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知道席明雪的内心必然很难受,他缓缓的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动身回去舒州,如果伯母没有别的事情,请随我一起回去舒州,十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在舒州和诗梓她们团聚了。以前的种种,就让时间慢慢的冲淡吧。”
席明雪眼神空洞的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刘鼎艰涩的说道:“伯父……还请伯母节哀顺变,不要耽搁了自己的身体。”
席明雪似乎没有听到,眼神看着外面飘飞的细雨,显得格外的空洞,忽然说道:“你……诗梓那丫头,对你可好?”
刘鼎欣然说道:“好。”
席明雪沉静片刻,眼神还是很空洞的看着外面飘飞的细雨,忽然又说道:“你可有意迎娶她为妻?”
刘鼎欣然说道:“当然。”
席明雪眼神慢慢的收回来,落在刘鼎的身上,眼神中有股慈祥而期待的意味,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绝决,轻轻的说道:“你便不要叫我伯母……如果你不介意……你……”
刘鼎爽快的说道:“娘……”
席明雪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忧愁的脸色,轻轻的解冻开来。
沉默片刻,席明雪低声的说道:“你且等娘整理一下衣裳,便陪你回去舒州。”
刘鼎说道:“好!”
当即叫来两个丫鬟。带席明雪到后面地房间去更衣。这两个丫鬟都是包家留下地。才总角地丫头。年纪不过十一二岁。随着鹰扬军势力地逐渐扩大。刘鼎身边地安全警戒不断地被提升高度。一切来历不明地人员。是禁止接近他地。包家留下地丫鬟仆妇。全部都被临时充当大内侍卫头领地令狐翼打走了。只剩下两个小丫头。指望这样两个小丫头做事是不现实地。她们最多也就是给席明雪带带路而已。
席明雪起身而去。
在她转身地刹那。一滴晶莹地泪珠掉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刘鼎却没有看见。
余香袅袅。
花厅内似乎还残留着席明雪的香味。
刘鼎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默默地沉思着为林度举行葬礼的事情。
林度不能就这样悄悄的死了,鹰扬军必须利用他大做文章,最主要的。是要利用林度的死,来激起鹰扬军全军对于淮南军的仇恨。杨行密主动承担了对抗淮南军的责任,可是这还不足够,刘鼎还需要做出更多的动作,来打击和瓦解淮南军的士气。淮南军高骈一直被吕用之囚禁起来,成为了动弹不得地傀儡,这个事情如何做文章,也是非常值得沉思的。艾飞雨和李怡禾都在做着相关的计划,希望可以早日拿个可行性方案出来。
席明雪地作用……
刘鼎忽然觉得自己很功利。林度的死,的确让他有点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林度的特殊地位。他是可以用贝礼翊的性命来换取林度的性命的,只可惜,林度毕竟是林度……事情既然已经做下来了,他就不会后悔。为了弥补这其中的一点点歉疚,只有好生对待席明雪和林诗梓三姐妹了。
“啊!”
忽然间,后院传来一声惊叫声,打断了刘鼎的沉思。
刘鼎急忙来到后院,正看到一个丫鬟出来,脸色苍白地可怕。明明看见刘鼎过来,却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些才总角的小丫头,一般都没有经历过什么突事件,看她的脸色,显然是被吓坏了。她背后的房门,却是虚掩着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刘鼎皱眉说道:“做什么?”
