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王建国看着报告,心情非常舒爽。他现在是给外甥打工,但是心情比在建筑公司当一把手的时候还舒坦。无他,现在的公司里边,勾心斗角的事情少多了。在建筑公司,他王建国的话就是一言堂,没人敢不服。就是生的媳妇儿,在大多数的事情上,也要按照王建国的意思来。毕竟,她对建筑一窍不通,说什么心都没底气。
“嗯,好像是生的声音?还有….”听到走廊里的动静,王建国觉得奇怪,让他好奇的,不是秦寿生过来了,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舅。”
“大爷。”
看见王建国,秦寿生和王昕同时开口招呼,但称呼不同,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也不同。
“小昕来了。”见侄女王昕跟着外甥来了,王建国有些意外,可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笑着说,“正好,去看看你姑去。她老是想回希望市,可又不好回去。”
“那好,我去找姑姑去了。”王昕知道,秦寿生和大爷肯定有事情要谈,她不想听,也懒得听,拽着在边上微笑的孙晓丽,笑着说,“弟妹,领姐姐看你老婆婆去。”
“谁是你弟妹!”孙晓丽哭笑不得,有心发火,可也不敢得罪自己的表大姑姐,毕竟,听说她和秦寿生他娘一样厉害。得罪了她,肯定没好果吃。还是王建国帮着她解了尴尬,呵斥王昕:“去,叫司机送你去!晓丽还要开会呢。”
“晓丽,你是说,沈家注册了一个房地产公司,现在开始买地了?”秦寿生摸着下巴,显然想到了其的利害。
“对,自从你说过沈家和阿姨的事情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他家的事情。最近,我得到了消息。沈家的两个被抓进去的老公都被放出来了。用的借口是保外就医,谁能帮忙,谁敢帮忙,不用想就知道了。”
秦寿生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保外就医,基本上都是走关系走出来的保外就医。真因为有病保外就医的,没几个。监狱里虽然没有自由,但作息有规律,还天天劳动改造,身体不好的进去了,出来地都成了壮劳力。沈家的两个家伙虽然不事生产,但身体不错,在里边一锻炼,啥糖尿病、脂肪肝的早没了。说是保外就医,鬼才相信呢!在他们得罪了市长大人的情形下,还能保外就医。那就一个可能,书记大人出手了。
“他们有啥动作吗?”秦寿生发觉了其地危机。郝树林既然出手。只怕不会是放两个沈家地人出来那么简单。后边肯定会有后招。印天不怕。但他可是害怕。毕竟。对付七姐妹公司和对付印天没啥两样。
“没啥大地动作。”孙晓丽也有些担心。不过。没有秦寿生想得那么远。“就是买了两块普通地地。估计是在练手呢。毕竟他们地人手都是新来地。还需要磨合。但是。来年只怕就要和我们硬抗了。”
“硬抗就硬抗。”秦寿生丝毫没有害怕地意思。“我们先走一步。不管是土地储备还是资金。我们都不怕他。想斗。那就来吧。对了。沈家开房地产公司。你有没有在里边动点手脚?”
“动了!”孙晓丽白了秦寿生一眼。郁闷地说。“就你事儿多。老不搞正经事儿。净想歪门邪道地。我派了个人去应聘。有四个被选了。一个计划经营处地。一个计财处地。两个工程处地。他那里对我们。已经没啥秘密了。”
“嗨。怎么没混个副总干干?”秦寿生得陇望蜀。失望地说。“弄个副总。更是啥都知道了。”
在竞争对手地三个部门都有眼睛。秦寿生还是不满意。引得王建国哈哈大笑。孙晓丽娇声训斥:“你以为人家是傻啊!你派去竞聘地人。人家都收啊!”
