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翻了个白眼。
郑午也说:“就是,反正你又学习不好。”
我们惊讶地看着郑午,我们这么说也就罢了,他竟然也有脸这么说?
就这样,马杰整天早出晚归,有时候晚上都不归,而我们几个则进入紧张的复习之中——除了郑午,他还是每天练拳,进展神速。
半个月后,武师傅好的差不多了,临走之前关照郑午,让郑午放暑假了到大同找他。
“你现在身手太差,必须要跟我多练习练习。”
“知道了师父。”
其实我很想问问武师傅,为何那天在矿场的时候,郑午曾经一拳打飞马大眼,而他却做不到这一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别打击他老人家了。当然,我不是说郑午的修为已经超过武师傅。
我只是觉得,郑午在某一方面的爆发力真的很惊人。
就像那天晚上,我一手捏断破军某手下喉咙的时候,也绝想不到自己会在那一瞬间爆发出那样的力量。
每天吃饭都是我们几个,少了林可儿的存在,一开始还让我有点适应不了,但后来慢慢的也就适应了,人生不就是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又是半个月过去,期末考试终于到了,我们几个如期参加考试,马杰却没有参加,他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据他说,他有重大情况向我们汇报,但还需要再摸查摸查,我们都很期待。
考试很顺利,我和猴子、黄杰本就是聪明人,这次复习的时间又十分充足,所以大家都考的不错,考完之后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哦,除了郑午。
“我咋一道题都不会做,是不是发错卷子了?”郑午迷茫地说。
我们都没理他,自顾自讨论着考试情况,结果不出意外的因为“谁能考的最好”这事打起来了。正闹的欢呢,韩强突然急匆匆的来找我们。
“猴哥,猴哥!”
“干啥?”猴子掐着我的脖子问道。
“有人在教学楼地下跪着,说要见你们几个!”
我们几个都是吃了一惊。
“谁?!”我问。
“包德华!”
我们更加吃惊,自从那晚的决战之后,包德华就再也没出现过,今天怎么又回来了,还跪在教学楼前,点名要见我们几个?我们赶紧冲出教室,朝着教学楼下面跑去。
此时,最后一个科目刚刚考完,学校正在筹备一场假前会议,好多学生正拎着板凳到大操场去,走廊里、楼梯上,满登登的都是人。我们一路喊着“让开、让开”往前跑着,众人纷纷给我们让开一条路。来到教学楼前,这里更是人山人海,似乎在围着看什么热闹。韩强在后面喊:“都让开,猴哥他们来了!”
众人一听,纷纷让开,退到两边。
教学楼下面果然跪着个人,正是包德华。包德华虽然低着头,但还是隐约可见他脸上的伤痕,那是热油泼洒过的痕迹,他的脸算是彻底毁了,众人都在旁边围着,指着包德华窃窃私语。
我们几个走过去,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包德华,你怎么了?”
包德华抬起头来,一张脸更显得恐怖,上面一块一块的,像是污染过的河流,围观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一声。
“猴哥、飞哥、杰哥、午哥!”包德华一口气叫了我们四个,眼泪从他斑驳的脸上滑落下来,又“咣咣咣”的在楼梯前磕起头来。
第716章马杰
我们赶紧扑过去,问他这是怎么了。
包德华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说:“我爸爸死了!”
