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素其位
邹迁这阵子一直在汉前资料里打滚,终于接到公羊沐下的任务,突然有种可以奉旨开小差的感觉,马上抛弃汉前专门研究起咒来,说是既然只有三个月,就要全力以赴,至于汉前史反正也跑不掉,前后不差这三个月。学艺就要拜师,顺理成章,小迁收到任务当天晚上就做好一切准备,第二天上完第一节早课直奔兵家,刚到兵家办公室,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楚大哥啊!你一定要教我啊!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你人这么好!”其歌蹲在地上,双手扶在桌子边,脑袋挂在桌角上,饱含期待的眼神盯着楚洛水,“我知道你会虚阵,我只要学一部分,布阵那部分就行,好不好?”
“我都跟你说了,布阵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学就能学好的,一点根基没有,就要速成?”楚洛水一大早就被其歌嗡嗡嗡,烦得课都背不下去,“我教你也是白教,你非要三个月学会,还是学点别的比较容易。”
“就先教教我嘛。”其歌打算赖皮到底,因为他知道只要楚洛水答应,能不能会绝对不是问题,而且兵家讲师里软磨硬泡成功系数最大的就是楚洛水,好在有图门清这层不能戳破的关系在,他就算死缠到底楚洛水拿他也没辙,“只要你教,我一定能学成。我发誓!你就当我是头猪,催肥还不中?”
“这跟你发不发誓没关系。”楚洛水见邹迁进来,生怕他也是跟其歌凑热闹的,马上先发制人,“邹迁,你不会也是来招我学虚阵的吧?”
“不。”小迁被问得一愣,看到其歌回头朝自己猛挤眼睛,使劲儿摇头。“我是来找陶改的,那个……我,我在这里等他还是外面?”
“你在这里等会儿吧,他在墨家教《李卫公问对解》,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楚洛水松了口气,在看看桌边的其歌,“你到底要磨到什么时候?”
“到你答应教我布阵为止。”其歌说得理直气壮,誓不退缩。“我是真心求教,子曰‘有教无类’,好歹我现在也算是兵家生,你为啥可以教别人就不教我呢?”
“我没说不教你。”
“那你就是答应教我了?”
“我也没答应教你!”
“哎,你怎么可以食言?上一句还说没说不教,现在怎么就变成不答应教了?”其歌朝楚洛水嘿嘿一笑,“楚大哥,你应该烧高香我是刑家不是从纵横家或名家串门过来的。”
“你就是要学布阵吧?”楚洛水对其歌这种滚刀肉实在没办法。又强调了一次“只是布阵?”
其歌捣蒜似的点头,“嗯,嗯,就学布阵。”
“起来吧。”络水无奈地拍拍桌子,掏出手机。“楚况,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转而看看其歌,“我让楚况教你布阵,只是布阵。”
“我信不过他。我要跟你学,你是高手中地高手!”其歌还蹲着,死赖到底。
“要学就跟他学,不学就算了。”楚洛水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瞅也不瞅其歌一眼,“不学,我就让楚况不用过来了。”
“别,有的学总比没得学好。”其歌腾一下站起来。“我从了还不行嘛。”
小迁看其歌这场演得不错,边笑便发了条短信,“哥们,你是不是本来就想让楚况教你啊?”
“没,我其实真的是来找楚洛水”其歌打了一个很长的破折号,“逼他让楚况教我。”
“你就不怕楚洛水识破了,一场空?”小迁佩服其歌胆子够大,连楚洛水敢耍。而且捎带着楚况一起。
“怕。怎么不怕?我怕他真的答应自己教我,我可不想找个有德国血统的教练。”
“楚洛水有德国血统?”小迁不知其歌说的是哪一遭。
“法西斯。”
小迁真想不出其歌这脑袋是怎么转地。不过这样也好,楚况受楚洛水之托,必定全力以赴,没准三个月真的能教会他。
“这些学生真他妈的刁钻,不就是李靖、阮逸,问那么详细干啥?又不能当饭吃。”陶改推门进来,一见楚洛水就开始埋怨,“你说那些墨家生,论文文不专,论武武不精,论工工也不怎么巧,转行算了。”
“你这话可别让淳于纶听着,不然,他又该跟你从‘兼爱’讲起。”楚洛水指指小迁,“邹迁等你有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有课,你找我干什么?有啥事儿?”陶改把本本往桌上一撇,坐在椅子里向后一靠,双腿往桌上一支,“说吧,杀人还是越货?”
“你还承办这种业务?”小迁惊讶得不知该怎么接话茬好,“价钱怎么算?”
“靠,你小子当真了?”陶改随手抄起一本书就往小迁头上扔,小迁侧身一躲刚好砸到其歌的后背,只听他哇一声,双手拄着楚洛水的桌子哀号,“不好,内伤!”
其歌不叫还好,这么一叫,陶改又连着冲其歌甩出五六本,“内伤?我今天就要真砸出你内伤来!”
“好了!你俩闹什么闹?”楚洛水心想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了?真是美猴王撞着齐天大圣,“有正事儿说正事儿。”
“嗯!”小迁立马凑到陶改跟前,“我想学咒。”
“你纯技不就是咒吗?干吗还跟我学?”陶改纯属是懒得教,“你又不是兵家生,轮不到我教吧?”
小迁就知道陶改会来这一手,从背包里掏出《咒行文》放到陶改的面前,“我想学里面不懂的,还有后来衍生出来的新咒。”
陶改拿起《咒文行》翻了翻,“不错嘛,真货,哪儿弄到地?”
“这个,图门清给我的。”这话一出,陶改顿时明白了,这是拿大帽子扣人,一扣一个准啊,光是看在三法门的面子上,就不好推辞,而且《咒文行》放在面前,但凡纯技是咒的人都想在里面学上几招古传的。
小迁见陶改犹豫了一下,知道有门,马上捧出自己那一厚沓子地总结资料,“这是我用了一年多时间,分析《咒文行》查资料翻译的,里面所有的细节也都标注了。”
“你都这么熟了,还要我教什么?”陶改把《咒文行》放到资料上,一并推给小迁,“说吧,你到底要学什么?”
小迁回头瞧了一眼楚洛水,又看了看陶改,深呼吸了一口气,“虚阵的阵咒。”
“OK!正好!我就要看看是骆悯教左钦钦阵咒快,还是我教你阵咒快,你小子到时候可别给我丢脸!”陶改使劲儿点着《咒文行》。
“骆悯地纯技是咒?”小迁一听左钦钦,知道是宋织也找“家教”突击学咒了。
陶改摆摆手,“怎么可能,骆悯的纯技是御灵,跟楚况一样的。所以说,咱们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