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装死可以逃过此劫,辰夕还是很乐意立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可这些魔兽不是狗熊,装死只会让他死更快。
辰夕知道他现在这种弱不经风的体质可不允许他再使用什么灵力。
他只能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动用蛇形印记里头的黑焰。
这种黑色的火苗并不消耗灵力,辰夕也不知道天底下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好像完全脱离了自然法则的约束,可以没有顾忌的无限使用。
当然,这种黑色的,好像火焰一样的虚体,本来也是有悖于自然法则的吧。
这种黑色的火苗很快缠遍了辰夕的全身,随着辰夕意念的驱使而展现出千姿百态的妖娆舞动。
这时候,那些受到惊动而苏醒过来的魔物已经陆陆续续都把目光锁定到辰夕的身上,毕竟这整条地道也就只有他一个傻帽逗留而已。
长着翅膀的魔物们大多已经弓起腰,看那样子随时会对辰夕飞扑过来。
魔物们无不对御辰夕虎视眈眈,它们还不时发出“吼吼”的低吟。
辰夕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他的体力已不允许他参与更多的战斗,他只能利用黑焰来小心翼翼的提防。
辰夕努力让自己噗通乱跳的心肝儿冷静下来,认真观察那些魔物的一举一动,揣测它们下一秒即将采用什么样的攻击方式,以便及时作出应付方案,能找出它们的破绽自然最好。
“铛铛!”
几声挣脱枷锁的脆响发出。
那些魔物便一一张开翅膀,张牙舞爪的朝着御辰夕猛扑过去。
这地道宽约二十米开外,被那些魔物一个个挤过来,辰夕根本无处藏身。
他也没有逃窜跟闪躲的气力。
只能靠着唯一可以利用的意念,去操纵自己双手掌心处的黑焰不断涌出蛇形的印记,化成一个个虚幻的拳爪,将那些扑到辰夕身前身后的魔物逐一击退。
那些魔物也不是缺根筋的脑残魔兽,它们瞧见打前锋的几个同胞在碰到辰夕操纵的那种黑焰以后,不是脑袋被烧的面目全非,就是爪子连带着翅膀一起,被烧得焦黑焦黑的,远看过去简直像个烤鸡翅。
要知道,普通的火焰烧它们就跟蒸桑拿似的,屁事没有。
“这黑焰定是不同寻常的火焰,这小子有问题。”
“这小子也不是我们一伙的,来路不明,真是一个死扑街,把我们弟兄伤成这样。”
它们用一种辰夕听不懂的语言“吼吼”的交流着,一边各自动身站好位置,把辰夕团团围住。
“我们的灵力还有多久才能苏醒过来?”
“还要再等一会啊,老兄,对付这么个人类小乞丐用不着要等灵力苏醒吧?”
“你个傻帽有见过会放黑火的人类乞丐吗?不想被那来历不明的黑火把你变烤肉就乖乖的跟他干耗着,等我们的灵力苏醒过来以后,把他碎尸万段都是小儿科!”
魔物们有的倒钩在地道上方,有的侧附在墙壁上,还有的直接匍匐在地,弓着腰,都那样半眯着眼,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御辰夕。
它们一些同胞吃了亏,对辰夕身上的黑焰便是有所忌惮。也不敢随意靠近,大伙就那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跟辰夕这样对峙着。
辰夕猜想:这些家伙似乎只懂蛮力攻击,不会使用灵力,而且还是群居性的。但凡群居魔物一般都会有个头儿,它们当中肯定有个大王还未现身。瞧它们现在也只是把我团团围住,既不攻击也不退散,莫非是在拖延时间等它们的大王前来支援?
辰夕听不明白它们的语言,不知道它们其实是想等它们自身的灵力苏醒以后再进攻,还以为它们是因为叫了什么厉害角色来支援所以才这样跟自己耗时间。
辰夕就想此地不宜久留啊,拖得越久,它们的支援就距离得这里越近。
而且,辰夕还嗅到空气中好像弥漫一股烤鸡翅的味道,辰夕被那香喷喷的味道迷得流口水,又瞧得它们当中有几头魔物的身躯某些曾被自己黑焰烤过的部位正发出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这香气正正就是那股撩人的、香喷喷的、烤鸡翅的味道。
辰夕便忍不住的直流口水,他舔了舔自己干巴巴的上下两片嘴唇。眼里仿佛有着两道贪婪的光芒迸射出来。
“这回终于有吃的了。”辰夕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一边肆意的从他双手掌心处抽离出来数量庞大得令人汗颜的黑焰,化作千百只魔爪,席卷前后地道数百米!
刹时间,原本灯火通明的地道便是暗无天日,烛台、锁链全被黑焰烧成灰。
魔物们死到临头发出的痛苦哀嚎不绝入耳,经过这深不见底的地道扩散,变成如雷鸣一般的嘈杂回音。
辰夕哪里管它三七二十一,也再不管他造成这么大的动静会把其他的什么厉害怪物引出来。
他早就饿到饥不择食了,饥渴到就连洞窟外边那种黑不溜秋的死水都差点被他喝下肚子。
更何况是这洞窟里头数以百计的烤鸡腿、烤鸡翅?
辰夕一心只想赶快吃饱,待会就是太上老君出来了,他也有力气对抗一二。
辰夕这样狼吞虎咽的吃着吃着,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原先洞窟深处不断传出来的那些哀嚎似乎在被这些地道旁的魔物发出的哀嚎所掩盖以后,就再没发出了。
洞窟里头除了辰夕“吧嗒吧嗒,唧唧咋咋”胡吃海喝发出的噪音回声以外,竟然静得出奇。
这可不太正常。
辰夕斜着身子,靠在一个早被辰夕啃噬得剩下骨头的魔物尸体上,惬意的打着饱嗝。
半个多月了啊,御辰夕他可是足足饿了半个多月!饿到几乎就剩一副皮包骨头了!
这一路上自己可是半只魔物都找不着呢,没有想到在洞窟里头竟然就藏着这么多,还都是不懂灵力的菜鸟级别。
“真不知道它们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连灵力都不会施展就胆敢凑过来包抄老子?”辰夕一边嗤笑着,一边抓来旁边一根魔物的血管,咕噜噜的喝起血来,他可是特意留下这么一头魔物的。
辰夕只烧其腿跟脑袋却不烧其身,为的就是靠这魔物身上的血液解解渴。
这魔物的血又暖和又臭兮兮的,腥味十足,喝上一口都能让常人呕吐一整晚,可辰夕他早就饥不择食了,管它味道如何,血腥味就算刺鼻难闻,此时在这早就饿得两眼昏花的御辰夕的鼻子里、嘴巴里,全部都是无与伦比的迷人芳香。
这魔物的血在辰夕看来就像红酒一样,甚至喝到有些晕妥妥的,辰夕忍不住就也大大咧咧的说起了浑话,“哈哈,纶月道士。”辰夕又狼吞虎咽一大口烤肉,剑眉一扬,嘴角往下斜斜的一歪,“哈哈哈,秦家将士?”
辰夕再扯来刚才那根魔物血管又“噗嗤哗哧”的吮吸一大口,一边笑着冲他眼前的这片虚无空气张口就问,“回去楼兰,还是死亡之森?”
辰夕一边傻笑,一边张口不停的念叨着,好像真的喝醉了酒一般,脱口而出的尽是一些疯言乱语。
就好比一个疯子,在他的心灵饱经折磨与摧残以后,终于承受不住,乃至于精神层次的全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