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效,无不见效
“喂,喂,喂!你到底会不会咒啊?”陶改掏着耳朵,打着哈欠,侧躺在草坪上望天空,“孟小三儿,你这水平真、真、真不愧初级生的名号。”
“没有吧?”小迁看看自己的手,又翻了翻《咒文行》的笔记,“我这咒很烂?很多人都说不错啊。”
“不是烂,是水平洼,你会得倒是不少,但是每个都是蜻蜓点水,力度强度都不行,这水平随便用用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要是放在虚阵里就说不过去了。”陶改掏出手枪,抬手冲天空开了一枪,子弹迎空而上,完全看不到子弹的时候轰一声爆裂开来,一个淡红色的光球挂在空中,“这把枪的标准有效射程是五十米,经过公羊品加工,能到六十到七十五米,但是加上咒,垂直射程能达到三百多米。”
“这么大差距?”小迁仰着脖子望着天上的式神,“你不会让我也用枪吧?”
“又不叫你冲锋陷阵,你用枪有屁用?”陶改站起来抖抖肩膀,跳了两下,手臂来回绕了两圈,“瞅着,三百米!”说完,陶改脚一蹬地直飞冲天,眨眼就到了光球附近,收起式神,呼一声冲下来,直落到邹迁面前,“怎么样?最基本的咒。”
“瞬升瞬降?”小迁看得一身冷汗,“你不要命了?”
“说你眼神也不好,骤启骤止加瞬升瞬降,一共四个咒,你先按照我这个练几天,什么时候到我刚刚那程度再谈别的。”陶改举手开了一枪,这回是个明黄色的式神,“这个式神的光型能坚持五六天,试试吧。反正熸谷平常也没人来,你没事儿就过来练习,我就不天天看着你了。”
“哎?为什么?”邹迁有点委屈,这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开始还兴致勃勃,现在好像就有开始应付人的嫌疑了,“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哎?你个大老爷们,要我负啥责任?”陶改抓住小迁的把柄就来了兴致。“你多大岁数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别总‘啊?’、‘吧?’、‘哎?’地,知不知道,又不是小姑娘,让别人说你啥好?”陶改见小迁有点不好意思,愈加想欺负他,“还有。别总一副受气相,扮无知,多大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别人说你‘可爱’不成?”
“我没有啊!”小迁不知道陶改为什么突然挑起毛病来。
“就这个,‘没有啊!’酸不酸。酸不酸?”陶改夸张地学着小迁的语调,“又不是小男生,别总一副乖宝宝的德行,这熊样谁能拿你当碟菜?”
“我……我……”小迁被骂得有点不知所措。“没什么?”
“还动不动就吞吞吐吐,爽快点中不中?”陶改一把夺过小迁抱着的笔记,“这东西你暂时用不着,我先收着,你现在就给我练那四个咒。”
“为什么?”邹迁很是不服气,“那四个咒跟虚阵也没什么关系。”
“叫你练,你就练,少他妈废话。”陶改抄起笔记就往邹迁脑袋上砸。“能耐不见大,脾气倒见长。”
“可是瞬降咒用在人这身上,还是从三百多米的地方落下来,会摔死的。”小迁被陶改这么一训,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调说话了,可是压低声音放出气势实在勉强得很,反倒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小。
“怕死。怕死就别学了。什么不死人?”陶改根本不跟邹迁解释为什么要练这么极端的四个咒,“你练不练?等这个式神落下来。还没练成,我就拉你去兵家教场给你松松筋骨。”
“这不是逼我死嘛。”小迁皱着眉抬头看着黄灿灿地式神。
“嘛个鸟,你以后把那些恶心人的尾音都他妈的给我省了,老子听着不爽。”陶改扇扇手出了谷,临走时还嘱咐李存孝有事儿没事儿监督着点邹迁,实在看着不爽就开打,打死不作数。
小迁彻底落入了魔窟,除了上课考试,连寝室都回不了,吃住都在熸谷里。解大人倒是跟李存孝谈得来,俩人成天下棋,完全不理会邹迁。
第一天,骤启咒跟瞬升咒连用,突然上升形成的气压导致心脏不适,还没等用骤止就从空中摔了下来,造成后背擦伤,外加心律加速换气不足,休克了三四次,每次醒来都跟死过一回似的。可是看到李存孝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至于反抗,想想也就算了,毕竟没反抗的理由,陶改不在,反抗也没个目标。
第二天,一直练到大半夜才搞定心脏的适应问题,可以用咒来调节身体周围地气压,形成一个保护层,层内的压力并不随着上升下降有所改变,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连用骤止咒的时候会有延迟,上升还好说,下降就容易出现差错,摔得骨头缝都疼。
第三天,邹迁打算先解决上升的巨大难题飞不到三百米地高度。他用瞬升咒最多能贴二百米的边。如果连续用两次,衔接不准的话,不是突飞止不住就是直接往下坠,从一大早练到后半夜,最后终于找到了窍门,掌握瞬升咒的发咒力度,可以直达三百米,不用骤止就能停住,而这个前提就是要用骤启进行加速,骤启和瞬升连用还需要锻炼自己嘴皮子地灵敏度,这两个连着说跟绕口令有一拼。
到了三百米的高空,邹迁才发现原来制空还需要稳身咒,否则直接感受地心引力,迎来大地拥抱。第四天,他知道骤止咒一定要在瞬间完成,差一丁点都会跟预期截然不同,不是挂在半空就是狗啃屎,整整五个小时,他没飞上去也没摔下来,就是在地上两条相距两米的的线内用平移咒练骤止,结果晃得脑袋迷糊,还吐了两次,后来恶心得只能干呕,吐不出东西,才勉强可以在一米左右的距离间达到骤然停止。
第五天,刚练到中午,那明黄的式神噗一声消失了,吓得邹迁心跳漏了一拍,知道是该上刑场的时候了。虽然勉强可以达到要求,但熟练度还差得远,心里不托底,只能自己感觉着高度再上上下下练,一直提心吊胆到半夜,陶改也没来。
第六天中午,小迁还在想怎么应付陶改没事找事儿吐糟挑刺儿,就见他扛着一个两米来长的棒子进了谷,棒子地一头绑着个大拖布头,“喂,那个谁,孟小三啊,这回练这个,用咒控制它,先随便抄一遍《六韬》。”说着,掏出一沓宣纸,抽出一张铺在地上,朝李存孝招手,“哥们,拎桶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