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康一如既往地不在家,不知道是在老家抓色,还是到别的地方小偷小摸去了。
秦康是个混,平时窜来窜去,除了赌,就是偷,啥正经事情都不干。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人又长得帅气,可知道他底细的村里人,没一个能瞧得上他。就这个长得帅气的家伙,懒得和猪一样。平时在家,连桶水都不挑,啥事都得老婆干。远近十里八村的小杂货店都被他欠账欠怕了,见了他,都堵着要钱。可他的嘴巴甜,总能从那些店主手里赊出东西来。当然,他也会搞到钱,偶尔还一点,才没有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
看见秦寿生进门,秦康女人笑着说:“生来了,有事吗?”
秦寿生也不出声,揭开水缸,见里面的水不多了,拿起扁担和水桶,就到外边的井里往水缸里挑水。
秦康老婆眼光闪烁,没有阻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挑完了水,秦寿生又把院给打扫一遍,一声不吭,出门就走了。
看着秦寿生的背影,秦康老婆摇头叹息,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男人的不堪入目,想到了这个小孩的懂事和知趣。
再去扒蚬的时候,秦寿生就带着两个袋。很多人都带着两个袋扒蚬,为的是将两个袋绑在一起,放在肩上容易扛。秦寿生这么做,也没人注意。
到了涨潮的时候,大家纷纷向岸上走去。秦寿生在那里磨蹭着,走在所有人的最后边。等大家伙都走了,他拿出绳,把一大袋蚬捆在拦海大坝下边的礁石上,然后扛着另一袋蚬上去了。
收完钱后,看海人在大坝上巡视一番,发现没人在海里躲着,就骑着摩托走了。也不可能有人在海里躲着,那海水都涨上来了,在里面呆着,不想活了!
见大坝上一个人也没有了,一直在涨潮沟里摸鱼的秦寿生来到大坝上,找到自己留下的记号。看着汹涌的海水不住地拍打着大坝,秦寿生有些害怕,但为了那些蚬,他还是咬牙下水,向下面潜去。
抓着大坝的石头,秦寿生往下潜了五米,在浑浊的海水里摸来摸去,好容易才摸到了绳。憋住气,赶紧把绳解开,迅速地窜出海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费了牛二虎之力把蚬从海里拉出来,绑在车上,把胖头鱼挂在车把上,秦寿生才哉游哉地往家里走。
村里也有人收蚬。他们把蚬拿水煮开了,扒出蚬肉,倒卖到城里去。这些人收蚬的价钱比海边贵两分钱,但是从不到海边收,只在去海边的必经之路上收。
秦寿生无所谓路的远近,他在意的是没有了盘剥,自己的收入能大大增加。
今天,秦寿生扒的蚬多,又有一半多卖了两毛钱,竟然挣了十多块钱。回家后,他交给爷爷二十块钱,自己留下了四十多块。
不是秦寿生不想把钱都给爷爷,他知道,爷爷胆小怕事,宁可忍受别人的欺负,也不惹事。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这么干,他绝对不会让秦寿生这样做的。只可惜,因为活汛死汛的关系,他不可能天天去扒蚬,不然的话,这个来钱的活儿可真是太好了。
从那天起,秦寿生每天晚上都去秦康家,把水缸里的水挑满,把院打扫一遍。
这天,干完了活,秦寿生要走的时候,秦康老婆拦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蛋糕。塞进嘴里,感觉到甜兮兮的味道,秦寿生感觉很好。
这样一明一暗地扒蚬,秦寿生挣的钱明显增加,半个月下来,竟然挣了将近一千多块钱。这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秦寿生自己都不敢相信,扒蚬竟然能挣上这么多钱。要知道,比他多扒很多蚬的村里人,半个月才挣了百多块钱。这已经是最多的了。
这天,秦寿生照样扒了两袋蚬,准备外甥打灯笼——照旧。
当他在后边黏糊的时候,秦康老婆喊道:“生,过来,跟婶走,婶帮你把扒皮的钱给免了。”
有这样的好事!秦寿生当然乐意,乐颠颠地扛着一百好几十斤的蚬,累得气喘吁吁得,也不肯倒掉半点。
到了收钱的地方,秦寿生发现,那些收钱的人都对秦康老婆非常恭敬,一点也没有平时见了别的大姑娘、小媳妇时的张狂和无礼,对秦康老婆带着秦寿生出去毫无半点阻拦的迹象。
走出老远,秦康老婆拧着秦寿生的老婆,气恼地说:“死小,你不想活了!还敢偷着玩那一套?告诉你,老三已经发现有人把蚬藏在海里的事情了,今儿就要抓人立威了。”
“什么!”秦寿生愣了一下,继而头上的冷汗就出来了。这要是被抓住了,送派出所是不可能的,但一顿暴打肯定是难免的了。
“这样吧,生,你能扒蚬,婶不用交钱,以后咱俩合伙吧,扒了蚬,卖的钱一人一半,咋样?”
