物让他们失去抵抗力,当逼问出大部分对自己有价值情报的之后,再以雷霆手段清洗了他们的家人与党羽,事后,塞拉皮斯黑暗圣庙的西边,多了一道尸体水泥混杂修成的长墙。
血腥的手腕震撼住不少蠢蠢欲动的野心家,所有人都在心低怒骂着,诅咒她死后被万魔纠缠。
康斯罗纳说她已经麻木了。
麻木?
她为自己辩解,只是习惯罢了。
习惯罢了。
她不是康斯罗纳,从小有家族的培养,还有一位被世人尊重的教父,即使是激怒了皇室,也有狡诈如老狐狸般的爷爷帮他擦屁股,能有不少时间来慢慢学会弄权夺势,她也不是菲落丽亚,从小被人当做娇嫩花朵来培养于温室,大智近妖,被家族寄与厚望,从不用担心自己每天早上是否能活着睁开眼睛。
她的卧室有一面极其宏伟的镜子。每天,她都是看着自己完整的入睡,第二天看着自己完整的醒来,观察着自己身上,有没有刀口或是伤痕,皮肤上有没有任何药物造成的异变,是否仍旧完美无瑕。
每到此时,她都会满足地长吁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或许这就是缪斯*梅弟奇的人生,而她要做的,或许只是微笑着面对别人的奚落。哪怕这种微笑里有种酸酸的痛,有种无奈,有种无力。
菲落丽亚的坐姿依然还是那么的优雅,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康斯罗纳,坐在他的对面,
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记得小的时候跌倒,你教会了我要学会自己爬起,成就了我今天倔强顽强的性格;记得小的时候哭泣,你教会了我微笑,成就了今天学会用微笑面对任何困难的我,记得小的时候的点点滴滴,由一棵小树慢慢成长、慢慢前进,你依然守候在左右,时间的流逝让我学会了许多,我庆幸在幸福中长大,成长的道路上有你的陪伴,那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个慌慌张张、笨手笨脚地拉着我一起的男孩一眨眼就长大,变得腹黑城府得跟我越离越远,我辛苦的追赶着你的身影,只为能和你携手而行。”
“这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应该做的。”康斯罗纳楞了楞,丝毫没有想到菲落丽亚就连多年前的事情都记得历历在目。
“你说,你想手持长剑的守护在我身边,犹如骑士对公主的承诺,公爵夫人为你的想法而感到欣慰,又无法摆脱家族对你培育与考验。”过往的记忆就像是画面一样,一副又一副的在脑海中前行,那时穿着帅气骑士长袍的康斯罗纳早以成为恺撒帝国上层各方的焦点。
曼彻斯特大街,这里永远不会喧闹肮脏。
菲落丽亚一下车,脸上愣了一愣,随即转为平淡。
奥古斯丁公爵府门口,一个女人安详的站在门口,她是恺撒帝国无数千金名媛心中的完美典范。
帝国贵族众所周知的自从康斯罗纳为了菲落丽亚和皇室闹出那场硝烟四起的冲突以后,这位优雅的夫人就一直对菲落丽亚怒目相向,觉得她是皇室与奥古斯丁家族矛盾的导火线,但是现在她的出门迎接,在有心人眼里似乎意味着转机。
康斯罗纳拉了拉菲落丽亚的手,来到公爵夫人面前,神情古怪的笑道,“母亲!”
他何尝不清楚身边女孩的尴尬?
