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喝得醉醺醺的朱德贵,被小弟送回家,被等在家里的红姐好一顿埋怨:“还喝酒!不知道大夫不让你再喝了吗?”
“你怎么来啦?没事没事,小意思。”朱德贵把二百多斤的体重靠在红姐身上,压得她直龇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扶到沙发上。
“啊!”红姐尖叫一声,被朱德贵给带到沙发上,引得他哈哈大笑。
“咦,小王呢?怎么没见她给我冲茶?”发现原本非常长眼色的那个做饭兼收拾家务的南方女人不在,朱德贵感到非常惊讶。
“走了。”红姐说,“她老家来了电话,说她妈死了,回去奔丧了。”
“晦气!”朱德贵做的缺德事太多,连带着他很迷信,到了庙里,是见佛就拜,希望佛祖保佑他。听说打杂的家里死人了,当时就觉得忌讳,吩咐红姐,“不要再用她了,另找一个长相好一点的,最好是富态一点的,那样的女人旺家。”
“你既然这样想,那就索性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吧。”红姐指着已经有些老旧的家具,试探地说,“这些东西都沾了她的人气。既然你忌讳这些,不如把家具都换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行,你看着办吧。”朱德贵也没当回事,搂着红姐,笑着说,“当年,我费尽心思把你给得到手,一直防着你。我知道,你恨我。现在看来,你终于有些想通了。”
“还提那些事情干什么!”红姐冷漠地说,“我在想什么,还能怎么样?你还算有点良心,对我儿挺好的,那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朱德贵狂笑着说,“这就对了。我就说吗,这个世界上。只有驯服不了的野马,没有我朱德贵驯服不了的女人。看在你屈服的份上,后天我要出国,看看儿,正好帮你稍点东西过去,你好好准备吧。”
“帮我把儿带回来吧。”红姐哀求着说。“我已经不能背叛你了。我也没本事背叛你,把儿还给我吧。”
“再等几年。”朱德贵毫不松口。打了个哈气。懒懒地说。“今晚喝大了。忘了找暖被窝地女人了。你来了正好。帮老暖暖被窝吧。”
早晨起来。想起今儿就要出国了。朱德贵懒懒地伸伸看不出在哪里地腰。对在屋里化妆地红姐说:“你说你办地啥事?干嘛订下午地机票?”
“不是为你好吗?”红姐笑着说。“在飞机上睡一觉。醒了就到了。多好啊!好心你倒是当成了驴肝肺。”
“好。算你是好心。把东西准备好了。下午到机场来找我。”朱德贵懒懒地起来。收拾一番。带着几个上门地小弟走了。他是老大。出门地时候。啥也不用收拾。自有红姐帮忙准备送到机场。而在那边。他地老婆和儿都在。自然是什么也不用带了。
红姐摇摇头。看着朱德贵地车走了。冷笑一声。打了个电话:“他走了。”
“我知道。”电话里地声音很平静。“我已经派人装作送家具地。往你那里去了。至于他。我安排地人会拖住他地。午之前。他是不会有机会回去地。”
“嗯。”放下电话,红姐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兴奋,有些恐惧,有些悔意,心五味俱全。
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秦寿生已经和她说了,只要这边行动,他就会安排国外的人带着她的孩跑到当地的国总领馆寻求庇护。朱德贵的老婆和儿在当地,也就是个有钱人,还没本事和总领馆抗衡。而她,必须按照秦寿生地意思去做。不然。保护她儿的人,说不定就会变成了凶手。
“笛笛。”
外边的喇叭声提醒了红姐。看见几辆汽车停在别墅外边,她急忙跑出去开门。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能搞定朱德贵,红姐这一生便将龙归大海,虎入山林了。
几个穿着工作服地男,一个个神情肃穆,迈着紧张的步伐,小跑着进了屋,他们没有搬运什么家具,手里反而拎着几个箱,上面写着工具箱三个大字。
“保险柜在哪里,带我们过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看起来有些着急,进来了就催促红姐,“快点!时间不多了!”
