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里,炊烟正从山谷上方袅袅散去,谷中的居民们也在饱餐之后,女人们开始麻利收拾炊具,而那些男人,则照例躺在山谷中的向阳地里,享受着午后暖和的阳光。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山谷中的这个小部落今年的过冬粮食已经储备好了,所以这些忙碌了大半年的男人们,心情也十分的放松。
男人们一放松,那聊起天来铁定胡吹海侃,只不过今天聊的话题有些不同。
绿蒙嘴里咬着一根草根,双手垫在脑后,眯着眼睛看着天上一金一绿两颗暖日,悠悠的说道:“我说绿琊,我家的小子过了冬就是大人了,得找个过日子的人,我对你家的那丫头特别满意,要不,咱就结个亲家?”
绿琊有个女儿,叫绿衣,非常的聪明,身上有股灵气,长得也是白白净净,十分清秀,简直就不像是这个山沟里能养出来的人,那模样跟山谷外的大部落的公主一样,谷里的小子们暗地里常常为她争锋吃醋,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简直快闹翻天了。
眼看着这绿衣一年年的长大了,过了年也是个大人了,在谷里,谁家不养着几个皮实的小子,都是眼巴巴的希望能将这俏丫头娶进门的。
提亲这种事,绿琊可是见多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嘴里还模糊着哼着小调,那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这边绿琊没回应,不代表别的人没意见,虽然谷里的人其实都是一大家子人,往上排十八辈,都是亲兄弟,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这儿女大事。
绿琊旁边的一个粗壮的大汉立刻不满的嚷起来:“这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绿衣是大伙看着长大的,多好的一个丫头啊。她的终身大事,得看她自己的,谁也别想在长辈上走关系。”
这个粗壮的大汉叫绿天,是谷中最强壮的一个,他一说话,别人立刻就没声了。
只有绿蒙小声的咕哝了句:“还不是你家小子和绿衣走得近的缘故。。。。。。。”
绿琊也适时的开了口:“我婆娘死了快十年了,绿衣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这孩子懂事,所以亲事我不干涉!”
得了,绝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只有绿天哈哈大笑。
这个无忧的山谷名字就叫绿谷,生活在里面的人不多,刚刚过千人,而且全都姓绿。小小山谷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只要有啥事一发生,能在五分钟内传遍整个山谷。
结果这群午后悠闲的男人们的话题很快就传到了每个绿谷中人的耳朵里,自然包括话题的中心,绿衣的耳朵里,不过她却只是付之一笑,根本没往心里去。
要说这个绿衣,长的确实娇俏,脸容白皙如玉,眉眼弯弯如新月,琼鼻挺翘却不失圆润,唇瓣如珠,红润晶莹的可爱,也不知道这副模样,粗野豪放的绿琊是怎么和他婆娘生出来的。
但如果仅仅是这幅俏摸样的话,想要入谷中这些整年奔波于危险境地,为山谷拼命猎取肉食的男人们的眼,却还是不够的。
就如居于山谷东边的绿然家的女儿绿茹,单论长相的话,实际上完全不在绿衣之下。
不过这个原始的部落里,单纯的美丽只不过是用来欣赏的,真要让家里的小子娶进家门,保证不过十年,谷中艰辛的生活,立刻能将年轻带来的美丽给磨损殆尽!
所以美丽不是山谷中掌握着领导权的男人们择偶的第一标准,当然为自己儿子娶媳妇也是一样。
绿衣之所以备受谷中男人的青眼,是因为她超越其他人的智慧。单独的美丽不足取,但是如果将它放在智慧的灵光里照耀着的话,那足够绽放出世间最耀眼的光芒了。
绿如也美,但却美得没有灵气,单独看的话,倒没什么差别,但是与绿衣站在一起,立刻高下立判。
绿如是世俗的美丽,完全经不起世间的磨损,岁月能轻易的将之剥夺。
但是绿衣却如浑身包裹在光芒之中,尤其是眼睛中的灵光,足够一眼望到人的心里去。外貌的美丽,反而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没有也无伤大雅,有了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小小年纪的绿衣,肯定是得了大地母亲,森林母亲的双重恩赐,她能为谷中人解答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会有四季的变化?绿衣就说这是因为大地母亲和我们一样,也需要休养生息,才能一年一年的绽放出喜人的生机。
为什么太阳要每天上升下落,绿衣的解释是,太阳绕着大地在转动,为此,她还做了圆球代表太阳,一块平地代表大地,向人们演示太阳东升西落的原理。
这很符合观测事实,所以谷中的人们深信不疑。
又比如,经过绿衣改良后的弓箭,可能不是用的最顺手的,但却肯定是能用最少的力,射出最远的箭。
她还发明了骨针,帮助人们缝制衣物,而以往,谷里的人都只是披着一块简单的兽皮,这一点尤其让绿谷中人自豪,就连谷外的大部落,也没有这么舒爽合身的衣物可以穿。
如此种种,绿衣的贤名已经不局限在谷内,而是慢慢的在这一片区域传扬了开去,人们开始称呼这个美丽的少女为“贤者”,意为无所不知的人。
但不管外界如何赞誉,如何的将她神化,这个今年刚满十六岁的少女,却面临着人生中的第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绿衣问一直围着她转得小子们,得到的回应,要么是直摇头,要么就天真的说俺娘说我是她从山那边捡回来的。
还有的直接说就像家里养得大黄狗一样,直接从娘肚子里跑出来的!