那丫鬟只是指着里面,嘴唇动了动,还是说不出话来。刘鼎潜意识感觉到不好。三步并两步的赶到门前,现里面没有动静,急忙推门进去,只看到一条人影,正在横梁下静静的悬挂着,正是席明雪。原来,席明雪已经静静的悬梁自尽,桌面上,留着一双翡翠手镯。还有她临时留下地一封遗书。刘鼎轻轻的摇摇头。走到席明雪的下面,无奈的看着上面的她。
归宿。这就是席明雪的归宿。
在遭受了贝礼翊的侮辱以后,她不可能还有脸去见自己的女儿,只要得知她们平安的消息,她就已经足够欣慰了。最后确认林诗梓和刘鼎地关系,还提前要刘鼎叫她一声娘,这就是她最后地愿望。实际上,能够支撑她活下来的,仅仅是林度地安全。正是为了林度的安全,她才含羞接受贝礼翊的侮辱,可是现在,刘鼎告诉她,林度最后还是被贝礼翊杀害了,她的一切行为,就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也不可能继续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刘鼎也曾预料到席明雪必然是这样的结局,派遣令狐翼前去迎接她的时候,还特别交代令狐翼千万不能透露林度已经被害的信息,相反的,还要隐讳的撒谎说林度还活着。否则,席明雪极有可能当时就自寻短见。可是,席明雪总是会知道真相的,他也不会永远的将真相隐瞒下去,席明雪必然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行动会这么快,就在这转瞬之间,就已经香消玉殒。
她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却不幸的被牵连到了灾祸里面去,无论有什么样的污点,和她都没有丝毫的关系。相反的,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为了丈夫的安全,忍辱负重,这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到的。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的内心,尽管三眼都有她详细的资料,然而,在一切的情报资料中,记述得最多的,永远是她的美貌和温存,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她的内心,或许,只有林度才知道她的内心世界吧。
带着一丝丝的苦笑,刘鼎站在席明雪的下面,情不自禁的摇摇头。这样一位天香国色的美女,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惜了。那个小丫鬟已经被吓坏了。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刘鼎仰头看着席明雪,想要从她最后地脸色中现某些有价值的东西,忽然间,席明雪的脚尖轻轻一动,尽管动作非常的细微,可是刘鼎还是注意到了。刘鼎急忙反应过来。甩手掷出一把匕,割断了白绫。席明雪轻轻的掉下来,落在他的怀中。
刘鼎低头一看,原来席明雪用白绫打结地时候,有一个地方本来应该是滑结的,却被她不小心打成了死结,就是这一点点的失陷,导致白绫不能完全勒死她的脖子。她在短暂的休克以后,依稀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脚尖本能的动了动,却又昏厥了过去。刘鼎将她抱在怀里,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觉非常的微弱,再探脉搏,也是非常地微弱,不过,这对于刘鼎来说,这些都是好消息。只要还有鼻息,还有脉搏,他就有将她救活过来的机会。
刘鼎一边掐着席明雪的人中,一边将她平躺着放在旁边地长长几上。然后跪在席明雪的身边,脑海里快的转动着救治方案。席明雪横躺在茶几上,酥胸高耸,柳腰纤细,浑圆;雪白的玉颈下,松敞的领口缝隙中,粉红色鸳鸯交颈肚兜儿若隐若现,暗香浮动,包裹住的坚挺饱满的。更隐约可见尖巧的两粒红樱桃,伴着呼吸起伏,骄傲地怒挺,煞是动人。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让刘鼎不自觉地产生歪念。
“你这人!”
刘鼎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脸,将脑海中的歪念全部撵走。
那个丫鬟完全愣住了,还在门口傻乎乎的看着这边,她幼小的心灵根本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快平静下来。对这个小丫鬟温和的说道:“小姑娘。快去请孙婧慈孙大夫。你不用直接去找,门口有卫兵。你去跟他们说,大人请孙大夫赶紧过来,林夫人出事了,他们就明白了。告诉了卫兵以后,你马上找一条热毛巾过来给我,明白吗?”