菲落丽亚的手心满是汗水,紧紧的握住康斯罗纳的手,压抑着内心的雀跃,朝沫米兰公爵夫人施了施礼。
公爵夫人朝着菲落丽亚笑了笑,“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菲落丽亚含蓄轻笑,康斯罗纳朝她露出个略微调皮的鬼脸道,“我想和菲落丽亚进去聊会,应该没问题吧。”
沫米兰夫人朝他们柔声笑了笑,“恩,十分荣幸。”
康斯罗纳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沫米兰夫人站在家族历代家主的那几巨幅油画肖像下,看着那一句句初看领人咂舌细细咀嚼后却余味无穷的叮嘱,手中捧着本奥古斯丁历代家主的至理名言,若有所思,不难想像,哪怕任何一个单纯的孩子,在耳濡目染下的伪善成长,想要幼稚单纯都极其困难。
如果非要说今晚康斯罗纳和菲落丽亚的偶遇是维纳斯的媚眼,那么,沫米兰的让步则是对她的认可,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会对让孩子和自己分离三年的人心存好感。
有一个人,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舍不下对你的牵挂,有一种爱,让你享用一生而不图回报,这一个人叫“母亲”,这一种爱叫“母爱”。
正文第十七章【一切根源来于自卑】
希腊神话中,众神之父宙斯与被尊称为“神后”赫拉的女儿厄里斯是司掌纷争的女神,她那刻有“献给最美的女神”的金苹果曾挑起著名的特洛伊之战。
一个美丽的金苹果,一句看似温馨的话,却因为人类(且将不能脱俗的神们看成是人)种种的差异性而引发出一场浩劫,万神反目为仇,人间生灵涂炭,许多城池被毁灭。而在恺撒帝国,“金苹果”则被视为引起巨大纠纷导火索的代名词。
没有人知道,康斯罗纳是多么厌倦战争,虚伪?那只不过是一种态度。但战争则永远是贵族骑士们彼此获得勋章的唯一途径,政客和阴谋家总是为战争而欣喜,因为他能挑起全民的斗志。
从曼彻斯特大街开始簇拥而移动异常的人群,一直蔓延到了恺撒皇宫门口,再聚集到了到保罗广场。
或许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远征的确是值得庆贺的日子。
不管你有没有野心,即使平庸,只要你的心是属于神圣帝国的,只要你体内留着恺撒民族的血,这样的日子,永远是骄傲而荣誉。
恺撒帝国二六七三年,帝国远征,恺撒帝国神圣皇帝保禄二世在圣保罗广场的宗教大会上说:“在东方,美利坚公国占领了我们恺撒帝国的‘圣城’,现在我代表上帝向你们下令、恳求和号召你们,迅速行动起来,把那邪恶的种族从我们兄弟的土地上消灭干净!”
而梵蒂冈教廷则宣言:“圣城是世界的中心,它的物产丰富无比,就像另一座天堂。在上帝的引导下,勇敢地踏上征途吧!”
康斯罗纳在人群中依然沉默,他身披一身被视为只有奥古斯丁历代家主或继承人出征的时候才会穿上的唯美铠甲,黑得领人窒息,庄重地衬托出他今天那骄傲严肃且年轻的脸,他无疑是最瞩目的,耀眼无比。
但他确定自己确实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当站在圣保罗广场的高台上,俯视遥远天空下的帝国时,人群疯狂的高呼万岁,那时,他无比深刻的感受到帝国的荣耀。
恺撒帝国的骑士与军队,顺着战神之门前行,街道两道的人群,欢呼,尖叫,甚至是抛起了手中的鲜花,神圣帝国皇帝,遥远的向他们敬礼。
而菲落丽亚的视线则一直没有开康斯罗纳的身上移开,只是深情的凝视。
无论隔着多少人,我只能听见你沉重的呼吸。
混乱之中,你是否能从千万人里面,抓住我的手,遇到我的视线。
菲落丽亚追逐在浩荡的人群之中,几乎是喘不过气来,然后她抬头看见了康斯罗纳的目光,他只是坐在马上,手伸了出去,越过了人群,菲落丽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时间好象停止了,周围也逐渐没有了声音,画面定格。
众人之中,混乱而喧闹的世界里,我却偏偏的只认得你那诱惑人心的银眸,只想抓住你的手。
风雪遍地的大道上,传来孤独的马蹄声,商人揭开遮挡雪花的帘子,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前方不远处飘舞着的黄金狮子头旗帜军团。
洁白的冬雪在狂风中肆虐,庞大且骄傲的军队早已没有在帝都的威风,在这无情的风雪中缓慢前行,而留下的,只不过是沙漠中的一个又一个浅坑罢了。
圣恺撒东部边境的军营里,小兵们正在清扫着大道上的积雪,而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则在雪地里随意的走着,其中的一个人则对士兵们高声喊了下,“别管地上的积雪了,你们去把房顶上的清理干净就行,如果今晚再下雪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遵命,将军。”军营里的亲兵对他们两当然可以说是无人不识的,史泰龙*德商将军是这次帝国远征的发起人之一,而另外一个年轻脸色略显苍白的则是前锋骑士,康斯罗纳*奥古斯丁,那可是神圣帝国无数军人仰望的尊贵姓氏,但他从不对亲兵骑士摆架子,显得格外的容易近人。
史泰龙看了看天空中飘舞的飞雪,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大雪,让我们的军队过不了前面的地中海,该死的,我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鬼天气,相信我,我的朋友,康斯罗纳,这绝对是美利坚公国的幸运。”
康斯罗纳摇了摇头,笑了一笑,朝着史泰龙将军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我对你所说的深有为然,但是,照你看,这场大雪,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我可是想摘取几枚显赫的勋章带回去炫耀一翻。”
“呵呵,我的朋友,别担心,裴多德老公爵会有办法的。”史泰龙掩饰了心中的睥睨,对康斯罗纳的变形奉承欣然接受,显得理所当然,而且从他的眼神里,还有种,老子心中自有百万雄兵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