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明珠莫名其妙的被车撞死了,欧阳鹏觉得有些意外,心有些轻松,又有些沉重。轻松的是再没人可以用那件事情来敲诈他了,沉重的,自然是在第五明珠手的证据,很可能会落到她的父母手上。若是这样的话,还好办,第五金田自然不会像她女儿那样威胁欧阳鹏,只会把证据送回来,谈谈感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可是,一旦他们误会了,以为欧阳鹏为了灭口而下了毒手,那他可就冤枉到家了。
因为心有事,欧阳鹏也没心思出去应酬,下班后,老实回家,一连几天都这样,让饶颖也觉得奇怪:不用出去参加会议了?
这天,欧阳鹏又早早回家,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当时就愣了,惊喜地说:“小王,你怎么来了?”
这个小王,其实应该叫老王了。他是欧阳鹏父亲以前的警卫员,很是照顾欧阳鹏,在他小的时候,就陪着他嬉闹,还帮他打过架呢。后来,他退役了,被欧阳军安排到地方工作。至于到底在哪里工作,欧阳鹏还真不知道。毕竟,还有新的警卫员来陪着他长大。若非老王逢年过节还回去拜访,他早忘记这个人了。
“还小王,都老王了!”老王哈哈大笑,“儿都结婚了,早不是小王了。”
“你看我,这么多年还改不过口来。”欧阳鹏笑着说,“王哥,我还是对小时候的日念念不忘啊!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省监狱,混口饭吃。”老王随口说了一句,就不提自己工作的事情了,笑着说,“弟妹就不用忙活了,单位事儿忙,脱不开身,我来看看就走,晚上就得回去。”
“走。里边说去。”发现老王有些避讳饶颖,欧阳鹏明白了,带着老王进了屋。
“什么?怎么可能?”屋里传来了欧阳鹏惊愕之极地声音。就是知道方舒肚里的孩不是自己的,欧阳鹏也没如此惊愕过。显然,这件事情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事儿我们也不清楚。”老王的声音有些尴尬的味道在内。“我派的人,只知道你被一个女人给敲诈了,他不知道你们两家的交情。给我传达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结果,老爷一发火。就成现在地局面了。”
“这事儿有破绽吗?”欧阳鹏很快恢复了冷静,想到了该如何善后。
“已经定性了,是交通事故。知道的都是我的人,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大家都拴在一块儿,没有出卖我的可能,这我有绝对地把握。你就放心吧。”看起来。老王在监狱的地位不低,不然。不敢说话如此夸口。
良久,两人才走了出来。欧阳鹏强作笑容。送老王出去,自己却回到书房,看着那一大包的光碟,心黯然:到底还是需要爸爸出手,才把事情给解决了。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叹息。只有像他老爷那样,率领千军万马,杀人无数地将军,才能有这样的胆识,直接将隐患消除在无形之。而他这样的后进,不管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没有那种决断的勇气。想起父亲当年手持大刀,一个人杀进杀出地强悍,他也释然了。毕竟,他是连蚂蚁都不踩的现代人,习惯了现在的观念,不能和父亲相比。只是,老爸杀了第五家的明珠,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了当年救了他性命的警卫员第五信在冥冥的斥责。
“颖,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回京城一趟。”欧阳鹏一边吩咐饶颖,一边给谢长源打电话,算是请假吧。他必须回去看看父亲。这件事情,父亲既然插手了,那就是说,他对儿最近的所作所为不满意。不管是为了向父亲认错,还是请求父亲指点迷津,或是要安慰他老人家,他都要回去一趟。
“你自己回去吧,我回去了也没啥用。”饶颖地声音非常平淡,其隐含着一些怒气。
欧阳鹏苦笑一声,知道她还在误会,以为方舒生下地孩是他的。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和她计较了。不过,他当真有些好奇,想自己看看方舒生下地孩,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他真地不忿,凭什么生下来没几天,就说孩肯定是秦寿生的?会不会是第五明珠为了让我报复秦寿生,故意这么说的?很有这个可能。
欧阳军虽然八十多岁了,可身体一样的健壮,手只是拄着一个磨得光滑无比的拐杖,走路根本就不用人搀扶。据说,若非年轻的时候受伤过多,他的身体会更好。
看见最小的儿回来了,欧阳军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继而有些阴沉,慢慢走回家里,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爸。”
“嗯。”欧阳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看孩,叹息一声,“最近,你做的不如去年好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做。若是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五哥,那我只能对你失望了。可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女人,那我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没必要说了。和一个商人斗法,原本就不是你这个层次的人应该做的事情。要知道,即使你赢了,那也是丢人丢到家了。商人最怕的是官员,他拍马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和你闹得不可开交呢?如何会有这样的结果呢?若不是你养条狗看门,却不喂饱了他,让他饿极了,如何会有这样的结果?狗确实没什么大用,最多帮你咬咬人,可急了,也会跳墙。会咬主人的。那条狗不傻,也不算饿着了,按说不该咬你,可他为什么要咬你呢?你就没想过吗?以你的聪明,难道不知道打了狗,再给他个甜枣吃吃,他就会感激涕零,蹦着高替你咬人看家地道理?就因为一个女人?欧阳鹏,一个女人。就动了你的心思,果然不堪大用啊!古时皇家和亲,虽然用的大都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可那脸面,不是一样丢了?他们都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可以把孩和亲,甚至赏赐给自己的部下,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保住自己的权势。而你为了一个可有可无地女人,竟然得罪了自己亲自挑选的看门犬,实在是让我失望。”
欧阳鹏默不作声。和老爷相比,他不缺乏狠毒。却少了一份舍得。毕竟,老爷是从贫苦过来的,是从刀光剑影杀出来的,而他,却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是家里地老小,是十来个姐妹兄弟关心、呵护的老小。习惯了颐指气使。习惯了独占,习惯了发令。突然被人抢走了一些东西,就受不了了。在秦寿生的事情上。他不断提醒自己:你做错了,你该打个电话安慰他一下,他就又是你地狗了,可他总是放不下自尊,放不下方舒,就这样把秦寿生给推到对立面去了。而他原本在希望市一手遮天的局面,也因为秦寿生,成了二龙戏珠的局面了。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君报仇,十年不晚。”欧阳军继续教训儿,“即使你痛恨那条狗动了你地女人,那你也要看看这条狗的价值,看他值不值得你把女人赏赐给他。若是你能忍住这事儿,那条狗会不会感激你一辈?会不会帮你出生入死?楚王熄灯摘缨的故事,你都忘了?今人附会前贤的事情,帮那个所谓的楚王美言,也不想想,哪个大王会忍住这种羞辱?那楚王如此,不过是做给群臣看罢了。那调戏他妃的人,必定不会得到善终的。你啊!忍功不足,糊涂不够啊!表面地精明没什么用,难得糊涂才是真谛啊!”