“他的保险柜上接着报警心的电话,要是动的话,会被那边发现的。”红姐有些担心,怕这些人被警察抓住了,没弄倒朱德贵,反而把她给连累了。
“放心,我在报警心干过。”墨镜男笑着说,“那种装置,只能对付蠢贼,对不不了我的。而且,我们这里可是有保险的。警察来了也没问题。”
墨镜男没有吹嘘,他拿了一个类似电话地东西,轻松就把那个线路给切断了,没有引起半点的反应。
另一个男拿着一个类似于听诊器的东西,旋动保险柜的按钮,试验了几次,就把那个在地下室里放着的保险柜的第一层给打开了。到了第二次,这个男傻眼了。这里的密码是电的,听诊器一点用处也没有。
“让我来吧。”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男站了出来,正是小警察。他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地解码器,对付这种初级的密码,手到擒来。”见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一脸的冷漠,小警察笑着说,“你们放心,我说话算话,不做别的,帮你们开了保险柜就走。”
两个男点点头,心稍微放下来。来时,秦寿生曾经说过,只许红姐和他们几个进去收拾,带来开门的人都不允许进去。而他们几个,也只负责装箱,什么都不许动。
双重锁紧的保险柜被打开了。冲进去的几个人,看见房一般大小的保险柜里放着一打打地墨绿色钞票,都有些发呆地感觉。
红姐见了,很鄙视他们的不开眼行为。哼了一声:“发什么呆!还不快装!”
秦寿生坐在一辆货车地货箱里,神态然,对开完了锁,匆匆赶回来的小警察说:“你不用想别地,他的那点钱,我还没看上。你要是缺钱的话。那个女人分一半,另一半给你,你也不用再干刀头舔血的卧底了。”
“算了,不提这个了。”小警察淡然说,“你能帮我,已经够意思了。至于我,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就不会干卧底了。钱,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我挣的工资够花了。你要是觉得钱多了,就把钱捐给希望工程吧。”
秦寿生默然。他和小警察的关系挺好地。可两人的心,从来就没有汇拢在一起。小警察一直想做伸张正义的警察,偏偏秦寿生总想着做啥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事情。这就决定了两人永远不能成为朋友。
“当当”,有人敲门,送进了一个大纸壳箱。
“哎,我们说好了,我先看的。”秦寿生一把拦住了性急的小警察,笑着说,“除了他贩毒的那些东西外。其他的,我先看,然后再给你。”
小警察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这个人想做什么,他心非常明白,但是,他不想管那么多了。只要搞定了朱德贵,他就可以重新穿上自己心最向往,现在也无悔的警服了。
秦寿生挑了不少东西。脸上露出狂喜地神情,把其他的东西一股脑地递给了小警察,连声催促他:“快走,快走!希望市官场要地震了。记住,这个东西一定要交给省厅的人,交给欧阳市长也可以,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地话,你的小命都有问题。”
小警察拿出了一个东西。当时就愣了。现在。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咬咬牙。他端起箱,飞也似地冲出了货车车厢。
“哈哈哈哈!”秦寿生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小人得志的狂喜,“我们的大书记,原来,你也有把柄在朱德贵手上啊!幸好遇到了我,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大领导。只是如何处理朱德贵,让他闭上嘴巴,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谢书记,你好,我是小秦啊!您有空吗?哦,有事。这事很急,是关于朱德贵的事情。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说朱德贵要出事了,被抓起来了,您看…..哦,好地,我去那里等您。”
“这个臭娘们,怎么还不来?”
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朱德贵,在几个小弟的簇拥下,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望眼欲穿。红姐要是再不来,只怕飞机就要晚点了。
“老大,你看,警察。”
“东顺,警察怎么啦?他敢动老不成?咦,这么多人!真是冲老来的?”朱德贵一向瞧不起警察,觉得他们都是些摆搭,看不用的玩意儿。
“不是,他们来意不善啊!”东顺很敏感,发觉了其的不对。确实,警察们可是从四面包围过来的,根本就没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朱德贵也发觉了不对,心一紧,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兄弟面前,他必须镇定,不然,他就不配做老大了。
“朱德贵。现在有个案需要你协助调查,走吧。”一个警察亮出了逮捕证,有些调笑着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地每一句话,都将成为送你去地狱的弹。”
“你们是?”发现这些警察都很脸生,朱德贵的心一沉,强撑着说,“我是省人大代表,要逮捕我,需要经人大同意。”
“你放心,市政府已经向省人大提请,取消你的人大代表的资格。你先和我们走吧。”见朱德贵的小弟在那里嚷嚷着,领头的警察冷笑着说,“别吠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都得跟着进去。”
见朱德贵向自己使眼色,东顺大喊一声:“兄弟们,扯乎!啊!”
警察看来是有备而来。不但来了二十多个人,而且都是荷枪实弹,一顿电棍、擒拿下来,朱德贵希望小弟们跑出去毁灭罪证的想法完全报销了。
“是不是误会了。”朱德贵试探地和警察说话,“我可是个守法的商人。从来没做过违法地事情。”
“不用说了。”警察用看死人地眼神盯着朱德贵,冷冷地说,“有人把你贩毒的证据都交给我们了,其还有某些领导见不得人地东西。估计现在想让你死的人非常之多。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这让。或许我们还能保住你地一条小命。”
“啊!”朱德贵终于明白红姐为什么没来了,咆哮着喊道,“贱货,我饶不了她!”