我们几个心里一惊。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某殡仪馆的太平间,破军的尸体就在这里存放。破军的一家老小都在,已经哭成一团,还有些破军生前的老兄弟,也在暗自抹泪。
“哥,你怎么找他们来了?!”包学友一脸惊讶,又面带憎恨地看着我们。
“除了他们,现在还有谁能帮咱们了?”包德华吼着。
太平间里一片沉默,包学友低下了头,默默地哭泣。破军的母亲八十多岁了,和破军的妻子拥在一起,哭的都快倒过气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到这个场景,自然让我心酸无比,想必贪狼、七杀死掉之后,也是一模一样的吧。
或许这就是命吧,既然走了这条路……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是这个结果?我爸我妈痛哭流涕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让我的心里一阵阵发寒。
猴子走过去,掀开破军头上的白布,只看了一眼,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我也走过去看了看,破军的喉咙上有一道大口子,像是另一张嘴巴,血已经流干了,彻底凝固。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我爸那个同学苗伟才,苗伟才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喉咙上被割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星火干的?”我问。
“是的。”
包德华告诉我们,他爸是在三天前死的。
当时正是下午,破军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自从手脚被废、捡回一命之后,晒太阳便成了破军最大的爱好。包德华在屋子里温习功课,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了,但他还想着能够参加期末考试。
就在这时,院里突然传来父亲惨烈的叫声,包德华迅速扑了出去,便见到一个黑影跃墙而出,而他的父亲则躺在地上,鲜血从喉咙里喷洒出来,两只眼睛也瞪的极大。
全家人都冲了出来,有惊慌失措的,有尖声大叫的,包德华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男人应有的一面,大概是因为更惨烈的场面他都见到过了吧……包德华让弟弟安抚奶奶和母亲,自己则打电话给120和110。其实那个时候包德华心里明白,父亲已经没救了,所以当救护车赶来,跟车的医生摇头叹气的时候,包德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痛。
他理智的不让奶奶和母亲接近父亲的尸体,一心一意地配合警方完成着现场的勘察。破军发现,在父亲的尸体旁边,用血写着两个字:“废物。落款则是星火的标记,一颗星星中间燃着一簇火苗。包德华很熟悉这个,因为父亲曾被星火控制过一段时间,看来星火对父亲前段时间的表现不满意,所以才出手杀了他。”
之后,父亲的尸体就被法医带走了,说要出一个更加详细的鉴定报告。直到今天,尸体才被还回来,所以奶奶和母亲才哭的那么伤心,而包德华则去找了我们。
“你想让我们帮你报仇?”猴子问。
“是的。”包德华又跪了下来:“除了拜托你们,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猴子将包德华扶起来:“你放心,我们几个来西城,就是为了剿灭星火的,现在无非是再添一笔新仇,到时候就新仇旧恨和他们一起报!”
“谢谢猴哥……”包德华又哭了出来:“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就是他们把爸爸害成这样的,你谢他们干嘛!”包学友红着眼睛大吼。
“闭嘴!”包德华狠狠瞪着包学友。
我们也无意卷进他们兄弟的争斗,所以便离开了太平间。临走前想给包德华塞点钱,但是包德华坚决不要,说他们家现在并不缺钱。也是,破军虽然晚景凄凉,但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大哥,早就家财万贯了。刚出了殡仪馆,猴子就接了个电话,看着猴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我们都跟着紧张不已,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马杰出事了。”猴子说道。
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一家医院。急诊室门口,韩强等人已经在焦急地等着。
“猴哥!”韩强迎了过来。
“怎么回事?”
“半个多小时之前,有辆面包车从咱们学校门口经过,把浑身是血的小马哥丢了下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送进急救室里了。”
“医生怎么说?”猴子急了,我们也都急了。
“说很悬……”韩强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刚走到急诊室门口,一个医生就急匆匆奔了出来:“伤者家属在哪里?”
我们全凑了过去。
“伤者身中二十七刀,状况十分严重,我们这救不了,这么下去伤者会死掉的!”
“哪里能救?”猴子沉着声问。
“整个山西,只有龙城的专科大夫能救,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还能维持多久?”
“最多两个小时!”医生急了,是真的急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从西城到龙城,就是开法拉利,也得四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几个全急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辱骂医生的,有威胁医生的,医生擦着汗说:“你们冷静,我也没有办法啊,这里没有龙城那么高明的大夫,也没有那么先进的设施!”
“你们想办法维持住他的性命,接下来的事我来想办法!”猴子突然说道。
“好,你们尽快。”医生转身返回急救室里。
而猴子则朝着医院外面奔去。
“猴子你去哪?!”我赶紧问,但是猴子没有回答,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了。
我们几个急的团团转,谁也不知道猴子能想什么办法,但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生出来好几次,问我们想出办法没有,病人必须紧急转院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马杰死在这里,当时就气的不轻,抓着他的衣领说:“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其他事情你不用管,我们会有办法!”
就在这时,猴子突然急匆匆跑过来,让医生用担架把马杰送到医院楼顶。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