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这东西让人爱也幽幽恨也幽幽,没有天赋的人花了毕生的心血达到的事情也许放到有天赋人身上不过是几年的工夫,而有天赋的人往往又不怎么把这天赋当回事儿,只当觉得是自己应该得的,用了倒好,不用也罢,其实这些也不过都是大同世界的泛泛状况。还有一少部分人充分利用自己的天赋来达到理想,这些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尤其是当他们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天赋来做点什么,于是,这个世界上就出现了不可超越的天才。
而就在温琼出现的一刻,陶改意识到,自己就算拼了老命也不可能打败?相这小子,这差距不是努力努力就能一试高下的,如此情况下输了倒也没什么丢人,想要打败天将除非自己也有个神仙傍身,而自己早就自动放弃了李存孝这个相魔,现在剩下的重身只是小小的蒲元,跟?相打下去只会自讨麻烦,而且这种悬殊的战斗又不合自己的作战理念,另一方面不禁幸庆这小家伙幸亏是道家生,如果是兵家或法家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灾难。后撤三步,双手一举,“停!老子不打了,认输!”
“什么?”邹迁第一个惊讶起来,他以为正要到**了,还激动不已等着看人神斗。
“为什么?”?相瞅瞅陶改,又转头看看身边的温琼,吐吐舌头,“温叔,人家不打了。怎么办?”
“哈哈哈,你不来我来!”李存孝抄起双斧走到陶改身旁,“我就知道不合你胃口,跟我对路子,我来!”说着,甩斧冲天,把空中的三个式神打落下来,周围又回到一片黑暗之中,“这玩意儿用不着,老子就喜欢挑战挑战!”没想到刚黑几秒钟,周围就恢复了正常,缚目解除了,“缚目对温琼没好处,缚目可以缚神目,温琼的能力得不到最大发挥。”陶改挪到小迁身边,指指?相,“这孩子心无正邪,很难得。”
“什么是心无正邪?”邹迁紧盯着神魔交战,生怕错过一招一式,不过心想温琼跟李存孝对打,怎么都有点儿关公战秦琼的时空错乱感,到底神高还是魔高,这回兴许还能有个定论。
“心无正邪就是他并不以俗世眼光看待问题。”解缙抽身提脚高高飘了起来,“《道德经》里有云,‘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也是心无正邪的意思,如果能达到知‘恒’的水平,差不多可以算是入道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迁撇撇嘴,不就是不知好坏由着性子做么,不过好像跟任性又不太一样,“为什么温琼气势迫人却感觉不到杀意?李存孝倒是杀气十足。”
“所以说你没有无正无邪心嘛。”解缙高高在上一副藐视的表情,“你已经习惯接受神仙除妖降魔的传统了,这种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所以你看温琼就只能感受到神仙普渡众生的一面,相反,看到魔就认为他杀气满天无善相更无善心。其实二者在于人于己的利害关系上又有何不同呢?”
“其实,很多人说自己感觉到神的杀意,也不过是出于畏惧所谓的神怨神咒一类的心理,真正可以正视神魔的人并不多,而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与生俱来的,这小家伙应该感谢他爸妈,遗传了这么好的灵性。”陶改言语中多少带些羡慕的醋意,他无法做到心无正邪,只能勉强接受这个理论而已,“只能但愿这棵树别长歪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树不撸不直溜,人不修理艮赳赳。”小迁想起这句从邹迈那儿学来的话,“总得有人给他点挫折吧?不然还不得作翻天?”
“所以说你这就是混沌未开的脑袋!”解缙觉得点不点得通还真得看人的悟性,“刚才李将军为什么说他像是魔道中人?执着一念者皆可成魔,这小孩打起来全然心无旁鹜,无胜败之顾,而陶改认输不打他也没苦苦相逼,更无刁难,说明他根本无求荣之心,更无炫己之意,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等修为,一方面是传得父母之恩,另一方面也是后天教育之优。”
“他是谁家孩子?遗传这东西没得比啊!”邹迁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既然死活比不过那就干脆别比了,输在起跑线上的也不常有,遇到了就要人命,“我看他长得就像道家里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道家里的名门大户。”
陶改跟小迁大概介绍了下?相的身世,“我怀疑除了宋启石一伙人外谁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娘,不过呢,不知道也好,这么一宝贝儿子要托付给外人,父母俩八成也有很大苦衷的。”说着,为难地摇摇头,“论天资,全学堂除了朱宋两家外,剩下的优优组合的也不超过十个,哪家也没丢儿子,哎,也别说,楚洛水倒是丢了,从遗传学角度分析,肯定不是这个,长得就是两样。反正,学堂不少高手都巴不得这是自己儿子,可是宋启石在上,还有续家护着,谁敢无端端冒领。”
“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耳。”解缙不免感叹,“这名字起得也怪,姓于的见多了,这个玉难道是王的变体?”
“不是那个玉,是日欠?,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助词。”陶改见温琼金刚环锁住李存孝右腕,知道这胜负已定,“相就是木目相,相信的相。”岂料,李存孝左手提臂落斧,把困于环中右臂生生剁了下来,单手再战温琼。可这样一来输赢显而易见,李存孝不过是背水鏖战,全无胜算。
大家以为?相会一了百了解决了李存孝,哪知这小子突然一拍右臂,“温叔,够了,没必要再打了!”温琼收环纳锏,回了?相臂中,?相举手以短匕应李存孝战斧,李将军见状马上收手,满脸怒气,“为何不战?”
“慎干爹说过,见好就收。”?相做了个鬼脸,“我来是要打败陶改的,已经达到目的了,跟你打只不过不想让温叔白白出来一次,我又不想让他降魔除妖,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嘛。”说完,双脚着地,跑到李存孝身边,捡起断臂看了看,噘着嘴瞅瞅陶改,“给妖魔疗伤是不是要找医家的何庭啊?我见他进巡山了。”
“何庭?”邹迁一听这名字条件反射起鸡皮疙瘩,“你说的何庭是何怜影?那个自恋狂?”
“就是那个何庭,别看他自恋,治学治人都不行,但治仙魔鬼怪可是无出其右,这断臂惨剧还非找他不可。”陶改掏出手机拨了出去,“续恒越啊,我是陶改,?相那毛小子把李存孝手臂砍断了,你麻烦何庭来?谷走一趟吧。”
“越叔,不是我砍的,是他自己砍的!”?相一跃,跳上陶改的肩膀冲着手机喊,生怕续恒越听不到,“我可没伤人,真的!”
“知道了!?相,你老实点儿,三法门的事情我跟图门清说说,你少折腾别人。”续恒越说完撂下电话,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续两家非要把这小恶魔当个宝。
“嗯!”?相应得极不情愿,狠狠地盯着陶改,“你为什么说谎?”
“我实事求是啊,要不是你那个温琼,能把存孝逼得非砍自己胳膊不可?”陶改一个回身捉住?相,“小子,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长一百张嘴也让你哑巴吃黄连。没人跟你争辩对错,老子比你年纪大,说的就是真理!”
“哎?你咋跟宗峭叔说一样的话呢?”?相哭丧着脸,双腿连蹬带踹,“老子不干,老子也要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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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