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县长。”柳原随着齐有良一起喊了一声。
“嗯,进来坐吧。”岑国栋说道。
柳原随着齐有良一起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柳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齐有良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是齐有良翻身的好机会,这件事过后,齐有良恐怕还有做公安局局长的可能。自然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
岑国栋扫了一眼齐有良和柳原没有说话。柳原看岑国栋的表情应该是询问自己是谁,可齐有良还在紧张和不安中,于是柳原就自我介绍道:“岑县长,我叫柳原,在县委办公室工作。”
柳原说完,齐有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于是忙说道:“这是小柳,今晚我们找岑县长是有件事给您汇报,这件事也是小柳首先发现的,还是叫他来说吧。”
岑国栋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注视在柳原身上。通过柳原上辈子对岑国栋的了解,知道这个岑县长还是比较有能力的,三十多岁就做到了县长,其中也不是单单只靠他大伯的关系,但是到了潮远,却没有斗过顾占国这个老狐狸,整整被顾占国压了五年才当上县委书记,那还是在顾占国当上副市长之后了,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味。
柳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向岑国栋说了一遍,然后将口供和笔记本递给了岑国栋。
随着柳原一边说,岑国栋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事情说得非常仔细,轻重有序,思路清楚。岑国栋听完柳原所说后,便将事情了解清楚了。
随后岑国栋接过柳原递过来的笔记本和口供翻看着,表情有些冷的可怕。岑国栋心里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通过这一段时间来在县常委会上跟顾占国的碰撞来看,自己还是略逊一些的。毕竟顾占国在潮远经营的时间太久了,而且顾占国还有市长王庭坚这个坚强的后盾。虽然自己的大伯在省里做常务副县长,但自己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遇事都要回家告诉“家长”,那样反而会让大伯将自己看轻了。就算大伯想帮忙,也不能直接将手越过市一级伸到县里,毕竟大伯在省里那些大佬中只能排到第五位,还不能一手遮天。
如今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顾占国下了台,那岑国栋就自然而然的顶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了,三十六岁的县委书记,那在临北市,乃至原中省也是非常年轻的。
但是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看这本子上涉及到的县处级干部就有将近十人,科级干部有将近二十人,如果这个本子一曝光,恐怕潮远会在全国被扣上一个贪污大县的帽子,那影响可就太大了,这恐怕是市里、和省里都不愿看到的。而且此事稍微操作不当,被这些人反扑过来的话,那可不是自己能够挡的住的,这些县处级干部哪个不在省里、市里认识些关系。
如今如何做能使自己获得最大利益,而产生的影响又最小,才是最棘手的。
岑国栋默默的思索了一阵,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齐有良紧张的不停的咽着口水,柳原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岑国栋的决定。如今事情已经汇报完了,如何做就要看岑国栋的了。柳原现在心里也猜到了岑国栋的顾虑,这件事也不单单是潮远一个县的事,还关系到临北市乃至原中省在全国其他省市的面子。
岑国栋出了会神,问道:“那两个人现在安全吗。”
齐有良楞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县长问的两个人是谁,又不好意思去问是哪两个人,便转头看向柳原。
柳原看着齐有良转来脸,心中暗骂一声:“这也要我来说吗?”于是说道:“那两个人目前比较安全,有四个公安局的同志在看着他们。”
听着柳原的解释,齐有良才恍然大悟知道岑县长问的两个人是刘昊和方娟,只怪自己来到岑国栋家后心思一直激动的很,连脑子都有些短路了,看着岑国栋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齐有良连忙静了静心思,压住了心中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陈宇就是金都实业的老总吗?”岑国栋又问道了这个笔记本的主人。
“是的,他曾经被连续五年被评为临北市杰出企业家。我们潮远县的人大代表。不过看这本子上的记录,这几年他给税务局那些个局长、副局长们送的钱都有上百万,恐怕逃避的税款有上千万吧。”齐有良说道。
