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结果就是篇《黄帝阴符经》?这破玩意我十岁就会背了。”其歌第一个抱怨起来,“早知道是这个,我给你们写一篇,保准跟它一模一样。”
“是不是咱们哪里错了?”为霜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没有哪里不对啊?”
“难道说这《阴符经》跟玄学士有什么关系?”邹迁这是第一次知道有《黄帝阴符经》这东西,看了两遍愣是不知道里面写的是啥意思,“这篇文章写的到底是什么。”
“这《黄帝阴符经》又称《阴符经》,旧题为黄帝撰写。绝大部分学者都认为是后人伪托,有人说是战国时的苏秦,有人说是北魏的寇谦之,也有人说是唐朝的李荃;成书年代也莫衷一是,暂时都无法取得比较统一的意见。”宋织很有耐心地给小迁解释着,一边寻思到底这《阴符经》跟逆文碑、玄学士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这条路应该是对的。”公羊一边回忆着金文中的字一边跟着碑上的颜体字进行对照,“你们看这里、这里和这里。”左手指着其中的天、人、圣三个字,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刚刚的金文,“我记得的确出现过,地方也离得很近,破解得绝对没错。”
“那是哪里错了!”其歌实在忍不住了,“不是说这个碑不是一个人所刻,一个人所立么?总不会这么多人都看中这篇《阴符经》了吧?”
“可以这么说,都看中了这个《黄帝阴符经》。”图门一点都不着急,看看碑,又看看宋织,“为什么有人说这《黄帝阴符经》是李荃所做?”
“不太知道,不过李荃本身就是古阴阳学堂的人,修道家仙术,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的。”宋织说着说着好像发现其中一些蹊跷。“如果是李荃得到这个碑会怎么样?”
“也许会研究到底里面有什么学问,如果研究不出来就留给后代研究,这样一代一代穿下去。”为霜逐渐理出了点头绪,“这样会不会有人就误以为是他写的《阴符经》呢?”
“会的,李荃应该是在唐肃宗或代宗时期。”其歌掐指计算起来。
“唐肃宗和唐代宗是什么时候?”邹迁连唐朝的起止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中的什么宗了。
“安史之乱左右,三儿,你的《史学历法》过了没啊?”其歌倒是有点不耐烦起来。
“还没开《历法》课呢。”邹迁也是满肚子不满,这不是欺负后进生嘛,“肃宗代宗又怎么样?”
“那就应该比韩愈早,根据《石鼓歌》推断,应该是李荃的后人把碑阵转形保存起来的,可是当时《阴符经》已经不是什么秘不可宣的绝学了,这么做有必要么?”其歌还是感觉不对劲,这脉络里还差一点。
“《黄帝阴符经》在上古如果是口传下来的呢?”图门一语中的,形势向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连成串一撞一地解开了。
“你们的意思是,可这个碑的时候《阴符经》还是绝学,以口传的形式留下来,所以才有很多人去刻这个一个碑,也许他们是都是一个派系的。”邹迁好像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说得**不离十。
宋织笑了笑,双手理了理旗袍,抹直了腰间的侧线,“准确地说不是一个派系,而是一种人――玄学士,虽然苏秦是纵横家,而且也不能确定他纯技是不是属于玄学士,但可以肯定他见过这个碑阵,而且他见到的时候碑阵应该是已经刻好了的,沐说过这个碑阵的金文是从春秋时期开始的,而苏秦是战国时代的人,所以说他作《黄帝阴符经》也是谬传。”
“后面都推出来了,可前面呢?”其歌直扎主题,“到底是谁传下来的?为什么非要刻出来?是谁开始刻的?刻这个逆文碑阵的作用又是什么?”一连四个问题,让大家又陷入了沉思,整个线索网还缺少一个可以提起的头儿。
“这《阴符经》里讲的是什么方面的内容?”邹迁略有所思地问。
“就是一些春秋时期的哲学思想,里面道家和兵家的多一些。”其歌粗略地搪塞着他。
“没理由啊。”小迁一点点分析开来,“既然是春秋时期,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对啊!”为霜一手拍拍碑阵一手挥着食指,“论道家,《道德经》应该比它早,论兵家,《孙子兵法》就算不比它早,也至少处于同一时期,口口相传很容易产生错误,而刻这东西也太大费周章了吧,估计文章还是在《阴符经》里面。”
“《阴符经》与玄学士。”图门小声嘀咕着,“咒、符、诀、蛊,跟其他学士不同的就是只有咱们可以改变物质的状态和属性。”
其他几人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似乎真的感觉到了《黄帝阴符经》对他们自身真的诱发着奇妙的变化,但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技艺不够,或许是在推理中真的落了某个环节,或许真的仅此一《阴符经》而已……
“既然已经有些眉目了,我认为咱们先都别急。”宋织窜到了碑前,正面对着其他人,“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现在只剩下一个任务,找出这《阴符经》与玄学士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非常简单。”她说得超级轻松,可心里却一直敲鼓,知道大家已经陷入了思考的死角,这个瓶颈不是一下子就能突破的,如果再这么想下去没准真的会走到岔路上去。“还是回去休息休息,估计大家都累了。”
“我不累。”其歌又是第一个表态,他正处于兴奋点上谁都挡不了。
“我也不累的。”邹迁附和着,心里只有《阴符经》哪里还想得到累。
“我……”还没等为霜开口,宋织就直接下达命令,“全都给我休息去,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碑阵中消失不见了,里面还传出连绵的声音,仿佛她已经从在碑阵里走了好远好远,“明天还要上课的,后天再来研究!”话音刚落,整个碑阵碑紫色的光芒全部裹了起来,紫色越来越厚重,直到最后看不清一个字。
“唉,算了,后天就后天吧。”其歌撇撇嘴,作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喂,沐少爷,你为啥进道家啊?”
“列子。”还没等沐回答,图门的两个字率先冲了出来,抬眼皮瞅了瞅公羊,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御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