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息,杨稷惋惜的看了眼起舞中的美人,苦笑道:“在下原本不敢与两位侯爷争夺美人,只不过,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咱的亲事就是被你安东侯给生生搅黄了,那韩家大姐,在下是要娶回家做夫人的,难道这次,灏兄弟还想难为我不成?”
一唱一和,在场之人可算是瞧出味道来了,面带深意的盯着他们俩,果然薛禄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哎呀一声,叫道:“那可得恭喜杨兄弟了,既然韩家大姐乃是你的如夫人,那本侯就不争了,不过二姐三姐,却得归我,嘿嘿,今后咱兄弟可就是连襟了,哈哈。”
杨稷大笑,举杯邀请薛禄,两人旁若无人的饮尽,广平侯袁祯何时受过此等闲气?冷笑道:“呵,真以为韩家母女就是你们的囊中物了?本侯看未必,先不说灏兄弟在这坐着,怎么,难道本侯就得空手而归?”
安平伯李安嘻嘻一笑,他自然不敢和这三位争锋,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去恶心对方,嬉笑道:“那三个妹妹,你们三个正好配对,那韩家妈妈,兄弟就笑纳了,哈哈。”
面对这风月场上的玩笑话,那三位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笑骂李安恁的无耻,薛禄爆笑道:“滚犊子,你李安竟妄想做咱们的便宜老丈人,奶奶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嘻嘻,大不了那丈母娘隔几天就送到你府上,你不也是便宜老丈人了嘛?”
杨稷作势就要泼李安一身酒水,神色愤怒,半真半假的骂道:“老子娶回家做夫人,你们却无耻之极的只想着受用,不行,明日就把她们一同接到家里,绝不给你们任何染指的机会。”
薛禄和李安闻言,神色不屑,薛禄笑骂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敢勾引母女一同上床,还不被你爹气的打断你双腿?”
“嘿嘿,兄弟自有手段,据说那韩大姐认了灏兄弟当了干弟弟,今后大家可就是亲戚了,哈哈。”杨稷恶毒神色一闪而逝,他有些微醉,说话已然不经大脑,直截了当的出言讥讽。
薛禄和李安一愣,即使心中痛快无比,可表面上却再也不敢附和他,神色尴尬的笑了几声,他们可不想彻底激怒张灏,那可不是说笑的,李安反应极快,指着坊间伺候的众多美人,开始品头论足,薛禄嘻嘻哈哈的跟着附和。
虽然袁祯不想得罪张灏,不过一想到那韩氏母女的媚骨天成,实在是不想放弃,而此刻四家联手,自是不用惧怕英国公家的权势,不禁安慰道:“兄弟,你还未成亲,那母女四人身份尴尬,就算是哥哥们也不敢一体笑纳,实在是名声不好听,这两位扬州瘦马,姿色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不如咱们凑钱买下,就送你如何?”
陪坐的张睿和张林神色一喜,比起韩家母女,两位美人绝不逊色,这也算是体面收场了,他们生怕张灏性格执拗,执意要和人家为难,那可就是自找没趣了。
薛禄心中不舍,犹犹豫豫的指着一位管事,问道:“这两位美人是何身份?被梳笼过了吗?”
那管事妇人,谄媚的笑道:“回侯爷,也是几位贵人面子大,这两位美人还是第一次出来接客,但确是不能伺候贵人们侍寝的处子,因为她们是要送给太子殿下的。”
立时熄了染指美人的心思,薛禄恋恋不舍的盯着美人,遗憾万分的叹道:“既然是殿下的人,那就算了,去,把最好的姑娘都喊出来,今夜本侯爷就不走了。”
那管事妇人笑着答应,就要扭身离去,却被张灏喊住,只见张灏盯着满不在乎的薛禄,轻笑道:“想找女人,自回家去,今后,京城就没有众仙坊了。”
众人心中一惊,就瞧见张灏接着朗声笑道:“爷天生胃口好,那韩家母女谁也别妄想了,连同这众仙坊一干美人,今后都是我的人了。”
薛禄和杨稷立时又惊又怒,不过随即不当回事的哈哈大笑,就是其他人同样这个反应,都当做张灏是在开玩笑,霸占韩家母女,以张灏的身份自是难不倒,不过这众仙坊,却绝不是英国公家敢惦记的。
张灏也未解释,指着早已站着恭候的美人,说道:“来,过来递酒。”
两位绝色美女相视一笑,不慌不忙的轻扶罗袖,摆动湘裙,那胸口间,还搭剌着一方银红摆穗的落红流水汗巾儿,煞是惹人眼热心痒。
香风先送,一位樱桃小嘴,杏脸桃腮,一位杨柳芊芊,肤色如玉,同是姿容艳丽,娇柔曼妙。
两位美人款款走来,素手拾起玉壶,一同走至张灏身前,金樽泛满,玉阮同调,歌唱递酒。
“琉璃锺,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帐围香风。吹龙笛,击亀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莫虚度,银缸掩映娇娥语,劝君在饮一杯酒。”
众人轰然叫好,人人赞不绝口,只不过却谁也不敢借机毛手毛脚,显然人人忌惮三分,毕竟这两位美人是要送给太子的。
唯有张灏肆无忌惮,不过他一样没有趁机搂搂抱抱,含笑看着两位眉目含情的美人,笑道:“一生沦为男人玩物?至于如此开心吗?”