“爸爸,我知道错了。”欧阳鹏身上汗水淋漓,倒不是害怕爸爸,也不是承受不了这种批评,而是觉得自己确实是犯了大错。若是他只想当一个市长,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可他地志向高远,决不是一个市长就能满足的。他要做地,是担任政治局常委,是成为国家最有权力的人,在享受荣誉地时候,承担责任,让自己名垂青史。而他现在做的事情,哪里配得上承担那种责任?哪里有那样宽广的心胸?哪里能让别人看得出来他有上位的潜质?或许,赵家可以帮他上位,可那时,他就是赵杰的傀儡了,虽然看着身份高贵,可很多事情,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记住,政治上的附庸,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你是欧阳家的当家人,如何能当赵家的附庸呢?你可以利用他们,却没必要跟他们走在一起。赵家,可以联合,却不用依附。”欧阳鹏冷笑着,“想让我的儿当你们的附庸,心倒是挺大的。哼!”老人眼睛露出一丝杀气,一股唯我独尊的味道在屋里回荡,“这天下是我打下来的,我们这帮老的还没死光,你们就想着踩我们的后代?今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欧阳军一番霸道无比的话,听得欧阳鹏目瞪口呆。一直以来,欧阳军虽然被称作杀人魔王,军神,可给别人的印象是温尔雅的明人,没想到,今天为了儿,竟然露出了当年军的本性。这本性在和平时期,已经被压抑了几十年,没想到,到了暮年,又重新显露出来。
“你回去吧。”欧阳军给儿定了一个基调,“只要你好好干,别再闹出动静来,下次换届,你就会进京。不过,若是直接提升为副部,希望不大,只能再等几年。”干部提拔,国家有规定,年限不到就提拔,挺难的。毕竟,上头也要考虑到下边人的想法,若是太过分了,会引发动荡的。欧阳军的资历再老,威信在高,也没法让改变这些约定俗成的事情,只能是先让儿进京,然后再说。进京后,那就好办了。京城里,或是别人倒出来的位,或是外放地方,一年怎么也有几十个部级、副部级的位倒出来,若是机会好的话,直接提拔为副部,主持工作的例也不是没有。有欧阳军在,相信欧阳鹏也很有希望一步登天的。
“那还不如在地方呆着呢。”欧阳鹏有些不愿意。确实,京城的司局级干部多如牛毛,在这里当个司局级干部,和在希望市当个处长差不多,地位尴尬。下头人不咋害怕,上头人见了不是批评就是使唤,和仆人似的,算是度日如年的位。
“傻小,你知道什么!”欧阳军呵斥儿,“叫你来,自然有用意。难道干部调动只有换届的时候才可以吗?难道只有换届的时候才能提拔干部吗?与其在风口浪尖提升,不如等到大家都安稳了再说。树大招风,你不知道吗?”
欧阳鹏当时就明白了,心立刻安稳下来,嘿嘿笑着,一副小无赖的样,让欧阳军无可奈何,只能无奈地说:“按照惯例,你在地方干两届,才有可能进入省部级的圈,而在京城,最多七八年就能到位了。爸爸这张老脸多年没求人了,现在出面,还是有点用的。”
“爸,那我出去了。”欧阳鹏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自然要见见当初的朋友,拜访一些应该拜访的关系。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去吧,晚上回来吃饭。”越看这个儿,欧阳军越满意,觉得自己没有实现的国家领导人的目标,儿很有可能会实现。正因为如此,若有敢于阻拦他儿前进的人和势力,他会毫不犹豫地帮着儿铲除的。第五明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儿走后,欧阳军的老脸突然耷拉下来。这样做,原本就不是他的本意,而且,死的人竟然是第五信的孙女儿,更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只是听他安插在欧阳鹏身边的人说,欧阳鹏被人算计了,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当时,愤怒的他展现了当年的风范,也没详细问,就指示部下用雷霆手段让那个女人消失,杀鸡给猴看,保护自己的儿。没想到,被他下令消失的,竟然是老部下的孙女,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也有些内疚。可惜,事情做了,想后悔,也没用了。不过,老爷当年为了革命,一家人死得干干净净的,也没让他放弃过解放事业,可见他的信念是如何的坚定。些许的小事,死了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嗨,还是老了!”老人看看太阳,觉得身有些冷,终于服老了。若是当年,他都能自己拿枪毙了敢算计自己儿的女人,哪里还会有歉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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