狂妄的朱德贵,终于发现,他能玩很多女人,却玩不明白她们的内心。这个女人忍了这么多年,恐怕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吧。可笑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屈服了呢。
被警察带上警车的时候,朱德贵还有些侥幸。觉得他就是咬定不松口,那些被他抓住了把柄的人,只怕会想办法把他搞出去吧。他决定。一定要忍住,等到那些人地到来。那些证据,他在老婆孩那里还保留着一份,不怕这些人敢杀人灭
在谢长源和郭丹丹幽会的房间里,看着秦寿生送上来的几盒录像带,谢长源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还是副市长的时候,曾经到朱德贵的洗浴心玩过几回,竟然了他的圈套。被人在房间里录了像,把他和郭丹丹以及其他两个女人做*爱的丑态都录了下来。好在,这些年来,他对朱德贵虽然不待见,但也没得罪过他,一些事情都帮着办了,只是因为他的黑道背景才没有和他深交。原本觉得,朱德贵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是有自知之明。现在看来,他是胸有成竹啊!
“他还牵扯到什么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长源也没心思和秦寿生客气了,迫切地想知道这事还牵连到谁地头上。要想不让这事牵连到自己的头上,朱德贵必须彻底闭嘴。但是,谢长源不敢肯定朱德贵那里只有这一份证据,他那在国外的老婆孩那里,只怕也会有一份证据。想到这里,谢长源不由得有些灰心。到国外。任他是市委书记。也搞不定这件事情。
“牵扯到地人挺多,但都是些处长、局长的。市里的领导,没其他的了。”
秦寿生的话,谢长源没信半分。他知道,这几盒录像带肯定不是全部,秦寿生绝对会保留几盒留着欣赏的。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心思计较这些了。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即使是被秦寿生抓住把柄,也在所不惜。毕竟,秦寿生没有到朱德贵的走投无路,狗急跳墙的时候。
“小秦,谢谢你能通知我,让我不至于措手不及。”谢长源先谢谢秦寿生,感慨地说,“我本想等到来年,就和那位好好谈谈,当个不管事的太上皇,能在市委书记地位上多坐两年,等他需要的时候,再倒地方给他,没想到,现在,他就想要我动地方啊!哼哼,我谢长源在市里呆了二十多年,岂是你一个才来几天的人能比的?小秦,你在美国能找到关系,帮我把隐患处理了吗?这件事情若能压下去,你我就是至交了。若是你不放心我的话,我女儿还没有结婚,你可以当我的女婿。”
“谢书记,你放心就是了。我既然来通知你,自然会尽力帮忙的。至于当您的女婿的事情,我愿意,您女儿未必愿意。人情这东西,需要慢慢来往,你知我知就行了。没必要弄得世人皆知,你说是吗?”
“哈哈哈哈。”谢长源借助大笑来排解自己心地郁闷和担忧,夸奖秦寿生,“小,果然不是一般人。行,从今儿起,我们就是忘年交,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见谢长源眼的担忧还未消除,秦寿生急忙说:“谢书记,美国的事情我能帮你解决,只是,朱德贵的事情我就不能帮忙了。”
“这事我可以解决。”谢长源皱着眉头,突然问,“他真的涉毒?”
“他不但涉毒,还是咱们省最大的毒贩。只是他隐藏得深,一般人不知道罢了。”秦寿生笑着说,“道上的人不少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当真改邪归正了。”
“小秦,你和我说实话,警局里有没有被他握住了把柄,但你没交出去证据地人?”谢长源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看出这件事情地玄机,知道秦寿生手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把柄没交出去。至于交出去地,只怕都是他看不顺眼的人。“呵呵,谢书记,您可真是长着一双慧眼啊!”秦寿生毫无尴尬的神情,笑着说,“看守所的所长赵轩和我关系不错,我没有把他的东西交出去。”
“嗯,小秦,你很聪明,以后的希望市就是你的天下了。”谢长源感慨两句,淡淡地说了一声,“既然这样,一事不烦二主了,你就都帮着办吧。赵轩那里,我和他不熟,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秦寿生知道,谢长源只怕恨死了朱德贵,恨死了欧阳鹏,也恨死了他。他很理解谢长源,对他的失态,也不在意,说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