自从鹅心岛作战以后,孙婧慈一直都跟着令狐翼活动,片刻不肯离开他地身边,主要是鹅心岛的残酷让她非常担心,要是令狐翼哪天突然负伤了,她又不在身边,没有好医生给他医治,那就糟糕了。于是,她就一直跟着鬼雨都行动,令狐翼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的怪脾气,刘鼎是领教过了,所以总是让令狐翼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一来,孙婧慈自然安心了不少,刘鼎身边的鬼雨都战士因此大大受益,只要不是要害部位受伤,孙婧慈的神奇针灸技术,都可以将他们从鬼门关拉回去。萧骞迪受伤那么重,要不是孙婧慈的神针,此刻早就给阎王爷做跟班了。
那丫鬟如梦初醒的出去以后,刘鼎再次低头看着席明雪。席明雪苍白如纸,脖子上一道清晰的红痕,深深地记述着刚才地惊险。很明显,席明雪是休克过去了,双目禁闭,丰腴的胸脯也看不到丝毫地起伏。她浑身上下的肌肤也非常的苍白,那种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尽管因为白绫不小心打错了结,给她留下了最后一口气,可是她也已经是深度昏迷了。刘鼎轻轻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吻着席明雪的嘴唇,将空气压入她的喉咙。
席明雪的嘴唇,鲜红而软润,只是带着一点点的冰冷,让人没有丝毫的绮念。他一边吹气,一边有节奏的按着席明雪的胸脯。席明雪的胸脯非常柔软,却又充满了弹性,即使仰面躺着,依然坚挺的崛起,竟然和林诗梓的胸脯不相迳庭,实在是令人惊讶。如此尤物,的确时间罕见,只可惜红颜祸水,带给她的并不是全部幸福和甜蜜。
然而,刘鼎急救了一会儿,席明雪还是紧闭着双眼,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幸好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继续的脚步声,正是孙婧慈来了。刘鼎急忙站起来。忽然回头看了看席明雪的衣衫,觉她的衣衫相当凌乱,都是他急救的时候弄乱的,在外人看来,不免有借机轻薄的想法。想要将她的衣衫拉好,但是这时候孙婧慈已经到了门外。男子汉大丈夫,坐怀不乱,刘鼎飞快的走到门外。
孙婧慈和令狐翼等人急匆匆进来。只看到茶几上横躺地席明雪,衣衫凌乱,浑圆的肩头,粉堆玉砌的两只玉臂,裸露无余。红绫兜肚的胸边各露出半轮饱满圆润的乳帮儿,紧绷绷的在腋前挤出一道肉褶;薄薄地红绫上。两粒实撑撑的,顶起两点凸起,晶莹如玉的脸上柳眉弯弯,樱唇微翘,一副似喜似愠,娇媚入骨的神情,尤其是那娇艳的嘴唇上,依稀还有被人亲吻过的痕迹。
令狐翼急忙闭上眼睛,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孙婧慈内心里一早就将刘鼎当做了登徒子。每每有机会,总是讽刺刘鼎好色如命,她自然现席明雪有被刘鼎偷吻过的痕迹。反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要是刘鼎和席明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席明雪反而衣衫整整齐齐的,那才是奇怪呢。她朝刘鼎翻了个白眼,漠然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自杀了?”
刘鼎低声说道:“不要说这些,救活她就是了。”
孙婧慈探着席明雪的脉搏,很快判断席明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几次针灸,就能让她清醒过来。只是她不愿意刘鼎留在这里,继续做登徒子,于是冷冷地说道:“你出去吧,我会医治好她的。”
刘鼎说道:“好!”
当即退了出去。
这时候,李怡禾也推着艾飞雨来到了,杨行密也来了,都关切的看着刘鼎,除了艾飞雨之外,他们的神色都有点奇怪。杨行密还大模大样的笑起来,笑得十分的诡异,偏偏刘鼎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令狐翼忽然从刘鼎的身边走过,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擦你的嘴。”刘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嘴唇上留下了席明雪地唇印。他随手将唇印抹掉,想要解释一番,忽然又觉得解释也没有用,这年代的人,根本不明白什么叫人工呼吸。也不懂什么叫急救。说不定会越描越黑,反正自己行得正。坐得正,随便别人怎么说。
刘鼎平息了心情,将事情的大体经过说了,杨行密等人都是悄悄的叹息,却没有说话。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席明雪未必是贞女烈妇,只是和贝礼翊之间的事情,已经是世人皆知,就算她勉强活下来,以后也要生活在阴影里面,何况现在林度已经死了,她的忍辱负重,并没有任何的意义,自然更受别人的质疑。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别人怎么说,而在于席明雪自己怎么想。如果她能够遗忘过去,自然可以继续生活,要是她执着于过往,以后地日子就难过了。
五月的庐州,细雨纷飞,淅淅沥沥的雨水断断续续的落下,忽然间,令狐翼惊讶的指着西面,大家扭头一看,原来,在迷蒙的细雨中,天边居然出现了一抹美丽的彩虹。他们见过很多的彩虹,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艳丽的彩虹。它就像一道万万地利剑,刺穿了雨季地迷蒙。刘鼎在内心里默默的感慨,如果席明雪真地死了,不知道席明雪的在天之灵,有没有在这彩虹之上占据着一个小小的位置?
