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遍地尘埃散去不少,另外两个已经被惊愣得呆若木鸡的决斗者仍旧是动也不动,眼睛撑得大大地看着那突然之间从天而降的少年以一种十分狂傲的姿态从他们面前缓缓走过。
等到他们看得更加仔细的时候,还可以透过尘烟,看见少年的下巴那里居然沾满了血污!!!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辰夕缓缓走出那片尘土弥漫的废墟,举目望向那观众席,以及观众席外那架空的过道,剑眉同时一皱,忍住下颚发出的阵阵剧烈痛楚。
刚才一拳将他揍飞下来的路人甲,辰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拿那家伙开刷。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掌握到一阶灵宿所蕴含的灵力运用窍门——只不过是沉入心神,将下腹丹田部位的螺旋气体分出一些集中到四肢部分的血脉之中罢了。
如此简单,辰夕自然无师自通。
辰夕倒也称得上是这附魔学院里边拥有超群的灵力修炼资质的几个天才之一。
陈华炎低头瞧见辰夕正举目扫向这边,感觉那小子是明目张胆地找自己下去跟他对决呢。原本还在为那辰夕遭受到一星路人甲的一记上勾拳从高空摔落至竞技场却不死而深感错愕,此刻再见辰夕居然敢以那种无比狂傲的姿态扫向他所在的这座观众席。
陈华炎憎恶之心顿时生起,他陈华炎如何肯将这备受瞩目的出场方式转让予他御辰夕?
陈华炎随即就从观众席的高台之上展开手脚,纵身一跃,在半空旋转三百六十度,最后以一种万分酷炫的姿势单膝触地,稳稳落在辰夕身前十多米外的地方。
陈华炎微微颔首,“无关紧要的人,还请速速离开现场。”显然,他这话是对原本在这里对决的两个小喽啰所说。
那两个小喽啰也并非愚昧之人,扭头一看,见是陈门的陈华炎,顿时吓得双腿一软,也不多作逗留就“哒哒”几步逃窜得远远的了。
且陈华炎的语调平和而又不失震慑力,霎时间就令到全场围观的女生们接连发出“哇啊——”一片的尖叫浪潮,更有女生因为兴奋过了头,当场就引吭叫嚷着表白了起来:“华炎、华炎我爱你,陈门陈门最无敌——”那几个喊着口号的女生很快就又带动起一大群的女生一起高声呐喊了起来。
倒替那陈华炎助长了不少气势。此时此刻的御辰夕,就仿佛一个竞技场上作秀的小丑一样,没人看也没人疼。辰夕出场的起初引起这全场的沉寂,只不过是因为辰夕从天而降的阵势有点出人意料让大家一时失神而已。
辰夕嘴角一撇,下颚紧接着却又发出难耐的痛。辰夕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可恶,刚才太大意了,那个该死的路人甲,等我摆平陈华炎这白痴之后,回去有你好看,非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不可!
陈华炎欣慰地扬手一摆,那些欢呼雀跃的女生们顿时就都十分乖巧地安静了下来,虽然观众席上的人群当中还有不少女生仍然在低声为着陈华炎打气助威,不过整体上这现场还是归于平静了。
辰夕在心里不屑地耻笑:切,有什么好神气的。
“御辰夕,不管你是人类还是外族,今日之战,我陈华炎都会让你十招,十招之内,我不出手,而你也将必死无疑,如果十一招之内我不能杀你,这场比赛就算你胜利!怎么样?准备好了之后就放马过来吧!”陈华炎昂首挺胸,大气凛然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顿时就让在场的所有女生们再一次失声尖叫了起来:“哇啊啊——华炎哥哥好帅气,华炎哥哥加油,一招杀死御辰夕!”
辰夕对那些扰乱人心的呐喊助威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养起神来。心神再一次沉入丹田位置,观摩着那泛着弱白色光芒的螺旋气体,暗自思忖,“有什么办法可以依靠这里储存的灵力来修复我下颚处的损伤呢?带着伤痛跟那家伙对决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让我处于下风吧。”原先满满的自信已经随着那些观众席上姑娘们的呐喊而渐渐消退了不少。
听那华炎所说,似乎他也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就地斩杀自己。
辰夕得确保自己能够在这一场生死对决当中存活下来,并且以最佳的身体状态去与对手决斗,如此一来,就能够大大提高了辰夕自身的生存几率。
辰夕使用意念驱使一缕缕的气流穿过密密麻麻的许多筋脉,聚集到自己的下颚位置。心神继续留意观察那些碎裂的骨骼部位,却发现那些碎裂的骨骼仍然是保持着原来的情况丝毫没有复原的变化,倒是那里原本发出的难耐痛楚随着灵力的注入而消退了不少。
辰夕看到这里,就大概明白为什么往身体某一部位注入灵力的时候,就可以很大程度增强那个部位打击能力的原因所在了:想必灵力应该属于某种非常罕见的特殊介质,可以对身体的骨骼起到一种强化变硬的作用,也可以对人体的痛觉神经起到一种有效的减弱作用。
在辰夕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过都城一家铁匠铺的老头讲起:“在都城之外的某些地方,有着一些非常擅长使用特殊介质的种族,那种世间罕见的介质可不同于老头子我用来冶炼名刀宝剑的介质,是一种看不到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着的、缔造着许多神话的东西,我们都城之人擅用体力作战,而那些种族则是利用那种特殊介质……”
辰夕那时候也当做是听那老头子讲故事一样听下去了,倒没想到在他自己离城之后,在这凤雏城里还果真碰上了这种介质,这种特殊而又罕见的介质居然还让自己给具备了!
辰夕心神合体,缓缓睁开眼来,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在这双手之上,沾染到不少灰尘的皮肤之下,因为灵力的注入而有着一股强悍无比的能量正在里边蠢蠢欲动着。
下颚的痛楚已经消去许多,现在也就只有隐隐作痛罢了。辰夕知道他下颚碎裂的骨骼并没有自动复原,但他还是因此拾回了不少自信。抬眼,扫向那十几米外正在朝着自己不停地摩拳擦掌的陈华炎。
耳边充斥着满满的学员呐喊虽然嘈杂逆耳,却已经被辰夕统统无视。
辰夕嘴角一勾,淡笑风声般的音线顿时随风飘扬:“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