“大舅,没问问我妈,这事儿是不是真和市里的人有关系?不然,沈家怕是不敢出头得瑟吧。”秦寿生需要肯定郝树林插没插手,才能决定对沈家地打击力度。毕竟,有市委书记在后边压着,打狠了,说不定会被人反咬一口的。
“哈哈,还用问吗?肯定是郝树林做的好事了!”王建国笑着说,“今年咱们开发了三个住宅小区,一个商业心,有两个已经开始热卖了,搞得红红火火的,闹得当地的国营建筑公司嗷嗷叫。可他们资金不足,看着眼热,也没法。估计郝树林这样做,是为了推出一个本地的商家,和我们对着来,免得我们走得太高,像是印天压住了他似的。”
“看来,来年有得热闹了。”秦寿生微笑着说,“晓丽,那几个人你要好好安抚,好处喂饱了,让他们老实点,开始的时候,不要使用他们,不要让沈家觉出内部有人泄密来。在关键时刻,咱们一击的,他就死翘翘了。”
“你就吹吧。”孙晓丽可不相信秦寿生海市蜃楼地,问他,“沈家的那个老爷,你能斗得过他?”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狡诈和智慧都是没用的。”秦寿生像是一个哲学家,微微一笑,“狐狸再狡猾,也要叫老虎当大王。他是狐狸,而我是老虎。他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生,不用担心,印天对你的支持和郝树林对沈家的支持,根本就不对等。所以,沈家也不会傻到和你对掐。他们也是利用郝树林的想法,挣自己地钱罢了。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动手的。”王建国是个老人,明白同为老人的沈方山的想法,知道他和郝树林之间,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的关系,不会和秦寿生玩命的。
“他不动手,我会帮他动手的。”秦寿生狡猾地笑了,“我会挖个坑,让他自己跳进去。哈哈,他出得来出不来。我就不管了。”
“好斗的小公鸡。”孙晓丽懒得和秦寿生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你既然想算计别人,那也小心自己被人算计了。在这里,有阿姨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倒是希望市那边,你要小
“我会小心的。”秦寿生难得地正经起来,“正常而言,几年之内,希望市应该没人会闲着对我动手。等几年之后,就是想对我动手,只怕也没人有这种本事了。当然了,若是你能在这里干好了,就是我被人撵出了希望市。也有个落脚地地方不是啊!晓丽,狡兔三窟,你这一窟。可要给我守好了。”
“放心就是了,肯定会给你守好地。”孙晓丽淡淡地说,“只是,希望你永远用不到这些窟窿。好了,咱们吃饭去吧。听说,你一直没有捞到朝阳海湾地干烧海鱼吃。阿姨限于面,这辈也不会去吃了。咱们没啥,可以去尝尝。”
“嘿嘿嘿嘿,终于可以尝尝那个据说加了大烟壳地干烧海鱼了。”秦寿生坏笑着说。“到时候,一定要捎点回去给妈妈尝尝。这种干烧海鱼,是整个海防市人民的共同财富,不是某一个家族的私有物,凭什么不让妈妈吃呢!”
“哈哈哈哈。”王建国大笑起来,笑骂秦寿生,“小兔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也好,你们小两口去吃吧。给你妈捎点回去,也算是解了她的馋虫了。”
在朝阳海湾的总店,和上次一样,秦寿生和孙晓丽又被服务员拦住了去路。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楼上地包间和大厅都被人预定了,您若是愿意的话,请到楼下大厅就餐,可以吗?”
服务员美丽的面孔。加上彬彬有礼的温润话语。说得秦寿生一句话也没了,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上次也是这样的情景吗?”想起老婆婆上次的雷霆之怒。孙晓丽不以为然,坏笑着,低声问秦寿生,“上次为什么会闹得不可开交呢?是不是你妈….”
“上次是他们老板娘太操蛋了!”秦寿生也不和女人计较她对老婆婆的不恭敬,微笑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们再不想闹事,架不住她不拿我们当人待,惹得咱妈火气大涨,才闹得沸沸扬扬的,弄得他家倒霉,咱妈的名声也臭了。”
“什么咱妈!”孙晓丽红着脸说,“那是我阿姨,不是妈。”
“她们可都叫妈了。你要是不叫,我妈心里会不舒服地。”秦寿生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套到孙晓丽的手指上,笑着说,“其实,真正的幸福不是那爱得死去活来地爱情,而是心灵最深处的满足。跟着我,你就满足吧。”
孙晓丽哼了一声,并没有拒绝手指上的戒指,但也没有答应什么。反正,她现在不满足,就是不称呼老婆婆为妈妈。
“小姐,你们楼上这么热闹,说话一个个都是慷慨激昂的,搞什么的?结婚吗?”听到楼上的动静,秦寿生觉得不对劲。
“不是的,先生。”服务员自豪地说,“是我们董事长的老朋友来了,听说还是全国政协的副主席呢!”
“副主席?”秦寿生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嘲讽地说,“是前任吧。今年换届地时候下去了。”
“下去了啊?”服务员有些发愣,有些郁闷,再没有刚才的那种自豪劲儿了。
“哎,听说那位前任副主席,可是因为那件事情,很生你妈老头的气啊!”孙晓丽好奇地说,“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要找麻烦吧?”
