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秦寿生郁闷的事情接踵而来,也算是应了祸不单行的说法。他接到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通知:作为体育局委派的干部,方舒将到足球俱乐部担任总经理。
据说,方舒连足球是拿脚踢的,不许用手碰的规则都是才知道的。让她当总经理,和让秦寿生拿头去撞墙有什么区别?
“我…..”秦寿生在心大声问候自己的干姐夫,连带着把干姐姐也意淫了一顿,才算是恢复了冷静,开始揣摩欧阳鹏这样做的用意。
欧阳鹏肯定是想俱乐部这个赛季拿冠军,因此,他掣肘、使坏的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反而是谁要是敢拖后腿,他会毫不迟疑地收拾那个人。那样的话,他派方舒来的目的就明显了。
一是提拔,二是摆脱。到俱乐部来,带着行政级别过来,这里没人会计较方舒是副科级还是副处级,因为,这里是秦寿生的足球俱乐部,不是政府机关。这样提拔方舒,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到政府机关,级别上去了,也没人会管方舒的工作年限,简洁又简单。至于摆脱,就纯是秦寿生的猜测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方舒和欧阳鹏是不是有那种关系,纯粹是恶意的猜测。不管如何,欧阳鹏既然把这个女人给弄过来,秦寿生就不能怠慢了,咋也要把她当成娘娘给供奉起来。至于啥总经理的,就找一个人脉比较广的副总经理,行驶总经理的职权吧。
一朝天一朝臣。对韩风而言,这句话是最心有体会的。
作为希望市第一任足球俱乐部总经理,韩风在国足球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只可惜,随着那位老板的甩手,在新老板上台后,韩风便被一脚踹开:有多远滚多远了。
要是有多爱足球,有多喜欢这个职业,又是多么的愿意为国争光。韩风心里知道,那都是狗屁,都是忽看球的那些傻呵呵地家伙的。真正让他对足球念念不忘的是那让人不敢置信的灰色收入。
入行不过两年,韩风便在其捞到了将近两百万地好处。而在被踹走后。他又在足球圈里忙活了两年,也才赚了几十万罢了。因此,对那总经理的位,他是真的想要人生再重来啊!
下了出租车,韩风紧了紧大衣,顶着还是倒春寒的冷风,匆忙走进了一家酒店。
秦寿生和方舒坐在包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里唠嗑。在那里商谈接手足球队后该如何着手,才能把球队的成绩搞上去。两人都是外行,想了一些方法,心都没有底。
搞足球地人最喜欢说地一句话是:外行领导内行。可他们领导了多少年。也没见成绩好到哪里去。估计就是啥也不懂地人去。也未必会比他们地成绩差。
若是按照秦寿生地方法。直接进去一顿暴打。把挑事地。打假球地。装老大地全给弄走。然后剩下听话地。不打假球。不搞黄赌毒地。估计冠军就拿到了。
方舒一听。坚决反对。因为欧阳鹏要成绩。要求第一年就拿冠军。要是动作大了。一旦成绩上不来。不好交代。
“那怎么办?遇到不听话地。打假球地。没事出去嫖娼地。不管了?”
方舒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随他们怎么闹。出成绩就行了。真有不听话地。到时候。你杀一儆百。保证他们老老实实地。”
“你这是短视地行为!”秦寿生也愤愤地说。“我要搞足球。就是要搞出点名堂来。像你这样。急功近利。能搞出啥东西来?今年拿冠军了。来年呢?后年呢?”
“那是你的事情。”方舒直接就说出了她的目的。“我就干一年,就要这个冠军,你给不给我?”
“我….你….”秦寿生无言了。这个女人和欧阳鹏有没有一腿,他完全明白了。要是没有欧阳鹏在后边支着,她凭什么有这个胆,敢这样说话?