幸好,孙婧慈很快从里面传出话来:“她醒过来了,叫人弄点稀饭来,越清淡越好。”
庭院里的所有人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尽管席明雪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尴尬,日后也少不了别人的闲言蜚语,可是蚂蚁尚且偷生,只要活下来,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杨行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大方的朝刘鼎笑了起来。刘鼎知道他对于男女事情颇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这个笑意更加是暧昧,于是装作没有看见,悄悄的调转了头。
当即有丫鬟去忙碌稀饭的事情。
刘鼎不方便再进去,让小丫鬟转告孙婧慈,要防止席明雪继续自杀,同时想办法尽量的开解她,打消她自寻短见的想法。同时,他让令狐翼去请包家的家主夫人来,让她挑四个可靠的成年丫鬟,帮忙照顾席明雪,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防止席明雪再次出现意外。包家的家主很快就带了四个有经验的丫鬟过来,进去照顾席明雪,她还亲自开导席明雪。刘鼎这才带着众人悄悄的走了。
才走到外面的大厅,卫京幸悄悄地进来,向刘鼎汇报:“大人,庐州有人出城搦战。”
刘鼎正要找个借口转移席明雪的话题,没想到这么快话题就来了,他有点奇怪的说道:“庐江有人出城搦战?”
李怡禾也惊讶的说道:“是保信军的人吗?怎么回事?”
杨行密也诧异的说道:“牛昊他们要做什么?出尔反尔?”
卫京幸谨慎地说道:“从服饰来看,是保信军的人,此人非常年轻,可能在二十岁左右,他没有携带任何的随从和部队,单枪匹马从庐州出来,指明要找大人您的晦气。我们问他姓名。他说只有大人到了前面,才有资格问他名字。我们有两个兄弟上去跟他较量了一下,结果都是一错手。就被他打下马来了,性命倒是无碍。”
艾飞雨悠悠的说道:“如此说来,乃是少年英雄也。”
刘鼎好奇的说道:“保信军还有人如此胆量,我还真的要亲自看看,走,咱们看看去!”
一行人迅来到前线,只看到藏勒昭正在安排弓箭手,瞄准了前面。甚至连威力巨大的擘张弩都拿出来了,这种行动一般都是鹰扬军吃亏了以后才有的。看来鹰扬军地确是吃亏了。刘鼎看了看藏勒昭的四周,果然看到两个鬼雨都战士浑身都是泥水,神情显得有些狼狈,身上却没有伤痕,想必就是被对方从马上打下来的。这两个鬼雨都战士虽然不能说功夫十分高强,但是相比一般地战士显然要高出不少,竟然一错手之间,就被对方打下马来。如此看来,对方倒不是蒙骗来着。
这时候细雨还是迷迷蒙蒙。庐州城外是一片的迷茫。目标就在距离他们大约一百丈远的地方,矗立在细雨中,显得非常的孤寂,却又好像雪后轻松一样的挺拔。仔细看看,果然是个弱冠少年。那少年最多二十岁,看不出十分的彪悍,只是携带的武器却十分特别,他手中握着一把长枪,马腹下还挂着一杆长枪。从目测的情况来看。这等漆黑亮的镔铁长枪。少说也在八十斤以上,如果他能够同时运用两杆铁枪地话。的确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刘鼎沉声问道:“此子是谁?”
杨行密谨慎的说道:“我认得此人,王彦章是也!”