“找麻烦?”秦寿生不敢置信地说,“政协,好像只是参政议政,没有主政这一说吧?他能管得到地方城市的市长?当然了,他要是全国政协主席的话,那我妈和他老头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可惜,他不是,来这里,估计是为了他那遍及全国的商场在海防市的分号的开业吧。”
“那老头可是比你有钱多了。”孙晓丽刺激秦寿生,“人家可是全国政协副主席,虽然下去了,可也算是个国家领导人了。你呢,才是区工商联副主席,赶人家差远了去了。”
“老要是当上了那个位置,估计离死就不远了。”秦寿生苦笑着说。“他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大地劲儿,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其的血泪,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我可不想活得那么累。光和希望市领导打交道,我的自尊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不想再伤自己的自尊了。”
楼上,被秦寿生认为活得可怜地古汉杰,可没秦寿生的那种想法,他正满面红光,接受着沈方山一家以及海防市工商界的头面人物的恭维,显得志得意满,根本就没有秦寿生心地那种苦恼。
在高高在上地那些人面前丢失地自尊,在被自己踩在脚下地人那里找回来,那样。就无所谓伤自尊了。古汉杰就是这种想法,也一直实行着这种想法,所以。他活得很滋润,很自在。
“哈哈,沈老哥,你太自谦了。谁不知道你是一条卧龙啊!相比我这条小蛇,你才是值得敬佩啊!”古汉杰微微一笑,威严带着亲切,儒商身上的官威凛凛,看得周围的商人们是肃然起敬。
这位曾任职于全国工商联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官商。为何这届下来了,很多人不理解,也不了解实情,就连他自己也是讳莫如深,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一个由官变商,由商从政,又莫名变成纯粹的商人的复杂人物,不由得这些小地方的商人不敬畏。一时间,众星捧月。阿谀奉承,也就正常了。
“哈哈,古老弟,今儿我斗胆称你一声古老弟。”沈方山能请来古汉杰,本身就证明了他自己的不凡,把被印天收拾地晦气一扫而空,丢的面也找回来了,他自然高兴,笑着说。“不管是你在商场的无敌战绩。还是你所达到地成就,都不是我们这些草民所能比拟的。大家对你的尊敬可是真心的。并没有半点做作的意思。”
“是啊是啊,古主席是我辈商人之楷模,值得我等敬仰啊!”见古汉杰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一个身形略微有些胖的商人谄媚的笑笑,恭谨地说,“在下钱浅学,一个小小的商人,不值古主席一提。”
“呵呵,钱先生太自谦了。”古汉杰笑着说,“你地奶制品产业可是遍布全省。听说,已经开始向省外发展。若是我的判断没问题的话,不用三年,附近几个省的牛奶销量,你可以占三成。”
“没想到我一个小人物也能入古主席您的法眼!”钱浅学激动地说,“古主席若是有何需要,在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好说好说,我新开的商场里可是会上你的奶制品的产品的。”古汉杰哈哈一笑,“其实,我们早就是商业合作伙伴了。”
“哈哈哈哈!”沈方山笑着说,“在座地诸位,大部分都和我们的古主席有商业往来吧。正好大家和古主席亲热亲热,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他老人家可是能帮你们的大忙啊!”
沈方山在海防市商业界的地位很高,平时大家都称呼他为沈老。而他和古汉杰平辈交往,让这些商人称呼古汉杰为老人家,也是正常。只是,他得罪了市长印天,让这些商人很顾忌,才让他的地位有些尴尬。若非是为了这古汉杰,沈方山请客,只怕没几个人会来。
古汉杰曾经的官职虽然是个虚职,但毕竟有着领导人的称号,不是一个地方上的小官员能够媲美地。何况,这次地聚会也算是商业上的聚会,而市委书记郝树林也说过,他会来参加这次地聚会。商人们有了底气,才敢过来凑热闹。
“郝树林?他怎么来啦?”看见一个等身材,相貌普通,但一看就是官员的黑脸男走进大厅,孙晓丽惊呼,“今晚的宴席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秦寿生定眼望去,见郝树林的身边跟着几个点头哈腰的男女,显然是拿他当佛祖供着了。
“难怪都想当官啊!”看见郝树林的威势,秦寿生叹息着说,“大丈夫当如是也!我看见那些在官场挣扎的官员的痛苦,却没看见郝树林这样的成功者的快乐。人生,真是矛盾啊!”
“怎么?后悔了?”孙晓丽嗤笑着说,“不错,现在的他是快乐的。可在他爬起来的过程,他经历的痛苦,你如何能知道?生,以你的性格,若上官场打拼,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秦寿生郁闷地说,“所以,我才一心求财。至于混个政协委员啥的,也只是为了找个圈依靠着,多交些朋友罢了。”看看孙晓丽,秦寿生突然心有些活了:“晓丽,你来混混官场,如何?”
“我?”孙晓丽愣了一下,摇头说,“官场太尔虞我诈了!我怕进去了,连对你的爱都把持不住。你要是不怕我跟别人跑了,那我就去。”
“那算了。”秦寿生吓了一跳,急忙说,“你还是爱我一个人就行了。”
“我们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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