“行,你说了算。”秦寿生一点想法也没了,无精打采地说,“我就是个董事长,和土地庙的灶王爷一样,光坐着就行了,啥事都由你这个总经理说了算。一会儿来的那个人,能用不能用,你自己说了算,我就不管了。”
“你怎么这样啊!”方舒不满地说,“你也是个大老爷们,一点心胸也没有。你看看欧阳市长,遇事不惊,气度逼人,那才像个男人样。”
“我要那样了,欧阳市长就捞不着当市长了。”秦寿生苦笑着说,“你别拿我和欧阳市长比,他知道了,会生你气的。你这是在贬低他,知道吗?”
“切!”方舒可没有害怕欧阳鹏的想法,但又不能和秦寿生说她和欧阳鹏地关系,只好闭嘴不说了。
这时,韩风走进了包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是秦董吗?我是韩风。”韩风对两人都不熟悉,对秦寿生倒是不陌生,但都是从新闻和报纸上听说的。见他果然一表人才,非常年轻,心倒没有轻视的想法,可也没有往日见到高官贵人那般敬畏。
“你好,韩先生,我是秦寿生,这位是方舒小姐,方小姐将担任希望市长生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一职。”
韩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和方舒握手的时候,神情也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既然有了总经理,还让他回来干什么。
秦寿生的话让他明白了:“俱乐部是市体育局和我的公司合资经营,方小姐是作为市体育局的代表来担任总经理地。由于方小姐对足球地一些事情不太了解,所以,想请韩先生过来帮忙,带带方小姐。不知道韩先生有没有这个意思。”
听说方舒不太懂足球,韩风的眼睛突然亮了。刚想答应,他突然反应过来,脸上做出为难地样:“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足球了。而且,我对现在经纪人的工作也挺感兴趣的,收入也可以。这个…..”
“哈哈哈哈!”秦寿生大笑着说,“是我给你一个满意的死工资,还是你按照以前地那种待遇走。两种方法,你来选择。随便你挑,但是,你要给我保证拿冠军。”
“我….”韩风很想说要按照以前的那种方法走,可一听说要拿冠军,就犹豫起来,“这个…不是我害怕,不敢打包票,实在是现在的球员不好管理啊!他们动不动就炒教练的。不好办啊!”
“这个你不用怕。我去了,保证他们见了我,比见了他祖宗都害怕,一个个腿断了都抢着上场踢球,保证没一个人敢打假球。没一个人敢卖球。你放心就是了。外援,你看哪个就买哪个,教练,不选大牌,只选合适地。”说道这里,秦寿生突然笑着说。“其实,你就能当教练,对吧。”
“以希望市足球队队员的实力,要是没有内耗,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配上几个好外援,拿冠军是肯定的。”听秦寿生说得血淋淋的,韩风想起了关于他涉黑的传闻,心为那帮球员祈祷。同时也对足球队有了信心,斟酌着话语,不能说大话,可也不能让秦寿生觉得他无能,“只是,那些球员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只怕管大了,容易出事。”
“老韩,既然你做了足球经纪人,想必对球队地一些问题和球员的水平、为人都比较了解。你回去。写一个对球队这个赛季发展规划的计划书,拿给我看看。合适的话,你就是第一副总经理了。”
韩风一听,心非常得意,正想着是不是借机把这些年对他冷嘲热讽的家伙给收拾了,就听秦寿生对方舒说:“你联系地俱乐部里的那个人,让他也写一份计划书给我。三人计长吗!多一个人提意见,我也好多学点东西。”
韩风心一哆嗦,知道人家这是在提醒他,不能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不然的话,第一副总经理的位就不是他的了。
“秦董,您放心!”韩风拍着胸脯保证,“我这把老骨头就豁出去了,您就等我的报告吧,只要您支持,拿冠军,小菜一碟。”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就球队地框架以及队伍的构架商谈起来。韩风利用自己对球员的了解,把希望市足球队的球员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那些球员不好管理,那些球员爱违纪,那些球员涉嫌赌球,狠狠地把整个球队梳理了一遍,听得秦寿生直皱眉头,听得方舒目瞪口呆。
“老大?”秦寿生笑着说,“在哪里,我都是老大,足球圈里也一样。在我的天地里,只能我是老大。想抢我位的,都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有些狠,韩风心里一哆嗦,为那位号称球霸的所谓球星感到悲哀。有了这一句话,他在球队的位只怕是岌岌可危了。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秦寿生也会整死他的。
“他怎样?”韩风告辞后,秦寿生问方舒,“你觉得,他适合当你地副手吗?”