刘鼎诧异的说道:“在保信军中是什么职务?”
杨行密说道:“没有职务。他来到保信军还不到三个月,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属下也是偶尔才知道的。”
刘鼎看着庐州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像是保信军派他出来搦战,这小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
杨行密谨慎的说道:“他可能是为了周水而来。”
刘鼎诧异的说道:“周水?”
杨行密说道:“正是。”
他详细地解释说,周水乃是郓州人,王彦章是他的同乡,两家还有些亲戚关系。去年在八角镇被秦宗权打败以后,朱温就派人到山东去招募兵员,王彦章少年好武,于是投靠在朱温麾下,当时朱温招收的兵员总共有百余人,王彦章自请为队长,统率其他百人,但是别人都不肯,认为他没有那样的本事,只有几分武勇,朱温麾下的军官也觉得他是在卖弄,没有答应,只让他做了个普通的伍长。王彦章在宣武军呆了几个月,觉得没有出头的机会,于是离开宣武军,来到庐州投奔周水,要求依然是要从队长开始做起,至少统率百人,可是周水似乎对他也有点怀疑,居然没有同意他的要求。至于后来的情况,杨行密就不知道了,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移防巢县了。
刘鼎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这次周水没有带他南下,实在是最大地失策。这小子屡屡要求从队长做起,兴许还真的有几分本事。幸好他没有被朱温看到,否则肯定被朱温收揽去了。”
杨行密赞同地点点头。
宣武节度使竹朱全忠最大的本事,就是识人,只要是有才能的人,被他看中,要么投靠到他的麾下,要么被他提前干掉,绝对没有第二种的可能。洛阳留守李罕之,原来是朱全忠的部下,朱全忠预言此人有反骨,结果后来李罕之果然反出了宣武军,占据了洛阳周围地域,自称东都留守。
江沁翎纵马而出,热切的说道:“大人,请让属下去教训他。”
刘鼎点点头。
他不认为江沁翎是敌人的对手,江沁翎的长处不在这里,不过王彦章连续将自己的两个部下打下马来,却没有造成伤亡,看来的确是为了解救周水而来,不想激怒鹰扬军。刚才的战斗他没有看到,现在让江沁翎去试探试探对方也好。
江沁翎却没有试探对方的心理,他只想着将这狂妄的小子抓回来审问一番,再狠狠的收拾对方的嚣张气焰。他收拾妥当,立刻纵马而出,向着王彦章冲过去。他使用的武器乃是一把普通的朴刀,刀柄很长,在战马上施展十分有力。然而,王彦章对于他的到来,完全没有丝毫的动作,双方只是一交错,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众人只看到王彦章手中铁枪一拐,甚至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细微的动作,江沁翎被狠狠的甩下马来。只有刘鼎看清楚了,王彦章的铁枪是顺势拨到了江沁翎的后背,然后用力一压,江沁翎**的战马,顿时承受不住,马失前蹄,一头撞倒在地上,江沁翎自然也被掀翻在地上,幸好同样没有大碍,只是朴刀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鹰扬军这边人人变色,刘鼎也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王彦章,果然是为了周水而来,否则以江沁翎的本事,恐怕早就被他一枪就挑死马下了。在这么一错手的瞬间,他就打败了江沁翎,还真的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旁边的屈飞韬本来跃跃欲试,一旦江沁翎战斗不利,他马上就替换上去。可是江沁翎还没有出手,就被对方掀翻在地上了,他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窒。以他的本事,上去也只能是江沁翎那样的后果,自然是没有必要了。其余的鬼雨都战士,原本也都跃跃欲试,这时候也都看着刘鼎了。在这么多人里面,只有刘鼎才有能力挑战对方了。
一会儿以后,江沁翎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连自己的朴刀都不要了。这个王彦章的枪上功夫实在太强,自然没有人嘲笑江沁翎,令狐翼还给他另外一件披风。江沁翎狠狠的盯着王彦章,低声的说道:“这小子有点邪门,大家都要小心。”
刘鼎起了雄心,沉声说道:“我去会会他。”(全本 )