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快跑!”公羊知道四个人里就小迁的能力最弱,如果他们对付不了这三个暗羽手,小迁定也是白送,能跑一个算一个。
“别白费力气了。”韩攸笑了笑,“逄小哥的画地为牢,你跑不出去的。”
“画地为牢?什么东西?”邹迁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记不清楚了,“真的可以画地为牢么?”
“画地为牢准确的说是一种锁身阵法,就是他画的地方内你可以自由活动,但只要阵不破,你就出不去。”白雎清楚这几个人里实力最强就是这笑公子韩攸,捻指入玉?牵出一根龙须,随腕一甩,龙须划地,啪!
韩攸直冲向公羊沐,沐腾地引火护身,就在蓝色火焰包裹住全身的瞬间,只觉得左肩被狠狠顶了一下,不禁后退三步,定睛看确是韩攸的断棒,不可能啊,那棒明明是断的,怎么可能穿过这灯火,揉了揉肩膀又晃了两下,“你们小心,他那个棒子不是断的。”
“好了,试也试过了,逄哥,步莲,快点解决他们算了。”韩攸擎着手里的断棒点了点,“公羊和姓白的,我来,那两个你俩挑。”说完一步蹿到白雎身边,“无天法门概不赊帐,要不你离开,要不我送你走。”
白雎微微一笑,欠欠身,“韩家二公子无利不杀早有耳闻。”说着一鞭甩向韩攸。
攸斜身一歪,脚跟一转直向公羊,沐有了一次的经验,知道这单纯的火焰防守防不住韩攸,挥指发出一束火焰,还未到韩攸身边,倏地就消失在公羊眼前,沐自知不妙,扩大了火焰的范围,跳跃着的外焰探测着周围一切动静。
突然,白雎不动了,直挺挺定在原地,龙须末端在地上胡乱地画着弧,韩攸在白雎身边显了形,一把扯下雎颈上的白玉?,甩了甩揣进兜里,“等巡山完你去无天法门找我要吧,你这十个时辰后就能解了。”说完一个箭步冲进沐的火焰里,右手八字张开虎口直向沐的咽喉,公羊后撤一步扭头企图闪过去,岂料,韩攸迅速收掌,欺身上前弯臂侧身,肘尖顺势直冲公羊胸口,结结实实击在肋骨上。
沐从未跟会搏击的人较量过,以前打架不过是摔来摔去,双方实力相当,最多是破点皮出点血,这次挨韩攸一击,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下,胸口猛地震了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跟着满眼空洞洞的黑,明知韩攸就在身边四肢却全无知觉,昏迷的那一刹还在想韩攸是怎么穿过这道捻灯芯的火焰的,公羊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冷焰顿时减弱了很多,贴着身子薄薄一层。
“初级生就是初级生。”韩攸摇摇头,“这么不禁打。”身后抽出断棒,朝着公羊的脑袋就是一棒,只听噗一声,一道金光强闪,“啊!好疼,你这个真的是断的么?”邹迁回头瞅瞅韩攸,那一棒正打在他的后背上,幸亏自己扑得及时,可眼见断棒从眼前滑过,怎么还会落在身上,迁闭上眼睛,发现韩攸手里拿的并非一根断的棒子,睁眼看削尖的一段其实并不尖,而是更长的一段银色的棒体,另一段断的部分却是整棒,不仅分毫未断,棒端还绕着烟雾,时而变化着各种形状,而且棒身看起来比睁眼看时细的多,这东西好像在什么课上听过,迁使劲回忆着关于兵器的课,怎么也想不出一点眉目,见韩攸临风而立的姿势,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影子,“苏武,苏武使节棒。”
“逄哥,他怎么……”韩攸万万没想到邹迁能从逄奉的手里逃出来,而且竟然也招架住了他的使节棒,“你小子还挺识货的嘛。”
逄奉闪身走到近前,拎起护在公羊身上的邹迁,“攸老二,我打不到他身上。”转身瞧瞧程步莲的方向,其歌已经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步莲踹踹其歌,嘻笑着朝韩攸树了树拇指,“留了一口气,正好。”
邹迁提笔一甩,金光四射,挣脱开逄奉,向韩攸冲去,攸原地未动,抬起右腿一脚踹中迁的小腹,迁连退了三四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韩攸提棒侧削向小迁的脖颈,迁还未来得及护,使节棒竟在碰触他脖子的瞬间弹了回去。
韩攸与邹迁对视了几秒钟,笑着摇摇使节棒,“不能打死就打伤好了。”说着消失在小迁面前,迁合眼而视竟也看不到,心里顿时就慌了,点了一笔护身金光,那金光点却绕着自己高速旋转,根本辨别不出韩攸的方向,左右看了半天,只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几下,越来越痛,最后一下顶到胃门上,嘴里一阵酸苦,哇地一声吐了满地,又觉后脖颈酸痛,脑袋涨的很。
“你搞得这么费事做什么?”程步莲抖手一镖掷向小迁,细而长的柳叶镖贴着太阳穴滑落下来,“真言护体?他不是佛家生怎么会真言护体?”
小迁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听真言护体就想起了应该是宠泉时为霜给他的七佛灭罪真言,竟然到现在还可以用,不免有些庆幸,杀邹忌的时候没说阿弥陀佛也成了,以为这真言早已破了,估计是因为邹忌已为妖鬼无所谓杀与不杀,自己只是一时毁了他的身形罢了,迁摸了摸脑袋,心中默默谢谢为霜,可是他们既然都是知道了是真言护体,为什么不一句阿弥陀佛杀了他,小迁一脸诧异地瞅着面前的三个人,浑身酸痛得很,动一动都连着筋疼。
“没办法,也打不晕。”韩攸笑着摆摆手,“我怀疑他的除秽一魄有问题。”手提使节棒指着邹迁,总觉得这事情觉得有点蹊跷,眼前这个邹迁虽然能力不强但有那么点狗屎运,并不是不知道阿弥陀佛可破真言护体,而是无天法门绝佛咒,即便说了也不好使,对于护体真言他们几个只要纯技即可破,轻松得很,但这巡山上却用不出纯技来,这种巧合得幸运让人哭笑不得。
韩攸看看逄奉,“逄哥,现没想起关老爷子的那上联?”逄奉点点头,耸了耸肩膀,“这个咱也没办法。”学堂曾传邹家长子出世时关顺提一点命上联,“木生云起水成势”,并不是因为这上联多好,而是关老爷子说上联成事方有下联,成上联则弱虫成龙,上联不成猛虎化猫,看这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的样子,断棒头戳戳邹迁的脑门,“算了,留你一条命吧,反正收了左钦钦的钱,答应不绝杀,多少都留一口气。”
小迁长长嘘了一口气,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牵着整个身体不住乱颤,看着身边重伤昏迷的公羊和其歌难受得很,恨自己如此没用,手里紧紧握着五色笔,使劲咬着下嘴唇,忍着不要哭出来,可还是有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滑到嘴角,滴落在公羊的手上,穿过冷焰点出一个小小的漩涡。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抬头望着不远处,竟发现图门正帮着关亦蝶对抗荀因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