“暂时用用可以,时间长了,球队就完了。”方舒冷笑着说,“他是那种惟利是图的人,为了利益,能够出卖一切的人。估计就是打假球,只要价格合适,他也会干的。”
“你知道就好了。”秦寿生笑着说,“我也是多心了。你在政府部门干了那么长时间,啥事情没见过?对付一个贪财的家伙,肯定比我在行。”
方舒哼了一声,心说,本姑娘不发威,你以为我好欺负呢。
郭丹丹下了车,看着面前毫不显眼的建筑,心有些奇怪。她通过单丽,想请秦寿生吃饭,可秦寿生爽约了。当时,郭丹丹非常生气,以为秦寿生是在耍她。后来,单丽和她解释,说秦寿生出车祸了,她才算是释然。
郭丹丹很高傲,非常高傲。纵使是有求于秦寿生,她也不觉得这个人比自己高贵。因此,见到秦寿生请她吃饭的地方是这样古怪的地方,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她确实想和秦寿生谈一谈,想确认一下她心最恐惧的东西在不在他手里,或者是他是靠什么和谢长源联系上的。
“忍一会儿就好了。”伸手抚摸剧烈喘息地胸膛,郭丹丹深深地喘了口气,脸上做出程式化地笑容,向那扇小门走去。
地面是整洁的大理石,边上挂着一幅幅地油画。郭丹丹随意扫了一眼,当时就愣住了。
这些画,虽说不是什么世界级大师的作品,可有些作品,郭丹丹都非常熟悉,甚至亲眼见过。现在它们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们被这个小暴发户给买了下来。有钱真好。郭丹丹心情很复杂,慢慢向前走去。拐过一个弯,前边是一个大厅。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郭丹丹当时就愣了,捂着嘴巴,娇呼:“啊!”
那副画里,一个栩栩如生的郭丹丹,就像她现在这样,两手抚胸,一脸的娇媚,全身上下虽然一丝不挂,可看不出半点的**味道,完全是小儿女一样的神态,让人见了,就生出呵护的感觉。
秦寿生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郭丹丹在那里发痴,心好笑,走出来,笑着说:“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可我在电视里看过不知多少次郭姐的样了,现在见了真人,还是觉得电视里的人不如真人好啊!”
“啊,小秦,你好!”握着秦寿生的手,郭丹丹兴奋地说,“在哪里搞到这幅画的?我怎么不知道呢?画的太像我了!”她不是村妇,见了**就不能活了,反而觉得非常兴奋。因为这画把她的美完全显示出来了。
“呵呵,上次出了点意外,竟然错过了郭姐请客吃饭的好事,郭姐大度,不和我一般见识,我可是心悔恨莫及啊!为了表示歉意,我只好用这幅画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了。”
“这是给我的?”郭丹丹惊喜万分,双手抚胸,露出和画人一模一样的神情,仿佛是一对双胞胎一般。秦寿生大为心动,但很快平复了心情,笑着说:“我倒是想放在卧室里天天看着,又怕郭姐说我不讲究,放在这里吧,晚上又睡不着觉,想想,只好送给郭姐了。”
“去,姐都是老太婆了,还能和单丽这样的小年轻比?”郭丹丹毫不在意秦寿生的调侃,笑着说,“说定了啊!等会儿我走的时候,就把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