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同是诸学士阴阳两样人
荀因健给图门拔针的时候,公羊、其歌和宋织三人在去上课的路上就遇到了韩复。刚刚走过让楼还没到俭楼,远远就望见儒家正在兵家教场上举行射赛,十五个选手一字排开,各个手里弯弓擎箭,五十米开外凭墙立十五个箭靶,每人十箭,十箭射完统一记分。
“看看,儒家秋理的六艺初赛已经到射了。”公羊掂起脚往里面瞧。
其歌也凑热闹弯腰就钻,“嘿,还有不少女生参加啊。”不小心跄了一下,把前面的人扑了个趔趄,“干什么,挤本仙家你……呵,这不是李其歌,李符少么,你回来了?”韩复一回头,跟其歌来了个近距离面对面。
“韩复?”其歌没想到真是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事发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是回来还是过来?”
“你说话还是不经大脑,我跟你一样,当然是回来,不过不像你那么风光还赚了个好名声。”韩复抬手扫了扫其歌的肩膀,向四周望了望,“你那漂亮的未婚妻呢,没一起带回来?说起医家良针潘心楚,我可是有点想哦。”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说心楚的。”韩复挑开了其歌心底的一道伤口,很久了,其歌一直把潘心楚这个名字埋在心里,似乎早已忘记,经韩复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名字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记忆,埋得越深,存得越久,也记得越清,连带着伤口一起挑出来的还有那灿烂的笑容和一行晶莹的泪光,不知道心楚到底落到了哪个时代,更不知道孟怀灵所说的将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究竟在哪一刻。其歌失神了一下,马上又调整回来,“你个小乌龟,给我出来。”说着其歌拎着韩复的衣领就往外扯,“沐少爷,这个,这个!”
“你干什么?我可是道家生,跟你个小小的刑家没什么瓜葛吧?你再拽,我可不客气了。”韩复本想用仙术,但又怕太过招摇被人看到他让人提领子的狼狈相,为了面子问题也就跟着其歌出了人群。“公羊沐,你俩混在一起了。”
“就他!”其歌点着韩复的脑袋,“可别想用你那半生不熟的仙术对付我,你那两下子我了解的很。”其歌虽这么说,但想起最后一次交手,韩复的仙术已经在自己之上,取胜也是机缘巧合而已。
公羊瞅了瞅宋织,“喂,老太婆,是不是他?”
“谁是老太婆?”韩复看着公羊对空说话,着实纳闷。
“你管不着!”其歌看见韩复这张脸就觉得讨厌,“如果不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就老老实实站着。”
韩复理了理领子,站直身子,抬头看着公羊,“满意了没?”
公羊扭头再找宋织,已经全无踪影了,“哎,人呢?算了,其歌,咱们走吧,你接着看吧,没事了。”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韩复觉的蹊跷得很,挠挠头,感觉一股冷风绕颈而过,不禁全身一阵哆嗦,看着公羊和其歌远走了背影,吐了口吐沫,“呸,总有一天收拾了你们,让你俩小崽子见识见识本仙家的厉害。”说完又钻进人群里去看儒家的六艺初赛去了。儒家第一次允许女学生参加射赛,其中一个名雅,字文庄的女生,不知姓什么,射技一流,人长得也水灵,看得韩复心里直痒痒。
公羊跟其歌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见宋织半点踪影,猜她该是已经回404,就商量着也回去瞧瞧,刚一开门还没进,就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屋子中间。
公羊看着面前这位长得面目清秀的男人,准确地说是清,一点也不秀,单从长相看确有几分道风仙骨,神态悠闲自得,但眼神凌气迫人,第一眼就觉犀利无比,衣着简单但都是名牌,左耳垂有一耳洞,阴阳学堂里只有大家大派的单传独子才会有这种耳洞,应该还有一玉耳坠,“坠子”自古是名门大户少爷的象征,脚上一双巫家鞋,擦的亮亮地,“这位是……?”
为霜摆摆手,“巫家诸学士荀因健。”回身指了指公羊和其歌,“道家玄学士公羊沐,刑家玄学士李其歌。”有伸出食指点点,“还有这个,刚刚忘了说,阴阳家玄学士邹迁,都到齐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进了佛家?”荀因健根本没理会刚进来的公羊和其歌,“还有刚刚钻进去的是谁?”他拍了拍碑阵,“你们到底还真把这衡陵逆文碑阵折腾出来了!”荀因健话一出口,大家全都惊讶无比,首先,他怎么能看的见宋织?其次,他怎么知道这碑阵是衡陵逆文碑阵?
为霜故作镇定,轻轻摸了摸地上摞着的经文,“你怎么肯定我是孟为霜,怎么知道我要进刑家?”
“你这么问就不聪明了。”荀因健笑了一笑,拽了把椅子过来,伸出食指挥了一下,椅子上面翻起一层薄薄的透明气流漩涡,抬头对图门说,“难得,没蛊啊!”说完骑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面,摇啊摇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估计你更了解你姐姐孟为露是什么样的人,我本以为你俩长得一样,也该一起进刑家,没想到……”
“没想到长得天壤之别吧。”为霜谐谑地自嘲,估计碑阵的事情也是为露说出去的,不过八竿子打不着的荀因健怎么知道的呢?这逆文碑阵跟图书馆的没丝毫相同之处啊。
“在我看来,你比她特殊一点。”荀因健见到孟为露也是拜逆文碑阵所赐。美女见得多了,荀因健压根没把孟为露放在眼里,不过为露高超的刑勘能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考虑到翻译一个玄学士的碑阵对自己没多大用处,最后荀因健一口回绝了为露提出的合作。眼前的为霜比她姐姐多了一只天眼和一副好心肠,否则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踩到秘针的陷阱里。听说他们弄到了碑阵,除了这个大家伙,满屋也没别的,“你们不用紧张,我对这玄学士的碑阵没兴趣。”
“可是,你怎么看到……”
“看到进去的?”荀因健敲了敲碑阵,“我没看到?只不过在他们进来之前,你俩!”他指了指为霜和邹迁,“眼神都从门口往碑阵里瞧,他俩进来的时候也直盯碑阵,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吧?”
“你可以拿着这些经文回去了。”图门踹了踹荀因健的椅子腿,“没事儿,可以闪了。”
荀因健起身一抖手,一根暗金色的绳子,四下八周捆了捆,一抬手拎着就扛上肩,嘀咕了一句,左手手心转出一只纯白色的毛笔,临空一画,波光粼粼一面椭圆,荀因健迈步进圈,头也没回就跟着光圈消失了。
“捆仙索真好用。”其歌指着荀因健离开的方向,“三儿,看到没,他手里也是支通界笔。”
“能看出什么笔么?”邹迁心里有点别扭,自己的五色笔还没弄个明白,竟然这号人手里也有一支,自己的优越感顿时就没了。
“他那个不是通界笔。”为霜一屁股摊坐在椅子上,自己的三藏就这么没了,心里空落落地,“他那是道家的白驹八宝之一的过隙笔,只能穿梭空间,不能穿梭时间更不可能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