两位美人微微色变,其中一女轻皱峨眉,轻启朱唇,轻声道:“不知贵人何出此言?”
“哼,就算是你们两位进了宫,也不想想,太子岂是那么好亲近的?以你们的身份,又长得如此娇弱,恐怕不消半年,就得化为一堆白骨了,不要真以为进了宫,就能从此一步登天。”
这锥心之语,可谓立时深深刺进两位美女心头,她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早就深知自己未来命运,一位没有靠山,纯靠着姿色送进宫去的玩物,恐怕宫里任何一个人都能百般折磨,侮辱她们,至于被封为嫔妃,想都别想,就凭着扬州瘦马的偌大名气,几乎就是绝无可能了。
这番毫不留情之语,听的所有人面色变色,不过所有男人无不一脸惋惜,张灏之言真是天大的实话,而那些伺候的美女和管事们,则心情复杂,既感同身受却又有些幸灾乐祸。
第三卷一门双贵第165章大闹青楼
第165章大闹青楼
心中悲苦,两位美女到底同是出类拔萃,兰心蕙性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谷王朱穗千挑万选,准备送给太子的绝佳礼物了。
神色淡淡瞧不出异样,两位美女心中如怒涛般起伏,但表面上却一如寻常,只不过立时没了继续伺候权贵的心情,正准备道声乏了转身离去。
张灏开口,不管是谁,此刻都静等他继续玩下去,即使是心中不耐烦的薛禄,暗骂张灏多管闲事的杨稷,一样如此。
张灏手握着玉杯,把玩片刻,忽然朗声道:“我送两位姑娘一段话吧,也算是今晚大家一场缘分,就当做临别之言吧。”
众人满头雾水,想不明白张灏为何如此?就算是想费尽心思博美人一笑,可人家明明是献给太子的礼物,就算任你舌灿如花,那也白费心机啊!
想不明白,大家干脆不想了,笑吟吟的冷眼旁观,薛禄和杨稷对视,心中不屑,都以为张灏今晚左右是要丢人现眼,估计是想做出一首好词,垂死挣扎的,想要挽回一点颜面呢。
张灏并未理会所有人的探寻目光,他心中有些感慨,轻叹道:“陷人坑,无底洞般吞人魂,覆了多少无辜芳魂;迷魂洞,死牢囚般巧堆砌,毁了多少妻离子散;检尸场,屠铺般排分明,辛酸血泪谁人闻?众仙坊,金碧辉煌灭人心,整一味死温纯活打劫,悲苍卖笑任人侮辱谁人怜?谷王朱穗丧尽天良啊!”
这番话,字字直刺人心,所有女人无不惊呆了,曾几何时?能听到谁如此正大光明,无所畏惧的道出ji女的最大凄惨,道出这表面繁花似锦,欢声笑语,实则人间地狱般的青楼楚馆?
即使在麻木,在天生下溅的风尘女,何曾不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有尊严的活下去?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红阿姑,说穿了一样是个受人明面追捧,暗里无人瞧得起的ji女而已。
当眼前这位少年贵人感叹声中,敢当众出言大骂众仙坊,大骂谷王朱穗,真是一时间大快人心,即使不敢大声喝彩,但几乎同时,所有香衣美人默默轻轻施礼,只能以此来表达对仗义执言者的一份感激。
几个高级管事神色大变,眼看着就连十几位管事妇人,牙婆老鸨都欲言又止,最终站在原地默默叹息,真是又惊又怒。
薛禄和杨稷大喜,心想你张灏竟然敢在众仙坊大放厥词,不亚于当面扫了谷王朱穗一耳光了,你小子这下可要完蛋了,那谷王岂是你能得罪的?
张林和张睿相视苦笑,张海更是惊得面无人色,要不是张家乃是武将世家,早就吓得一身瘫软了。
一位中年管事盯着面色清清淡淡的张灏,不悦的道:“既然侯爷瞧不上咱众仙坊,敢出言咒骂王爷千岁,那就请移步他处吧,不送了。”
张灏轻笑,盯着这位恐怕是朱穗心腹的管事,语气森寒的笑道:“肯定是要移步他处的,你这里肮脏不堪,多呆一刻都难受的要命,呵呵,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几件未了之事要办,稍等片刻吧。”
中年管事顾忌着张灏和英国公张家的权势,强忍着气,冷笑道:“小人自是不敢逼侯爷走,那好,还请快些办完事,哼。”
毕竟众仙坊属于京城第一等的豪华所在,管事就算是心中大怒,可也不愿丢了堂堂谷王的脸面,并未立即吩咐美女们离去。
几位爷们自是知道张灏的意思,他们有心坐山观虎斗,那韩家母女一事反而不急了,要是张灏从此被整倒,那母女还不是大家的盘中餐,何必在此时争来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