“金都实业下属的实达货运公司实际上是顾占国儿子顾德森开的。潮远县所有向其他县、市运输的货物,如果不雇佣实达货运的货车,没出潮远县就会被交警查封。还有很多货车被交警拦截后,企图逃跑,也导致了多次交通意外发生。”柳原补充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齐有良惊讶的问道。实达货运是这两三个月来新开的一个货运公司,据说刚开了没多久,生意就很火爆,一共有一百余辆货车提供货运服务。而且最近交警查封违章货运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而且有些货运汽车为逃避检查,逃跑时出了交通意外的也有很多。如今听柳原一说,才知道原来那间公司是顾德森开的,那自然会受到交警保护了,交警查那些其他货运公司的车,也是为了给实达货运招揽生意罢了。
这件事也是在以后才慢慢被人知道的,如果不是柳原了解今后社会十几年的发展,他自然也不会知道。
关于实达货运的事,岑国栋也有耳闻,不过凭这件事根本动不了顾占国。毕竟实达货运的手续齐全,而且交警所查的那些违章货运车辆,多多少少也确实是违反了交通规则。只是这种手段略有些在以权谋私。
不过岑国栋今天听到柳原说起,还是有些佩服这个小伙子信息来源的广泛,毕竟岑国栋也是前天才听说的。
岑国栋想了一会,说道:“你们先回去吧,那两个人你们要看管好,这件事我会负责的,你们千万要将这件事保密,即使是老婆儿女也不能告诉。”
柳原知道岑国栋定然是想向他大伯请示一下,这件事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于是柳原便起身准备离开。
齐有良反而有些不舍得走,这件事对他和他的家庭来说太重要了,岑国栋不给句痛快话,就这么让他回去,实在让他有些心中憋闷,但是齐有良又不能问。
齐有良现在的表现让人觉得有些默默唧唧的感觉。
齐有良暗叹一声,看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柳原,暗笑自己岁数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年轻人能沉得住气。于是齐有良也冲着岑国栋告辞后离开了。
两人离去后,岑国栋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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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局势明朗(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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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岑国栋家中出来后,齐有良和柳原便向鸣鼓胡同走去。
一路上,齐有良不停的长吁短叹,笔记本和口供都已经留在了岑国栋的家中,那是齐有良的希望,也是他儿子齐鸣雨的将来。
柳原看着患得患失的齐有良,心中有些好笑,人可能有了权力后再失去,就会变得如此神经质吧。不过柳原是丝毫不担心的,他有十成的把握岑国栋会利用这次机会搬走压在头顶的这块巨石,如果连这点触觉都没有,那他的县长真是白当了。不过现在唯一让岑国栋感到难办的就是这件事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将影响降到最低吧。
柳原随着齐有良回到了鸣鼓胡同后,齐有良先鼓励了一下高明远几人,然后便下达了几个命令。
任何人在未经齐有良批准的情况下,不得擅自走出方娟的家;未经批准不得跟外人联系,包括自己的家人;六人分为两组,三人一组,轮流看管刘昊,包括保护方娟。
随后,几人便在鸣鼓胡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在柳原和齐有良从岑国栋家中走后,岑国栋便没有再回屋休息,而是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这件事,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岑国栋将事态发展又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六点五十分了。想着大伯岑占银应该已经起床了,于是岑国栋拿起电话拨通了省城大伯家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大伯家的佣人何姐。
岑国栋在等何姐将正在吃早饭的岑占银叫来后,就将这件事给岑占银汇报了。
岑占银在电话那头听到岑国栋的汇报后,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时间,岑国栋知道那是大伯在思考,也不敢打扰。
“你今天来趟省城,那些东西我需要看看。”岑占银说罢,就放下了电话。
岑国栋在得到大伯的指令后,就连忙联系了司机小郑。
岑国栋坐上小郑开来的桑塔纳后,心里忽然想起了那个叫柳原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很沉稳、思虑很清楚,尤其是和齐有良这个老公安一比,齐有良还有时冒出些慌张和不安,但是柳原从头至尾一直给人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岑国栋心中想着是否要带着柳原一起去省里给大伯汇报,后来又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是被顾占国的一些手段唬住了,难道靠自己还说服不了大伯吗?即使带着这个年轻人也未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