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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成长日记》第八十章失望,还是希望?

作者:无心隐士 字数:2332 书籍:恶人成长日记

  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农村了,作为一个十年代的新青年,作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有志青年,秦寿生心并没有太多的不舍,更多的反而是期待,对到外面广阔天地闯一闯的期待。除了年迈的爷爷奶奶,这里留给秦寿生的,并没有太多牵挂,也没什么太多的美好回忆。

  见了秦寿生录取的学校,管户口的民警笑着说:“转啥户口啊!师范大学,毕业了基本就回县里教书了,还不如直接转县里放着,省得费劲。”

  “靠!”本来心感觉不错的秦寿生,被这一句话给弄得非常生气。

  “老就是在城里当要饭的,也不会再回来了!”

  民警吓了一跳,伸出大拇指:“你小够狠!别说了,挺吓人的,我给你迁户口就是了。”

  秦寿生的理想非常远大,农村的天地虽然广阔,可也不够他施展的。他要在城里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让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看看:老站得比你们都高。到时候,你们都要朝我点头哈腰,都哭着喊着要把闺女嫁给我,哭着闹着要给我当老婆。

  “生,奶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你这一走,怕是见不着你了,你过来。”

  临走前,秦寿生去老帽爷家里告别,金凤奶听说了,从炕上的箱里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匣,从里面拿出一个镯,颜色青青的,应该是碧玉。

  “生”,老太太摩挲着镯,显然心非常喜爱它,“这是我嫁给你老帽爷的时候,老婆婆给我的东西,说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一辈传一辈,都是传给儿媳妇的。就是个镯,也不值个钱。生,你岁数也大了,该娶媳妇了。奶家里穷,也没啥东西给你,就把这镯送给你了。”

  “奶,这个….”看见拿闪烁着光华的碧玉镯,秦寿生很喜欢,可一想到这是人家的传家宝,他就有些犹豫了。

  “呵呵”,老太太乐了,“传家宝,传家宝,传下去了才叫宝。我是个不祥的人,没帮你老帽爷生个后代,把传家宝传下去,传给你了,也是个安慰。生,奶不求什么,只求我和你老帽爷去了后,能有人给我们烧个香,磕个头啥的,在那边能受点香火,就满足了。”

  秦寿生大声说:“奶,您还能活好多年呢,等我娶媳妇了,就让她来看你。”

  每个学校报道的时间都不一样,李君和秦寿生不可能一起走。就是想一起走,李镇长也不会让自己的车拉秦寿生的,他拆散他们还来不及呢。

  张翠没有来参加秦寿生的庆功宴,但她还是托人给秦寿生捎来了衣服,从里到外帮秦寿生打扮了一番。让这个本来就长相不俗的小家伙看着更是气质不凡。

  只是这样的帅小伙,被带着的东西一陪衬,就显得土不拉几的了。秦寿生自己的东西带的不多,主要是带了不少的钱,准备到城里大干一番。农村的存折到了城里也不好用,他只好带着一大捆的钱去了。由于给张翠带了不少农村的土特产,拿也拿不了,他索性带着一根棍当扁担,挑着行李上了火车。

  听着火车当当的声音,秦寿生心很是期待。希望市是他小时候就想去的地方,那里充满着希望。

  秦寿生的心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幸福,期待着幸福的邂逅。那里,有日夜四年的张翠姐,有若即若离的洪老师,有李君,还有…..一个秦寿生十几年没见到,却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那个人,有着一个让许多人一生都热爱的名字——“妈妈”。终于能见到妈妈了,秦寿生的心浮想联翩,想象着自己和妈妈见面的场景,想象着妈妈把自己搂在怀里痛哭的场景。

  “可是,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呢?”秦寿生的脑海,一直浮现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管在梦里如何努力,这个温柔的女人的面孔总是不会变得清晰。

  在家里,秦寿生没有见到一张妈妈的相片。几次追问,爷爷才说,因为妈妈的离开,奶奶气愤之下,把妈妈的相片都烧了,一张也没留下。

  火车到站了,挑着担,在周围人或是好笑,或是鄙视的眼神,秦寿生出了火车站,四处打量着,也没见到张翠的影。

  放下担,秦寿生随口吐了一口唾沫,就想先去那个挂着横幅的地方报道,然后再想办法找张翠。

  刚走两步,有人猛然拽住了秦寿生。他愕然回头,看见一个个矮小的男,胳膊上带着一个红袖箍。

  男大声说:“随地吐痰,罚款两元。”

  “啥?”秦寿生愣了一下,“凭啥罚我啊!不就吐了口痰吗?”他在家里、县里,好像都是随地吐痰,没人说他,也没人管他。虽然老师总是教导学生不许随地吐痰,可他从来就没遵守过。

  “怎么?想不给钱是吧,走,跟我走一趟!”矮小男气势汹汹,上来就抓秦寿生。

  秦寿生随手一拨拉,男就退出老远,差点摔倒了。

  不知从哪里忽然钻出几个红袖箍,把秦寿生围起来,七嘴八舌地吵着,要揍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不知道这些红袖箍和公安有没有关系,秦寿生心有些胆怯,害怕这些人把自己抓起来,老实掏出两块钱,才把事情给了了。他并不知道,要不是他长得人高马大,手里拎着棍,那些明纠风办的人肯定会砸他一顿,惩罚他不讲明不说,还要殴打说教人员的胆大妄为的举动。

  到师范大学的接待处办好了手续,秦寿生四处打量,想在摩肩接踵的人群找到张翠的下落,问问她干啥来得这样晚。

  刚溜达两步,秦寿生的眼睛就发直了。在师范大学班车后边的角落里,张翠正和一个男搂在一起,尽情地拥吻着。看两人投入的样,看来是吻了很长时间了。

  秦寿生的脑轰的一声,如同霹雳砸到头上,将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砸碎了。

  没有快步上前,没有喊着张翠姐,没有扑到她的怀里,热烈拥抱的期待场景,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秦寿生没有去打搅张翠和那个男人的亲热,他悄悄把自己带来的土特产放在两人身后,留了个“姐,我走了”的字条,就悄悄离开了。

  在秦寿生的心底最深处,张翠是最纯洁的姐姐,是他的姐姐,是不能被别的男人亵渎的姐姐,是要给他当老婆的姐姐。这些年来,无论如何的沮丧和悲伤,可一想到张翠,秦寿生的心就充满了勇气和斗志,是这种期待让他走到今天。现在,什么都没了。

  在车站里,张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一个男人在那里肆无忌惮地亲嘴,给秦寿生的打击太大了。如同一个青年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别人有了私情,心里承受的打击一样,秦寿生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寿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

  “姐姐既然不想见我,不想要我了,我也没必要见她了。”

  秦寿生已经不是当年抹着大鼻涕,跟在张翠屁股后屁颠屁颠跑的天真小孩,也不是张翠回乡时那个刚刚摆脱懵懂的小青年,他已经是个成年人,有了自己的人生观了。他知道张翠为什么这样做,知道她不是不喜欢自己,知道她是为了让秦寿生不要再像以往那样缠着她,她是想摆脱他,不想再管他了。

  坐在接站车上,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秦寿生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种种设想,没有了实现自己设想的雄伟蓝图的雄心了。最让他期待的姐姐给了他这样的欢迎场景,秦寿生又哪里有心思想别的呢。

  希望市带给秦寿生的第一印象,不是希望,反而是绝望。

  今儿更了,俺也尽到自己的承诺了,快速进入城市生活的情节。看主角如何以一个鄙陋之身,借助各种助力,成为一个风云人物吧。大家的支持呢?希望很快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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