“好啊!”正烦恼于再也挣不上那么多钱的秦寿生,听到这个消息,如聆天音,急忙答应。
“小财迷!”秦康老婆坏笑着,对着秦寿生的屁股就来了一脚,踢得他身一颤。
第二天,和秦康老婆一起来到海边的秦寿生,发现大坝上有一滩鲜血。听扒蚬的人说,昨天有一个人把蚬藏在海里,被人发现了,结果被一顿暴打,进了医院了。
在庆幸的同时,秦寿生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春红,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留下了丰满的**,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过眼瘾去了。
卖完蚬,分完前后,春红的脸色有些不好,可能是身不舒服:“生,婶身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明儿你自个来吧。他们要是要钱,你就给他们,不差这一天,啊!”
“好吧。”不情愿的秦寿生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二天,做好了交钱准备的秦寿生,正好碰见了瘦猴。认出秦寿生的瘦猴,知道他和春红的关系,笑着说了两句,免了他的份钱,让秦寿生惊喜不已。
秦寿生乐呵呵地骑车回家,准备找春红报喜去,刚到村口,就看到一台摩托车疯狂地从村里开出来。
摩托车后面浓烟直冒,马达声音轰鸣,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这声嘶力竭地嗡嗡声。
摩托车后面,一个手拿菜刀的男面孔扭曲,拼命追赶。
山里的道路不好,弯弯曲曲的,摩托车也开不太快,眼见就要被拿刀人追上。
拿刀人大叫一声,对着骑摩托的人就是一刀。摩托突然向前一窜,后座的皮刺啦一声,被砍出个大口。
骑摩托车的人急了,使劲一拧油门,嗡嗡几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摩托车似箭一般,从一道小土沟里飞过,才逃脱了追杀。
秦寿生站在沟这边,差点被摩托车给撞到。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就是看海的老三。
老三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衫,下边竟然光着身,连裤衩都没穿,脚上也是光溜溜的。
借助明亮的阳光,秦寿生清楚地看见老三的老二在那里晃荡着,竟然还反射着阳光。此刻,这个部件和老三的人一样,萎靡不振。
停下摩托,回过神的老三破口大骂:“秦康,你个小逼崽,还敢砍老,你等着!”
见拿刀的人又要追过来,老三一拎车头,骑着摩托车,转眼就跑远了,哪里还追得上去?
拿刀追老三的人,正是秦寿生的远方堂叔秦康。
村里人都传播着秦康老婆不正经的消息,说她嫁给秦康的时候早就不是姑娘了,只不过是带了一栋房的嫁妆,秦康才要她的。
村里的长舌妇最喜欢传播这样的与男女有关的消息。一旦知道别人的负面消息,好像要是不说出去,她们就会难受似的。秦康老婆很无辜地就成为村民鄙视的对象。
见秦康眼睛通红,拿着刀在村口站着,一身的杀气四溢,秦寿生也不敢上前,害怕被他给砍了,绕着道回村里了。
回到村里,秦寿生才知道事情的起因:秦康老婆家是邻村的,和秦家村隔着不远。据说,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不怎么地道,是农村人眼的浪逼,谈了不少的对象。因为经常去海里扒蚬,一来二去,就和老三勾搭上了。
老三也不地道,搞个娘们就搞个娘们,玩了就玩了。可人家都结婚了,他还不放过,就有些过了。今天,老三突然想起姑娘的好来,开着摩托,大摇大摆地来到秦康家,不顾人家的不从,像强*奸似的,又把人搞了一次。
秦康正在老家里抓色呢。有好事的人去告诉,他当时就炸了,匆匆赶回家,拿着刀,差点没把老三的老二给剁下来。
老三是厉害,秦康也怕他,可经不住他在搞秦康的老婆。秦康要是不做出反应来,在村里可就别想抬头了。
秦奶奶破口大骂:“那个骚逼,让钱亏的啊!就图着扒蚬不要钱,就和人睡觉!她还有脸活着,怎么不去跳海?”
对奶奶的痛骂,秦寿生不以为然。秦康老婆的为人,他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心里大概有个谱,知道她人挺善良的,不是个坏女人。和老三发生那种事情,估计也是被老三给强上了,要不就是觉得老三厉害,被他给骗了。
想到秦康老婆漂亮的脸蛋,圆鼓鼓的**,秦寿生心突然一热,想到她给自己擦拭鼻血时,毫无顾忌地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软,觉得这个女人真好,一点也没有讨厌的地方。
秦寿生心里为秦康担忧。他知道,老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来报复秦康的。
知道这事是老三不对,睡了秦康的老婆,可秦寿生不认为老三会丢了面不找回来。在他们这些混眼里,可没有什么对和不对的区别,只有拳头大小的分别。
“老要是长大了,非把老三这王八蛋给整死不可!”想起那天的几个耳光,秦寿生脸上还是隐隐作痛。
因为被人欺负,秦寿生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欺负别人,也看透乡村生活的本质:善良和霸道交织,善良在拳头下**,霸道在眼睛前叫嚣。想要活得好,又要不被人欺负,除了像李君的爸爸那样当官,就只有靠着拳头和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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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成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对一些事情,他已经有了处理的能力了。不管是惩罚恶霸,还是追逐爱情,甚至是女人,都会在接下来的章节逐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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