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池塘里扎个猛,把脑袋上的西瓜瓤洗干净,秦寿生穿好鞋,兴冲冲地向村里走去,他准备向秦婉复仇,让小丫头知道知道厉害。
走到村口的一间泥房边,秦寿生眼睛一亮:“这咋地了?大晚上不关门,啊!”
这完全用泥土和苇建成的房,是村里的五保户老帽爷和金凤奶住的地方。老两口都七十好几了,一辈也没生育过,家里也没啥亲人,就老两口相依为命。
金凤奶腿脚不方便,一般也不下地,全仗着老头伺候他。
原本,秦寿生和这样的老人是不会发生什么关系的。读小学的时候,学校总是组织学生关心孤寡老人,让学生们为村里的军烈属、五保户们扫院、擦玻璃、挑水,尽量帮助这些老人。
秦寿生来帮着干活的时候,是出力最多的。像他这样长得好看的孩,本来就招老人的喜爱。一生没有嗣的老两口,非常喜欢秦寿生,缠缠着秦山,要秦寿生给他们当干孙,好继承他们的家业。
这事说出来,不管是乡亲们、秦山还是秦寿生,都付之一笑,没当回事。在他们看来,这老两口,除了两间土房,就每月国家给的那点补贴,能有啥给秦寿生继承的。
秦寿生也没把继承财产的事情当回事,但见到老两口孤苦无依的样,心一软,就认了他们当干爷爷、干奶奶,也算是门亲戚了。
见干爷爷家的大门开了,秦寿生当然要进去看看。刚走进大门,他就吓了一跳:“干奶奶,这是咋地了?”
金凤奶在地上躺着,使劲地挪动身体。可她的腿没有知觉了,哪里能挪动呢。再一看,老帽爷也躺在地上,小声**着,不知道是咋回事。
“生”,金凤奶的声音很微弱,“你老帽爷的腿摔断了。”
“啊!”秦寿生急忙说,“等着,我喊人去。”
刚跑出两步,秦寿生又回来了,连拖带拽的,把老太太给弄到炕上去了。至于老帽爷,他的腿断了,秦寿生可是不敢随便动他,害怕把腿给弄坏了。
秦寿生撒欢似的跑,先找到秦山,然后又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老马,让他来帮忙看看。
等老马小跑着来到老帽爷家,老头已经被人移到门板上呆着了。
捏捏断了的腿骨,老马皱眉说:“接是能接上,就是他岁数太大了,想好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村里人听了,都有些皱眉。这老帽爷的身体很好,七十多岁的人,干什么都行。他要是不能动弹,这就是两个在炕上下不了地的主儿,也没个人伺候,可是个麻烦事。
“先送医院吧,那里总是有个人照顾”,秦山皱着眉头说,“老太太这边,我们家帮着照顾一下。至于住院的钱,是不是去乡里找找,看看民政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村里人都是热心肠,何况也不用自己出钱,至于出力,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几个男抬着老帽爷,找辆马车,上医院去了。
秦山和金凤奶说话,安慰着在那里抹眼泪的老太太,对秦寿生说:“生,这两天你勤快点,每天过来送饭,帮你干奶换换屎尿盆,知道吗?”
秦寿生连连点头:“爷爷,没事的话,我就过来伺候干奶。”
或许是孤独的心理,或许是同为弱者的心境,反正见到这种无助的情形,秦寿生心非常同情。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干奶,是他很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老爷爷住院一时半会回不来,伺候老太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秦寿生还要去上学,这可麻烦了。秦山心郁闷,早知道不结这个亲戚了,现在闹得都下不来台了。
秦寿生可没有这种想法,他的心里都是好好照顾老两口的心思。他家的亲戚不少,可因为他家穷,来往得少,都生分了。有老帽爷这样的亲戚,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和善关怀,秦寿生是很珍惜的。至于继承家产,还是算了吧。不过,老帽爷家的房推倒了,倒是一块好地。
去县城上学,是秦寿生第一次出远门。以前,他最远去的地方,是附近的镇。
县城里不但有高楼大厦,有宽阔的马路,有来来往往的汽车,还有冬天烧得暖融融的暖气。
据张翠在信里说,在城里,冬天在家里都不用穿毛衣,就穿着一件单衣,一点也不冷,可舒服了。
秦寿生非常羡慕这种冬天不用穿毛衣的房。为了享受暖气的滋味,报高的时候,他只报了县一。
县一在比镇大的县城里,学校肯定有暖气的,这是秦寿生的第一印象;咱也过过城里人的日,是秦寿生心最切实的想法。
从汽车站出来,看见三四层高的高大楼房,来来往往的汽车,十几米宽的柏油马路,秦寿生的心差点蹦了出来。
从电视里,他曾见过**广场。可电视里的感觉,和身临其境实在是大为不同。
出门的时候,秦寿生的爷爷奶奶谆谆教导:“出门不要随便和人搭讪,不要让人知道你有钱,外面有很多的人贩、杀人犯、抢劫犯啥的,到处都是。就在学校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丛,秦寿生挑了一个他认为不是坏人的人,向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头打听道路:“老大爷,知道县一怎么走吗?”
老头笑着说:“一看就是刚来的学生。前面走不远,向右拐,再向左拐,就是了。”
看见老人慈眉善目的,秦寿生放下心来:还好,外面不全是杀人犯、抢劫犯、人贩,还是有好人的。
前面出现了一栋四层高的大楼,两旁有两栋相对的三层楼房,银白色的大楼反射阳光,异常醒目。
想到自己要在这么气派的学校里读书,秦寿生心很是自豪。
进了人来人往的校门,没等想好该去哪里报道,秦寿生就看见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人。
初三年,李君一直和秦寿生同桌,从来就没有分开。就是秦寿生如何和她打架,如何气她,摸她大腿,偷着摸她屁股,她也不离开。最后,秦寿生郁闷了,问李君:“为什么老和我同桌?看上我了?”李君笑嘻嘻的,就是不说。摸她大腿也不说,守口如瓶。
和一个学习好的人同桌,效果确实显著。本来学习成绩平平的李君,也考上了县重点学。这就是为什么李君一直和秦寿生同桌的原因。可惜,秦寿生根本就不知道,也想不到。
刚走出县一的大门,李君就听到有人大喊:“李君。”
听到这熟悉的声调,李君打个哆嗦,心叫苦:“又遇到这个小流氓了。”。
跑出两步,李君就想到自己根本就没理由怕他,便站住了,高昂着头,根本不看秦寿生。
秦寿生快跑两步,追上李君,笑眯眯地说:“在县城里,我可是两眼一抹黑。遇见你了,正好帮我领道。”
李君撅着嘴巴,梗梗着脖,看也不看秦寿生,不屑地说:“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领道?”
秦寿生气坏了,骂道:“死丫头,你还真翻脸不认人了。信不信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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