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邹迁是怎么过的筮算初赛,只是到了复赛,其歌才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四处宣扬,“筮算复赛,有三儿的名字!只有十二人进入复赛,不错啊!”
“要复赛了?他初赛什么时候赛的?”公羊根本不知道小迁什么时候去比赛过,这几天接连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鬼弄些什么东西,“他昨天晚上没回来,没准自己潜心苦练来着,你看,校服都不在。”
“校服不在?”为霜觉得有点纳闷,如果只是练习也用不着穿校服的嘛,“他会不会是去寻行了?别的地方不太可能用到校服。”
“管他呢。”宋织腾的跳坐上桌子,“咱们下午去看看比赛不就知道了。”
“穿校服去。”图门指了指其歌挂在外面的校服,“看筮算得穿校服。”说完拿起针往其歌的胳膊上一扎,“有感觉不?”
“有点麻。”三秒钟后,其歌的眼泪竟然一下子涌了出来,摇摇头,指了指胳膊,“拔出来,快,要断了。”
“嗯。”图门点点头,“这感觉就对了。”说完拔出针,继续捧着白雅的日记看起来。
下午一点半,五个人到了复赛场地也没见到小迁,还差十分钟开赛的时候依旧没个人影。“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其歌站在场外不住点脚,“为霜,你别走来走去的,我眼睛都花了。”
“我走干你什么事情?”为霜也着急得很,她刚刚看见为露进场,一副信心百倍的样子。“他可别是记错比赛时间了。”
“不会。”公羊看看四周,差不多还有三四个没有来,如果估计得没错,那几个没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卜筮高手,“评委没来,裁判也没来,筮算的评委应该有邹迈吧?”
“邹迈会不会给他哥开后门?”宋织坐在护拦上荡啊荡,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回头看看,没发现什么,四周望了望,也确定不了,“奇怪,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人往这里看?”
“邹迈才不会,而且邹迁也不会去走后门。”其歌往左右看了看,“你做贼心虚吧?”敲了敲宋织的脑袋,“韩复正在参加闭关赛,估计十天内都看不到他,你安心点吧。”
“不是韩复,我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宋织还是觉得有目光向她袭来,这感觉错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源,“算了,希望是我心里有鬼。”
“当然是你……”为霜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中间近三米高的竞技台瞬间就崩塌下来,木质架构向外迸裂着发出吱吱咔咔的响声,四周一片混乱,烟雾弥漫中掺杂着刺耳的尖叫。渐渐烟雾散去,竞技台上的选手纷纷卡在裂开的夹板中,夹板间有人早就布置好了气字诀,并没有人受伤。
“原来如此。”图门仰仰头,望着七零八落的竞技台,“怪不得都没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评委、裁判以及一些刚刚未到的选手包括小迁在内,才陆续到场。评委四人,除了邹迈和宋莲石以外,还有一位白胡子老头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裁判是道家的代传老师慎破一。
“那三个人是谁?没见过啊。”其歌指了指老头、女生和慎破一,“你们认识么?看样子挺牛的。”
“裁判是慎破一,我上过他的课。”公羊指了指一身道袍的慎破一,“是道家代传老师,就是图门想要的那套佗门针的正主儿,那个老头好像是传说平生只教有缘者的筮签之师关顺,胡子都白了。”
“关顺?”为霜几乎叫了出来,“偶像啊,他竟然来当评委,比赛完一定要求他算一签,他可是万签无一失的啊。”说着竟抻着脖子跳啊跳地想看清关顺的样子。
“那个女生是谁?”图门印象中学堂里的没有这么年轻的女生高手,筮算也是不小的比赛,总不会叫一个不知名的卜算手来当评委吧。
“应该是墨家的沈天心,她是沈牟的侄女。”宋织远远指着那个女生,“沈家她这辈的九个子女是以奇门九星取名,她排老六,其实她是个盲人。”
“瞎子?”其歌惊讶得很,根本看不出来嘛,“她纯技是什么?”
“这个不清楚,白雅的日记里提到过她,是个心卜高手,据说为培养心卜从小在暗室里长大,好像是去年过十八岁生日时刚刚解了盲禁。”宋织摇摇头,叹了口气,“所以眼睛只能感觉到微弱的光线,估计这辈子是别想看清东西了。”
“盲禁是什么?是把她关在小黑屋里么?”其歌只见过受明禁的人,是以强光刺激双眼,使其所见始终保持在白炽光线的状态。
“盲禁就是不让她的眼睛接触光线,平时只要用黑布蒙上双眼就可以,又不是禁闭,关黑屋做什么?盲禁年限都是十八的倍数,看来她从小就没看见过啊。”为霜越发可怜起这个叫天心的女孩,“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女孩,竟然看不见东西。”
“也许她比谁都看得清楚。”图门随口说了一句,引得大家不觉深思起来,竟连小迁的招手都没人看到。
当一声钟响,邹迈走上前台,手里握着张卡片,“现在开始本届秋理筮算赛决赛,进入决赛的五位选手分别是。”迈照着卡片念道,“儒家春,字随寒;道家烈,字御赤;道家恒越,字若拙;阴阳家迁,字寻邻;刑家沾。本决赛分三项比赛,现在开始进行第一项,顺天卜,卜天时吉卦。”
“嘿,没想到欧阳沾也进决赛了,他才多大啊?还没到十岁吧?”其歌指了指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小鬼头,“曾几何时,我还用符把他定在墙上呢,现在也成高手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欧阳先生的孙子,就算遗传也能遗传点高手的血脉嘛。”为霜看着广场中的邹迁,手心里攥了一把汗,儒家的逄春和道家的续恒越都是全学堂数得上一二的卜算能手,而且二人均是高级生,尤其是续恒越,他还是关顺的子弟,形势实在太严峻了。“你们觉得三儿有几成把握进三强?”
“没把握,我觉得其他四个人都比他强,而且不止强一点儿。”其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就以他了解的刑家欧阳沾来说,卜算的年头也比小迁长很多。
“长他人志气!”宋织撇了其歌一眼,“辛辛苦苦到决赛,怎么也要筛掉一个嘛,得个第四也算没白进决赛,你们说对不对?”
“你比他强不了多少,也在灭自己威风。”公羊认为邹迁最近早出晚归地专心练习,估计也能有不小的进步,不过要胜过其他四人确得经一番苦战。“我感觉进三强没问题,逄春和左烈应该可以刷掉。”
“第二。”图门指了指续恒越,“他水平最高,冠军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