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银眉只是和琴裳在镇子上闲逛,巴黎的警察同志们在忙。
慕银眉和那个女人在街道上飚车枪战的情形至少有上千的人看到了,最让巴黎的警察同志郁闷的是,这次罪犯动用了重武器,俄罗斯产的最新型号重机枪——P2012。
这种武器可不是在军火黑市上可以买到的,俄罗斯人甚至从来没考虑过把这东西出口,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辆汽车被击毁在街上,军火专家到现在也没检查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汽车几乎被炸掉了三分之一,驾驶员已经拼凑不起来了,只能找到几片烧成炭的骨头。
还有件事情让警察同志们焦头烂额,那幢公寓里发生的凶杀案竟然被记者发现,电视台竟然派出直升飞机去录制现场模拟了。仿佛巴黎这个城市安静的太久,大家心里都有一种骚动,渴望着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现在突然有了这么轰动的新闻,舆论一下子就爆发了,控制不住。
太阳就要落山了,天上的直升飞机还在盘旋,一组警察等候在河边,打捞的蛙人已经潜下去很多次了,还没有找到那辆落水的汽车。有狗仔队在天上监督,警察们也不敢表现出倦怠。问题是,这样的工作也许要等到明天才有结果。
“看来要加班了。”一个中年警察无聊地在河边溜达。这个案子惊动了高层,法国虽然没有限期破案这一说,不过警察们的压力也相当的大。这样忙碌的记忆,一直要追溯到9年前巴黎发生的罢工事件。
中年警察是典型的白人形象,有一双蓝眼睛,略微秃顶,大大的鼻子,还有一个腐败的肚子。当然,法国警察的肚子大,说明他们的福利制度好,未必真的是贪污了。
就这么在警戒线内溜达着,有点心不在焉,忽然他很幸运地踩到了一堆****。巴黎的狗和艺术家一样多,就像你不能让每个艺术家都正常一样,你也不能让每条狗都遵守公共卫生秩序。巴黎人踩中****的机会太多了,这个中年警察无奈地左右瞧了瞧,然后把他的皮鞋在地面上用力的蹭了起来。
才蹭了两下,他觉得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仿佛陷了下去。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一只白森森的手骨从泥土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中年警察这才发现,他脚下的这片土地就和翻浆一样,热闹地涌动起来。
正是黄昏,河边的温度还没有下降许多,那白色的手骨显得异常的冰冷。
中年警察吓得心脏仿佛被扼住了,想叫,嗓子里不知道堵住了什么,叫不出来。整条腿的感觉是麻痹,一直延伸到头顶。他这一辈子除了训练,甚至没开过枪,这样刺激的事情,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他一定会去教堂感谢上帝。问题是上帝仿佛出国旅游去了,噩梦还在继续,另外一条白森森的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了他另外一只脚。中年警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拔出配枪,向地面射击起来。
枪声在黄昏里格外刺耳,天上的直升飞机立刻发现了异常。记者同志的心理素质现任很过硬,竟然降低了飞行高度,要看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
“哪个混蛋开枪!”一个高瘦的警官恼怒地吼着,他以为是哪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走火了,在这个时候,在记者面前,这样的事情让他十分恼火。循着枪声望去,他下面的话却骂不出来了,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情形。河边的一块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白色的骨头正在破土而出,仿佛要把地面的一切拉到地狱里去。
河面上翻起一片水花,一个蛙人冒了出来,摘下呼吸器,嘟囔着咒骂:“见鬼了,这季节,河水怎么这么冷?警官,要不明天……”
他的话也没说完,就看到了河岸上那诡异的情形。他不知道是该上岸,还是重新潜回水里,彻底傻掉了。
“救我!”中年警察跌倒在土地上,倒下的瞬间,他终于能说话了,说的是最没有创意的台词,但是很经典。他感觉到手腕也被抓住了,一真彻骨的疼痛传来,手一松,那把手枪也丢了。
“看什么!快把他拉回来!”高瘦的警官拼命的喊着,他自己却冲向警车,开通警用电台,大声喊道:“总部,这里是a组,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电台里一个女接线员的声音道:“a组?雅克啊,整个巴黎的警察都派出去了,你那里还缺人?”
“我不管你******派谁来,我要装甲车!我要装甲部队!情况紧急!”这个叫雅克的警官几乎喊哑了嗓子。那边这才听出不对劲,道:“报告你的方位。”
“去他吗的方位,这里是a组现场,我要求封锁整个14区。立刻!”
这时候,警察们已经勉强镇定下来,两个警察去拉中年警察的手臂,一个黑人警察取了一根警棍,其敲冒出土地的那些白骨。
实际上,这些骨头除了力量很大以外,并没有那么可怕。警棍是橡皮包铅的,打在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听上去不那么悦耳,不过很有效。黑人警察几下就把抓着中年警察的那些手臂都打断了。
中年警察被拉出了危险区域,惊魂少定,警察们也看出来,这些骨头只在泥土中可以冲出来,在柏油路上,还没有发现异常。
封锁区外的一幢楼上,两个年轻的亚洲人正在望向河边。脸色白皙的人眼睛细长,神色倨傲,对身边另外一个人道:“怎么动静这幺小?你确定魂石粉全都洒下去了?”
“三两,我全都洒上了,不过西方这些东西核咱们那边的不太一样,反应可能慢了点,我估计天黑下来以后,这些警察想拦也拦不住了。”
“你这主意出的很好,那些老家伙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要是按他们的做法,想要打开地下世界的通道,还不得等上十年八年的?”
“师父怎么说?”
“师父?嘿嘿。”白面的年轻人斜了一眼答话的年轻人。答话的年轻人皮肤程健康的小麦颜色,比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师父想什么你会不知道?他老人家已经把巴黎这片地方许给你了吧?”
“师兄你开玩笑了,我这点道行,就算师父有这个意思,我也不敢答应下来的。”
“不敢就好。”这个作师兄的人干笑了一下,他继续观察河边的动静。他的师弟,正是当初在墓园被康斯坦丁殴打的那个人。半年的修养,他的伤看上去已经好了。听师兄笑得诡异,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师兄,咱们魂部九条支脉,如今只剩下四条,力量去了一半还多。如果师父可以把这四路人马都收拢在一起,他是不会亲自管这些俗务的。我太年青……”
他故意不说了,师兄道:“飞在天上的天鹅,总是不如煮熟在锅里的鸭子。”
“师兄教训的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如果我能掌握巴黎的事务,不会把你扔回国内的。自己的师弟,总比那几个老家伙的狗让人放心。”说完,他眯缝起眼睛,笑了。
做师弟的心中暗恨,如果不是半年前被打得损失了十几年的道行,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忍气吞声?想到殴打他的康斯坦丁,他的心哆嗦了以下,那个人做事简单,冷酷,可比师兄还要狠上几分。也许,那一伙人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狠诚恳地道:“师兄,其实有一件事情,就连师父也不知道。”
“什么事情?”师兄懒洋洋地问。
“那个拥有神环的人,还没有得到神环的承认,现在靠一个人保护着。不过那个人很厉害,当初我就是吃了他的亏。”
师兄的眼睛睁开一线,道:“哦?你能找到他?”
“当然能,就是怕师父知道了责怪。”
“嗯,我知道了,等师父回去了再说,回头肯定有你的好处。”
“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以后的日子,靠你的地方还多着那。”
师弟心中暗笑,以后?你能活到那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