绿衣听的直皱眉头,颇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或许是她自己没表达清楚,她想问的是:人最初是从哪里来的?
这问题就深奥了,谷中的小子们都敬畏的看着她,能提出这么难得问题,绿衣果然是最聪明的人。
绿衣的这个问题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她通过观察这个世界而来。
把种子放到泥土里,他就能长成大树,但种子从哪里来,是从树的果实中来,那么这最初的树,到底是哪来的,是土里生的,还是树上长的?
这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个死循环,突破的原理并不在其中。当然,我们现在是知道先有蛋的,而这蛋不是鸡生的,而是鸡的祖先生出了一个变异蛋而已。
绿衣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她由树及人,就自然产生了人是哪来的问题。
谷中的部落故老相传,说人是神造的,神明将人的果实从树上长了出来,掉落在地,立刻就变成能跑能跳的人了。
这个传说当然不能解决绿衣的疑问,因为绿衣就问了一句那么怎么现在没见人从树上掉下来呢?立刻部落的长者就尴尬的闭上了嘴,他怎么知道这种事,他这故事还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呢。
小小的绿衣在她的树屋里,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这个问题,都快接近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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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人只要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
林雷不知道真正的上帝会不会笑,但他却是笑了,但这笑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反而是有些宠爱。
“伦娜,你看,这些当初被你称作芦苇杆子的人,竟然有人开始追寻自己的起源问题了。”
伦娜之所以将这些人称作芦苇杆子,是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弱的可以,身体能级不超过2.0,和她曾经的禁地领域的居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她听了林雷的话,也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林雷所指的那颗叫依朵的美丽星球上,那个抱着双腿,将精致的下巴撑在膝盖上的小小少女。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她这样空想,能有什么收获呢?”
林雷哈哈一笑道:“那不会,肯定有收获,这个聪明的女孩善于将生活现象与空虚的概念联系在一起。我想不久,她就会找到她的答案,我很期待这个答案,看看她能否猜中。”
伦娜白了林雷一眼,对于当初他提出的,直接从大树之上凝结出智慧生命个体的偷懒方法表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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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两人一直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他们所做的促进他们所创造的生命星球的发展,就是在提高自己的力量。
在这个混合禁地中,每诞生一个独立的意志,所产生的波动,都会瞬间传遍整个星空禁地,并微弱的将禁地扩展了一丝。
而这个独立意志越强大,带来的影响越大,为林雷和伦娜力量提升带来的好处越多,因为所有的意志,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两个泛维度生物的意志衍生物,**死亡后意志最终的归属,还是泛维度生物。
“伦娜,你看,你不觉得这样一个善于探索的种族,比你的森林禁地中那些固步自封的银发精灵们更加的有活力吗?尤其是那个叫绿衣的女孩,其意志蓬勃发展,一副欣欣向荣之态,呵护好了,以后对我们好处很大啊。”
伦娜叹了口气,想起了她的森林禁地中那数万亿的子民,她走了,那不用说,肯定全部被血色深渊吞噬了,一想到这,她就一阵心痛。
所以听到林雷的话,她的情绪也不高,伦娜有些忧郁的看着依朵星上的那个绿衣的女孩。
这个绿衣,也在这个时候,看着天空中翠绿的太阳。
“你说得对,林雷,他们确实进步很大,不过四千年时间,就已经将我的实力恢复到了曾经的巅峰状态。这个小女孩,我以后亲自保护她!”
林雷微笑:“这应该是她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